意料中,此时应该生意火爆才对,毕竟年夜饭也是个很来钱的套路。走之前,他都已经安排妥当。
然而当卫戈踏进大门时,大堂里面别说人,小猫都没三两只。而两个原本应该忙碌的徒弟,则惬意的围着一个小铁炉,烘烤着香喷喷的小点心,喝着暖乎乎的早茶,小日子过得挺快活。
此时的白祈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无奈的吐糟起来,“师傅他老人家不会已经忘了咱们两个吧?这都多少天了,也不见露面。”
锦炫冷哼,怨气冲天的编排道:“哼!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他也不是个好东西,八成是和漂亮姑娘鬼混,下不来床。
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嘛,我一个手巴掌都数不过来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还学我父皇整那么多女人,也不怕死在女人身上。”
这话之生猛,简直骇人听闻,打破了卫戈和白祈的认知,两人忍不住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祈甚至差点没被红薯给噎死,
“咳咳……我的师姐唉,这话不能乱说,有损女子名节不说,若是被师傅知道,你也没好果子吃。”
锦炫不屑一顾的飞了个白眼,“我呸!他姓卫的敢做,还不许旁人说。这是什么道理!”
白祈咽了咽口水,苦口婆心的告诫道:“你你你……你连师傅也不叫了,大逆不道哇!求求你了,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怕传师傅耳朵里去,到时候真的没法收场。”
“切!他躲在该死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如何能听到什么传言。”
锦炫邪魅一笑,威胁十足的恐吓着这个师弟,“嘿嘿……今儿个这话也就你听见,你给我听好了,若是传进他耳朵里只言片语,我就去告诉父皇,你是假死的,你还活着。看咱俩谁先死。”
白祈受不了了,红薯也懒得再吃,起身就要走,“啧啧……最毒女人心,我惹不起你,我走开,我啥也没听见,我……我我我……咳咳……”
白祈转身,随即就撞见卫戈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睛,然后,舌头再也打不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嘴里虽然什么也没吃,但还有口水能噎着,不住的呛咳,让他很是狼狈。
锦炫晃然不觉,还在自得意满的嘀咕着,“多大的人了,一点定性也没有,不是师姐说你啊,就你这水平,做我师弟,我真的很没面子耶!以后出了这个门,千万别说我认识你。”
白祈啥也不说了,把舞台让给卫戈,自己乖乖的站在其身后,任由锦炫继续自己的表演。
“姓卫的开了这么大个酒楼,却让我们两个守在这里,赚了金山银山,好供他逍遥快活,我呸!美不死他,我才不要如了他的愿,我就啥也不干,就等着酒楼倒闭吧!”
作为一个高贵的公主,做这种抛头露面的营生,本来就有些委屈,再加上很久不见卫戈冒泡,锦炫心里的怨气已经浓得快爆炸,因此才会如此口不择言,胡乱诽谤卫戈。
卫戈撩起长袍,坐到白祈先前的位置,也不出声,就这么气定神闲的盯着锦炫,看她还能说些什么鬼话来。xǐυmь.℃òm
锦炫看也没看一眼,只玩弄着手里的小点心,继续奚落个不停,“哼,今儿个就算姓卫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说这个话,瞧把你吓得,魂都快飞没了,他是长了三只手,还是四只脚,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出息!”
白祈在卫戈身后做着各种怪相,拳头捏得紧紧的,他现在就好想打人,最好用臭袜子,把锦炫的嘴巴给堵上。
不过,看着卫戈那铁青的脸色,猜测其已经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他就大发慈悲,不越俎代庖了。前车之鉴,抢了师傅的风头,是要遭报应的。
锦炫哔哩哔哩念叨了半响,对面的人就像是个死人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忍不住把手里的点心皮丢了过去,“你个死人,说了这么多连个屁也不会……放…放……师傅,怎么……是你?啊……疼!”
锦炫吓得不轻,直接把舌头咬破皮,疼得眼泪旺旺,顺势而为,可怜兮兮的看着卫戈,“呜呜……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徒弟好想你啊!”
她出自内心的意愿,伸出手就要一个友谊的抱抱。
“啪!”
纤细白嫩的手板心,瞬间被打得红肿一片。
这一次,锦炫是真的哭了,太痛了,卫戈下手太狠,差点没把她的手给打断。
“哼,对为师不尊,不敬,你枉为大徒弟,却没做好表率作用,从今儿起,你再不是大师姐,降为二师妹。
若有下一次,就是三师妹,自己看着办吧!”
因着明皇,卫戈也不能把她踢出唐门,但是,不代表着这个女人就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锦炫没有想到卫戈这么狠,一下子就把她的身份降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悲鸣,就见到白祈大马金刀的站她面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
“见过师妹,正所谓能者多劳,古人亦云:风水轮流转,以后为兄的事儿就是你的事,我那宝剑很久没见血,已经锈迹斑斑,就劳烦你去磨磨吧。”
他之前,可没少被锦炫给使唤,位份大上一级,说话都带着压迫感,但有事情师弟服其劳。
他可受够了,现在也该让这个骄傲的公主,体验一下这种生活,看她以后还敢颐指气使不。
锦炫自然不干,“你……你你你这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我瞧不起你。”
白祈不搭理她,反手就把锅推给卫戈,“嘿嘿……师傅,师妹这般难以管教,弟子也拿她没办法唉。”
这两个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段时间不盯着,就会闹出幺蛾子,他两个都不会放过。
对白祈吩咐道:“你去大街上给我拉客人,今儿个没有1000两进账,你就等着断食吧。”
“至于你……”对锦炫的话,抛头露面就算了,磨剑也太过凶险,万一她气性太大暴起伤人,那可不得了。
卫戈重新给她找了个活计,“你去把那后院里晒着的红辣椒,全部给我磨成辣椒粉,再把那些玉米粒通通剥下来,我都有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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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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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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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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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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