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忽然拍了拍苏青衣的肩膀,问道。
苏青衣从那久远而又不可知的岁月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不过玄幽的话倒是点醒了苏青衣。
这血色的祭坛处,应该藏着某种机关。
前面那几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这里一定还有别的通道。
苏青衣走上这座祭坛,又试图从那些画像中找出玄机。
但这些凹凸不平的浮雕画像,似乎就真的只是在记录祭祀的过程而已。
“苏苏,你说,这些浮雕画像既然是在刻画祭祀的场面,那他们究竟是在向谁祭祀?他们信仰什么?”
安梦溪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青衣刚刚沉迷于祭祀的本身,从而遗忘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既然祭祀品,祭祀过程等等都刻画得淋漓尽致,为什么偏偏就是没有祭祀对象?
为什么又要将祭坛设置在千米之下的地底?
这个神秘的种族到底信仰什么?或者说他们敬畏什么?
许多人族普通人会时不时向山神,河神进贡。
他们并不信仰和尊敬所谓的山神、河神,有的只是畏惧。
血色祭坛上,一共画有十八幅浮雕画像,按照祭祀的过程排列。
十八这个数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青衣在血色祭坛上寻找着,他觉得自己一定遗漏了这什么。
祭坛,祭坛,祭坛!
忽然,苏青衣猛然想到。
如果祭坛中真有隐藏着的机关,那么开启它的最好方式,便是祭祀!
而祭祀,需要祭祀品。
浮雕画像上的神秘种族,是用同族作为祭祀品。
那么前面进去的几批人,他们是用什么作的祭祀品?
苏青衣想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安梦溪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苏苏,你看……”
苏青衣猛然回头,神色紧张的循着安梦溪目光看去,只见到地下河里探出一个人头来。
是个中年男人,眼睛怒睁着。
这一幕,纵然是玄幽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不对,没有活人气息!这人死了!”
苏青衣镇定下来,走到安梦溪的身边说道。
安梦溪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往苏青衣身旁靠了靠。
苏青衣右手缓缓抬起,从中传出一股吸力。
那个中年男人……不对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头颅缓缓被苏青衣吸了过来。
“被人砍掉了脑袋?而且是剑伤!说不定还是自己人下的手,这人死不瞑目啊!”
玄幽摇头叹道。
“你们人族就爱干这种自相残杀的事。”
苏青衣缓缓将这颗头颅放在地面之上,沉默不言。
这中年男人死去不超过半日,头颅被平整的砍掉,当真是死不瞑目。
苏青衣猜测,应该是进入这里的某一批人,杀掉了他,用他祭祀,打开了血色祭坛处的机关,而后将其扔在了地下河中。
但苏青衣可做不到用同族进行祭祀。
说罢,苏青衣取出东皇钟,手持玉箫,正准备跳进地下河中。
玄幽悠悠的说道。
“小子,你想去喂那条小蟒?我可告诉你,刚刚那小蟒怕的是你龟爷爷,不是你!”
苏青衣撇了撇嘴道。
“也不知是谁说我总被庇护着。”
“哟呵,说你小子两句还记心上了!”
玄幽吹胡子瞪眼道。
“算了,龟爷爷懒得跟你这小娃娃计较,我去吧,保证给你取回来。”
说罢,玄幽竟然化作一道青光窜入这地下河中,消失不见。
地下河平静而缓慢的流淌着,不知来源,也不知去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青衣和安梦溪百无聊赖的靠在血色祭坛上,讨论着这处祭坛的主人,那个神秘的种族。xǐυmь.℃òm
苏青衣第一眼看到那些铁棺中的尸骨,便联想到了猫人族。
但玄幽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这让苏青衣愈加困惑起来。
猫人族,猿人族,这些都是人族的分支,是人族和其他种族杂交后衍生出来的特殊种族。
数量稀少,也没有留下太多的记载。
不知为何,至今已经找不到这些种族的存在了。
无一例外都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苏青衣曾经听过一种说法,说是人族为了保证血脉的纯净,屠杀了所有分支。
但这也许是其他种族为了污蔑人族而传出的谣言,根本无法考证。
正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是,玄幽忽然从地下河中冒了出来。
也是冒出一个人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苏青衣。
“别装啦,还想吓我不成?”
苏青衣笑道。
却哪里知道玄幽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玄幽?”
安梦溪试探的喊道。
玄幽依旧无动于衷。
苏青衣和安梦溪对视一眼,两人一齐看向了之前那颗被苏青衣吸过来的头颅。
再看向地下河中冒出一个头颅的玄幽,不禁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地下河忽然汹涌起来,像是水里有什么在胡乱窜动,搅得河水翻滚,水花四溅。
苏青衣死死地盯着地下河,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水里的东西搅得愈加厉害,苏青衣也愈加紧张起来。
就在苏青衣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地下河中忽然窜出一个驼背老头来。
正是玄幽。
玄幽左手上,端着一个酒坛般的器物,右手上竟然捧着自己的头颅。
“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玄幽嘿嘿笑道,将自己的头颅抛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苏青衣和安梦溪再定睛一看,不过是那条巨蟒的一片鳞片。
是幻术!
苏青衣长呼了一口气,再看着玄幽那老顽童的模样,真是又气又怒。
刚刚那一幕,还真的让苏青衣以为玄幽也出事了。
玄幽恶作剧得逞,嘿嘿笑着,像个小孩。
苏青衣没好气的接过玄幽左手上的器物,其中装着满满一坛蟒血。
苏青衣不禁皱眉问道。
“就这么点?”
“这么点?”
玄幽冷哼道。
“我可是放了那小蟒半身血,不然它至于那么闹腾吗?”
苏青衣再看向这酒坛般模样的器物,不禁恍然大悟。
感情还内有乾坤呐!
苏青衣将蟒血倒在这祭坛之上,血液顺着其上浮雕画像的凹凸之处而流走,渐渐铺满了整座祭坛。
“苏苏,这祭坛,在吸食着血液!”
安梦溪忽然说道。
苏青衣定睛一看,只见到铺上去的蟒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慢慢的吸收着。
“咔擦”一声。
祭坛内部忽然响起了机关运转的声音。
苏青衣屏气凝神,但血色祭坛却再也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是血液不够?”
想到这,苏青衣继续又将蟒血倒在血色祭坛之上。
血液还在不断的被吸收着,机关转动的声音在不停的响起来。
当血色祭坛吸收得差不多的时候,祭坛上的十八幅浮雕,忽然从中心处向着内壁凹陷,整座祭坛成为了一口井。
炙热的气息像是被解锁了一般,扑面而来。
苏青衣三人急忙凑近去看,只看到祭坛之下,内有乾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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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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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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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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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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