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又有数十城,各有州城设立。
算起来足有上千城池,如同星辰一般拱卫着最中心处的大明皇城。
苏青衣和陆九以东皇钟赶路数日,终于到达了一处州城之外。
苏青衣将东皇钟藏在了一个隐蔽些的山林之中,后同陆九一同进入府城,欲购买一个乾坤袋。
乾坤袋,其中内有乾坤,可收纳物品。
东皇钟乃是名动大陆的九阶神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苏青衣还是懂的。
但乾坤袋只有高阶符篆师才能制出,一向稀少,能使用者非富即贵,多半从大城池流出。
南阳州,州城。
苏青衣与陆九并行着,皆以轻纱掩面,走入一家酒楼。
这酒楼大厅之内好不热闹,众食客谈论着前些日子的旷世大战,无不愤慨激昂。
“听说啊,那个曾经蹄踏的大陆白鹿陨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一战,可真是惊天动地,方圆百里的山头被削平了,草木全被连根拔起。”
“可不是啊,王朝的影皇大人都出动了,还有那个道门的老祖,这二人可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啊!也不知道最后那苏家的少年逃脱了没有。”
“听说在场的还有白雀庵主和数百年前那只作恶的千年玄龟,二者皆是身受重伤啊。不过影皇和道门老祖也不好过,那堪比八阶高手的坐骑就被当场斩杀,道门老祖更是当场断了一臂。”
“这等旷世大战,没能亲眼瞧见真是可惜!”
“可不是,此生能见一见这些大人物出手,足矣啊!”
正在众人谈得兴起之时,忽然出现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是一个腰间佩玉,身着锦衣的少年,不过三阶实力,身后跟着两位四阶修为的护卫。
这锦衣少年神色倨傲,进入大厅之内便直接上了二楼,看起来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公子哥。
见到众人敢怒不敢言,这锦衣少年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倨傲,忽然朝着正在上楼的苏青衣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给爷让路啊!”
苏青衣回过头去,自上而下的俯视这锦衣少年,双拳紧握,胸中似有怒火喷出。
“瞪我?有意思,这南阳州城可没几个人敢瞪我小爷我!”
语罢,苏青衣一脚踏去,这锦衣少年避之不及,直接从楼梯滚落下去。
众人急忙瞧去,只见这锦衣哀嚎不断,胸口已经塌陷下去,肋骨已然断了七八根。
嘶,这是下重手了啊!
众食客望向苏青衣,虽然心中解气无比,但也忍不住为这青衣少年感到担忧,有好心人道。
“小兄弟,你快走吧,这锦衣的父亲是个正五品的官,家里还有个哥哥在军中,官职正六品。家大势大,你斗不过的。”
苏青衣颔首道,领了心意。
那两个四阶实力的护卫见到自己主子被人踩断了几根肋骨,勃然大怒,一人操起一条长凳,另一人拳风阵阵,朝着苏青衣战来。
苏青衣正好怒火中烧,无处发泄。
苏家瞬移术运转,直接闪至两人身后,双手捏着银针直直的刺入两人后背脊椎之处。
这两位护主的护卫忽然察觉眼前一黑,后背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无力感涌上心头,有些使不上劲来。
不好,轻敌了!这小子也是四阶!
待得两位护卫反应过来,苏青衣一手擒住一人的脖颈,另一手锤在另外一人的脊椎之处。
“咔嚓”两声响起。
一人被扭断了脖子,横死当场,另外一人脊椎骨硬生生的被锤断,直不起身来,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这一幕,看得众位食客胆战心惊。
本以为这青衣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想到这般胆大包天,竟然直接当场格杀一位四阶护卫。
这是结下了死仇啊。
苏青衣只觉得心中的郁闷轻松了一些,两年前雪原屠尽五百铁甲,苏青衣便早已不再畏惧杀人。
见到那青衣少年如杀神一般朝着自己走来,那躺在地上哀嚎的锦衣再也顾不住什么尊严脸面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
“别杀我,你别杀我,我们家什么都有,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可以给你好多的金锭,我可以给你几个小美人,我还可以给你官职!你别杀我!”
苏青衣不为所动。
陆九走上前来,一把握住苏青衣的拳头。ωωω.χΙυΜЬ.Cǒm
苏青衣平静了些许,一脚将这锦衣少年踹飞出去。
又转过身去,将那个瘫软在地的护卫如同扔小鸡仔一般扔了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看得众食客瞠目结舌。
随后,苏青衣拉着陆九上了二楼,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鹿爷爷真的陨落了?
苏青衣不敢置信,心中悲痛万分无处可说。
有一团蠢蠢欲动的火焰被苏青衣压制在胸口着,随时会爆发出来。
苏青衣也不想惹事,但这时候他有些失控了!
陆九心里清楚,她也打心里喜欢那个头发花白的鹿爷爷,但若无鹿爷爷舍命送自己二人离开,哪还有今日的酒楼冲突。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给苏青衣二人上了菜,周遭的食客纷纷坐得老远。
苏青衣沉默的食用着,脸色阴沉。
不消片刻,一队铁甲闻名而来,直接包围了整座酒楼,遣散众食客。
人去楼空,唯有苏青衣二人而已。
苏青衣依旧沉默的食用着,看得陆九紧张万分。
随后,又是来了一队护卫,最前头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如水,隐有怒气,身着华丽的锦衣,与刚才那出言不逊的少年有些相似。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苏青衣擦擦手,取出腰间的玉箫,道。
“我先下楼,等会我叫你,你再下来。”
陆九紧张兮兮的走上前去,握住苏青衣的手,道。
“我们一起吧。”
苏青衣没有推开,牵着陆九软糯的小手,下了楼去。
楼下,早已是剑拔弩张。
铁甲的首领和那锦衣中年男子并肩而立,见到苏青衣下楼,不禁冷哼道。
“哪里来的小子,在南阳州城公然行凶,是死罪,来人,拿下!”
语罢,铁甲一拥而上。
寻常铁甲哪里是苏青衣的对手,电光火石间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苏青衣始终只动了一手,另一手稳稳的牵着陆九。
“你敢拒捕?”
这铁甲首领手持一把银白色的长刀,正欲动手。
那锦衣的国字脸男人忽然阻止道。
“小兄弟,我无意与你结仇,犬子不过是冒犯了你,你却下了重手,更是当场格杀我家中护卫,这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便是那锦衣少年之父,南阳州城一正五品的文官,自身境界虽不高,但身后却站立着两位养在家中的六阶客卿。
这般实力,倒也算得上二流势力了。
“哦?你儿子在这南阳州城横行霸道的时候,你给过谁说法?你家护卫为虎作伥的时候,你又给过谁说法?欺人不成反被欺,技不如人反被杀,我何错之有?”
苏青衣字字铿锵,毫不示弱。
前半句针对那锦衣的中年男子,后半句逼问那一脸愠怒的铁甲首领。
二者闻之变色,有些捉摸不定。
这青衣少年究竟是何人?
若是背景强大,又该如何收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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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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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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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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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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