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人就等着他们去把那圣使信物给毁了,那么他们自然是要去毁的,只不过是不是经过他们的手,这个就不重要了。
“正所谓成为萧何,败也萧何。他陈之澜既然靠着信物得到了身份及地位,那么相应的,他也要付出一些东西作为酬劳。”
沐风接过话头道:“这个酬劳,估计是陈家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付的,那就是陈家的荣耀,也许在陈之澜的手上,就要结束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都会看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更何况是陈家这样的大家族?
但正因为如此,对于陈这澜的问题,他们才更加谨慎和心急。
欧阳凛回来之前给他们留了一个药方,上面就提了一句:从何得来,从何失去。
陈家人不是傻子,但是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掉那块信物,也舍不得。
富贵险中求,他们已经得来十年,而且看这样子,还有更多好处在前头等着他们。
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
但是也不知为什么,陈之澜却是觉得这事或许就是因信物而起,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没有了信物,他也能依靠那些手段维持住家族的体面。
所以,陈之澜决定就按那个药方子上的方法去做。
毁掉一个,再重新拿到一个。
对于陈之澜而言,掠夺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他就会去抢夺过来。
更何况,现在他的前程他的名望,都靠着圣使信物,若他不能真正成为那个圣使,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全都白费了力气?
但是圣使信物这事,事关重大,根本不可以按寻常事相待。
再者,那个玉佩,如今也不在他手里,而是被他的母亲,寂夫人保管着。
寂夫人保管着的东西,除非经过她的允许,否则陈之澜无论如何也拿不到。
虽然,他知道那样东西,到底被放在什么地方。
前几日,沐风那小子来过的事情,陈之澜知道。
而且,陈之澜也知道,沐风的手里,又有了一个新的信物。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那个信物的等级,明显比他的那个要高上很多。
陈之澜心里一直觉得,沐风那小子凭什么要处处压他一头?
当年,他都已经将他踩入泥坑,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十年后,他居然又回来了。
而且,手里又有了一个信物。
这是在告诉他,沐风乃是天选之子吗?
“沐风,十年前你斗不过我,十年后,你依然是那个被踩在脚底的人。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陈之澜看着手里的那个药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想到这里,陈之澜直接就去了东跨院,那里是他母亲的住所。
“你要玉佩?沐风回来了你可知道?”寂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是一派冷意。
她的这个儿子,就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坐不住了?
“就因为他回来了,母亲难道不知道在他手里又出现了一个新信物?”
“那肯定是个陷阱,你不予以理会就行。”寂夫人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这个事情前后出现了太多的巧合,让她不得不防。
“难道你打算看着儿子被他给比下去?要知道那件事情困着我这么些年,我……”陈之澜有些气急败坏。
“你又想要沐风手里的那枚扣子?你可知道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太过巧合的事情,也许沐风那小子这次回来,就是冲着你和陈家来的。”
寂夫人想得很透彻。
“就凭他也想翻出什么花样来?当年陈家能让他去半条命,现在一样可以。”
“所以,你就不必想着玉佩的事情了。”寂夫人直接了当地拒绝了自己儿子的要求。
陈之澜点头应下,却在寂夫人离开后,叫上了自己的小厮守门,而他自己进了寂夫人的内室,将那个放着圣使信物的锦盒,给偷偷地拿了出来。
寂夫人的意思他很明白,就是让他不要乱来。
但是陈之澜却认为有时候太过小心谨慎,反而会让别人占得先机。
所以,他就要先发制人。
因为陈之澜知道,一个人,能得到一样信物已经是非常了不得,沐风却能得到两个,这本来就是很不正常。
他要拿手里的这枚信物,去把沐风手里的那个骗过来。
寂夫人的院子,除了她所允许的人才能出入外,其他人就连院门都不能靠近。
所以,陈之澜拿到那玉佩之后,一路极为顺利地从那内室出来,眼看着就要离开主院,却没有想到,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大少爷,把东西放下吧,夫人知道了可是会发怒的。”
陈之澜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极为眼生的人。
在主院这边进出的人,身为大少爷的陈之澜都很熟悉。wWW.ΧìǔΜЬ.CǒΜ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却一点儿也不认识。
“你是谁?”陈之澜虽说平时做事都不怎么上心,但他好歹是陈家大少,这府里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少得好好地去放好锦盒,对你对陈家都有好处。”
陈之澜长这么大,除了听从陈家老爷和寂夫人的话,其他还真没有什么人能以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看到陈之澜一脸的不屑一顾,那人倒也不再多话,而是直接一伸手,就要往陈之澜的怀里探。
那个锦盒,就是被陈之澜藏在他的怀中。
“大胆,竟敢来抢我们陈家宝物?”陈之澜大吃一惊之下,就往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你们陈家宝物,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
那人冷笑了一声,就推了陈之澜一把,然后就将他原本护着的那个锦盒给拿在了手中。
这个陈之澜,还真是光长了个子不长脑子,寂夫人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居然还昏了头的要去拿这个玉佩当诱饵。
他就没有想过,到时候诱鱼不成,反把鱼饵给丢了?
难怪陈家眼下虽看着一派富贵逼人,但是底下子孙却没有几个有出息。
这脑子都不知道长哪去了。
“这玉佩我先拿走,你若还想要自己这条小命,那就好好地留在府中。”
那人一把夺过陈之澜手中的锦盒,立刻转身而走,很快就走得不见踪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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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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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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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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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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