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凡自然也很高兴。
只要看到钱通,他就能帮杨清弄清楚他们之前一直想要弄清楚的那件事。
同时,也要跟钱通好好算一算这一回,他们被无辜困在钱家水牢这笔账。
他们若是没能出来,只能自认倒霉。
可是他们如今已经安全出来了,有些账就得算个清楚。
毕竟,他司家也不是吃素的。
再者,跟他一道前来的可是十二圣使之一,就算是不为司家,只为杨清,他也得把这口气给出一出。
钱家的船队走得并不快,而且他们的船吃水极重,应该是船上都带回了不少的东西。
对于这些,司亦凡和杨清都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他们要做的,只是在钱家的船回到离岛之前,将它拦下。
也算是司亦凡跟钱通打过不少交道,他知道钱通一般来说都喜欢留在船队最后,所以,司亦凡吩咐手下人,只拦住了最后那艘船。
钱通果然就在这船上。
“司大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钱通长得比钱至可是魁梧多了,站在人前,就跟是座小山似的。
又因为长年出海,他的皮肤比钱至还要深一些。
不过,他看到司亦凡还是极为意外。
他与司亦凡交情多年,彼此都清楚彼此的性子。
司亦凡一门心思都在制船上,若无急事,他定然不会选择出海。
司亦凡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钱通:“是啊,刮的还是老大的风。”
钱通很是疑惑地看着司亦凡:“司大工,你这话可是说得,与你寻常可是不同。”
司大工从来不会以阴阳怪气之态同他说话。
而且以他对他的了解,司亦凡一向是不喜以这种方式同人交流。
“那是自然,怎么说也是从水牢里头走了一遭又出来的人了。”
钱通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司大工,你方才说的什么?去了水牢?”
水牢一说,只有他钱家才有。司亦凡当着他的面提及,说的自然就是那个水牢,再无旁家。
“司大工,到底是出了何事,你我相识多年,你尽管直言。”
钱通一边说着一边将边上的那些下人全都遣走,这才郑重地看着司亦凡。
司亦凡也不再端着,而是极为正式地先向钱通介绍了杨清等人,这才说起水牢一事。xǐυmь.℃òm
钱通一开始还心平气和地听着,越听到后来,他的脸色就越凝重。
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沉到快要滴出墨来。
“你是说二弟借着留你们在岛上吃饭的时候,对你们做了手脚,然后又把你们引去了水牢?”
水牢乃是他们钱家的禁地,除非是犯了重罪之人,否则,他们绝不会启用水牢。
而钱至因为一些小心思,竟是恶毒到要利用水牢来谋害司亦凡等人,这等行为,已经是犯了天怒。
钱通越说越气,再也坐不住了。
好在司亦凡他们运气绝佳,不然这司家家主若是当真在水牢里面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钱家与司家定然会不死不休。
而作为始作俑者,钱至恐怕等的就是钱通与司家翻脸,两家打得不可开交,而他,却正好趁此良机,夺取他想要的那些东西。
“你们钱家内务,我们身为外人不好插手,但是有一事,还请钱家主与我等说个明白。”
司亦凡看了杨清一眼,示意他开口,杨清自然明了他的未竟之意,所以,他对着钱通行了一礼。
“这位兄弟多礼,不知你想要知道什么?若是钱某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钱通虽身为家主,却是注重礼贤下士,再者他听说因为有了杨清,才让司亦凡等人自那水牢脱困而出,对他自然是更为高看。
杨清再度行了一礼:“此前在下与司大工上了离岛,发现岛上有不少很是奇异的图案,不知钱家主能否就此解说一二?”
图案?钱通心头微微一跳。
“你们所说的图案,所指?”钱通面色不动。
杨清自怀中取出一份绢帛,慢慢地摊开在钱通眼前。
“这是……”钱通看清了那个图案,眼睛一眯:“这图案,你们是从哪里看到的?”
杨清收起绢帛,原样放回自己的怀中,这才抬起头去看他们钱通。
“钱家主真没有见过?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上头的图案,与离岛上的那些有点不同。”
钱通略微沉思了一下:“只要这位兄弟说一说你这图案自何处得来,钱某自然会将岛上图案来历也说上一说。”
“在下这些图案,所见非一处。天南海北都有,不足为谈。钱家主只须知晓一事,在下已经在探查与这图案有关的人或物。”
“这图案上头,另标有一处数字,钱家主应该不会不知其寓意罢?”
钱通这才完全沉下心思去:“这位兄弟也知十二圣使?”
听着他这一说,杨清与司亦凡对视了一眼,脸上有了点笑意。
“不错,你与司大工关系甚笃,应该知道他也是十二圣使后人之一罢?”
杨清指了指司亦凡,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在下,亦是。”
钱通听着杨清的话,神色更为严肃:“当真?”
杨清道:“自然当真。”
钱通愣愣地看了杨清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坐下去。
“倒是没有料到,这十二圣使这么快就出现了三位。”
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杨清接口道:“如此说来,钱家主对这十二圣使一事,很是精通?”
钱通微叹一声,沉默了一下,最终开口:“此事,说来话长。再者在这船上也不是说话之地。”
他的目光转到船舱外:“等到钱家向你们赔罪,钱某再向你们细说。”
这是表明了要回离岛找钱至为司亦凡他们出气了。
“如此也好,省得钱二爷当我们司家乃是好欺侮之人。”司亦凡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钱通也不再说话。
而此时,外头已然传来一阵喧哗。
钱家船队,已经回到了离岛码头。
钱通带着司亦凡和杨清自船舱内信步而出,迎面就看到了一张写满了错愕的脸。
“钱二爷,别来无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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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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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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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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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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