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宇冷笑一声,手一动,刀便出鞘:“本将手中剑,可是等了好久。”
“段将军以为,凭借此一剑,便能拦得下我们?可笑至极!”
江之洲转过身去,对着裴不羁道:“咱们走,裴大侠。”
裴不羁也抬头看了段天宇一眼,护着杨清往外走。
既然段天宇他们能入得此处,定然是有暗道。
有一便有二,再寻一条出路来亦非难事。
见他们四人竟是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段天宇只感觉到一股气血往上涌:“难不成你们竟是想抗旨?”
“何来抗旨?陛下要寻的是龙脉所在,此处既无龙亦无脉,此处所有之物,亦不是陛下所要之物,为何要交?此处既非所要寻之处,我等自然是要走的。”
江之洲冷冷地扫视了段天宇一眼:“段将军这等作派,是要置陛下之命于不顾?”琇書蛧
段天宇没有想到到这般时候,江之洲竟然还会拿龙脉一事作由头。
但不得不说,如此一来,即便是段天宇也想不好拿话压江之洲。
但,江之洲手中所拿之物,便是他此行之目的,岂能如此轻易让其一走了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处机密,陛下早已派我等日夜寻之。”
段天宇一边说一边向着江之洲走近几步:“方才你们已然拿到了本不该你们可取之物,本将取之,自然是应陛下之命。”
一旁的杨清闻之,却是上前一步,对着段天宇道:“段将军此言差矣,陛下所要之物,不就在那里?将军自取便是了。”
看着杨清,段天宇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随后便是眼睛一眯,身形一动,竟是对着杨清一剑刺了过去。
他与杨清所在离得并不远,虽其前头由江之洲所护,但在段天宇看来,江之洲即便是武艺超群又如何?
双拳难敌四手。
段天宇动手之际,原本跟在他身后一道入内的那些士兵们也一道出了手。
一时间,在这小小的洞穴之内,刀光剑影不绝,不时有绝叫声传来。
“江之洲,你竟敢对抗朝廷?果真是心有不轨!来人,速速将此人拿下,将由陛下发落!”
“诺!”洞穴中传来阵阵回声,与此同时,前来围攻江之洲的人也越来越多。
杨清被他护在身后,两人且战且退,竟是离那套碑越来越近。
杨清悄然伸出一指,往江之洲手背上头划了几道,随后便不再多言。
江之洲足下一顿,飞身而起,往一旁落下。
段天宇手下之兵已与其纠缠了数个回合,如今一看到他一跃而起,下意识便以为江之洲要带着杨清离去,当下执刀向前,一同向着江之洲与杨清二人砍了过去。
即便是江之洲身轻如燕,但他还要顾着杨清,这便是让那些士兵们有了可趁之机。
当下便寻了一个破绽,那手中刀剑齐齐向着江之洲与杨清砍了过去。
那刀剑挟着必杀之死气,向着杨清与江之洲两人扑面而来。
眼看着那刀剑便要到了眼前,那些士兵们却见眼前一花,再定睛之时,已不见了江之洲两人的身影,当下心头大骇。
但那所挥出刀剑之势,却是无法当下收回,齐齐落到了原本立于江之洲他们身后的套碑之上。
“轰”地一声,那套碑在这些刀剑合攻之下,竟是成了粉碎。
看到那石碑碎成粉末,段天宇惊得睚眦欲裂,飞身而上,急奔至那碎沫前,探手一捞,却只捞起一捧碎石。
“你!你竟敢!”
看着那已然看不出原貌的檄文碑,段天宇的心头突然一阵清明。
他愤然起身,怒视江之洲。
江之洲却是淡然一笑:“段将军说笑了,如今这檄文碑已毁,而且,还是毁在段将军之手。依将军之见,若是陛下得知此事,他又会如何作想?”
“明明是你们心怀狡诈!”
听着江之洲的话,段天宇高声叫骂,心里却是慢慢浮起一层惧意。
看到他的脸色起起伏伏,江之洲却道:“我有一计,不若此时便说与段将军知晓?”
段天宇冷笑一声:“一计?江世子莫不是要给本将下什么圈套不成?本将虽是粗人,但也没有那么好唬。这檄文碑虽毁,但也未毁。”
段天宇说着,再度拔刀,却是一下子抵在了杨清的脖子上头。
“要想留着他的命,拿你们所拿之物来换!”
寒光闪烁,杀气凛然。
“想要他的命,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段天宇只听得有人一声厉喝,他拿原本拿着剑的手,猛地一震,一颗石子自他腕上虎口处震落。
段天宇的手一抖,那剑尖便往边上偏了一偏。
虽说这一偏,也不过寸余,但却使得一旁的江之洲当下将杨清拉至一旁,并且转身向着段天宇刺出一剑!
段天宇没有想到,数年不见,这江之洲的武艺竟是要比他还要高上许多!
就这般愣神间,段天宇被倒逼着退了几步,而杨清则已被裴不羁一把扶起,向后飞掠数步。
只见裴不羁伸手在那洞壁拍了两下,身后便出现了个能令一人通行的小洞。
见他果然找出了另一条出路,不二与江之洲相看一眼,相视一笑,一前一后飞身而上。
“段将军,我头发付费还有要事在身,便不陪将军在此久留了,后会,有期!”
段天宇见他们要走,自然是穷追不舍。
但他刚刚提气,却发现胸中猛痛无比,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便是倒卧而倒,其手下乱成一团。
而杨清他们,则是退入了那洞中,一路向前。
而那洞口,在他们四人离去之后,便悄无声息地关闭了,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追!快给我追!”
尚且留在洞穴之中的段天宇幽幽醒来之后,气急败坏,却为时晚矣。
此时的杨清与江之洲他们一行四人,早已经另一条路,离开了那洞穴。
待他们再见天光之时,便已经发现他们竟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而当初他们入段氏龙脉时所遇卦图,也不知在何时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天色已晚,夜空中繁星满天。
“少爷,这段氏龙脉之中看来并无传说中之倾国宝物。”
杨清却是抬头看向天空,半晌,才悠悠开口:“未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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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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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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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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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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