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图?朕不是先前就派他前去处理外头的事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着张公公的通报声,楚景辉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宣!”
索图很快就跟在张公公地身后进了养心殿,在看到魏思忠就立于一侧时,索图对着他看了一眼后,就转身对着楚景辉行了一礼。
“索图,朕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件极为紧要的事情要禀报给皇上。”
索图再度看了魏思忠一眼,当下将自己的来意说与楚景辉知晓。
“何事?”
楚景辉见索图三番两次将目光转向魏思忠,当下明了索图想要告知一事,与魏思忠有关。
按照以往的规矩,此时的魏思忠定会被楚景辉叫离这养心殿,但是这一回,不知为何,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对着索图道:“你速速报来。”
索图微微起身道:“臣此次所携消息太过震惊,且关乎我西楚江山社稷,臣斗胆,请皇上屏退左右!”
没想到,楚景辉却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朕之侧,皆为肱股之臣,又何来外人之说?”ωωω.χΙυΜЬ.Cǒm
索图闻此答,心知楚景辉这是要再次重用魏思忠之意,当下心中暗叹一口气道:“臣自京郊失火山中,截住了一伙意图不轨之徒。”
听着索图的回答,楚景辉哈哈一笑:“索图,你是否要跟朕提及京郊那道观之中所藏之人?”
索图道:“正是!皇上,臣近日来发现那京郊山中常有不寻常的动静传来,臣怀疑此山中有异常情况,故而……”
索图正要继续往下说,却被楚景辉再度打断了话头:“此事,朕已经知晓了。那些道观之中所藏之人,乃是魏相这十数年来,为朕秘密培养的一支精锐。”
“为皇上所用的精锐?”
听着楚景辉的回答,索图便一下子明了,在他进来之前,这魏思忠已经在楚景辉跟前说了些什么。
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却并不是如楚景辉所听到的那样。
然,他晚来一步,却已经失掉了最至关紧要的一步,眼下,他又该如何应对?
索图的心中此时正在翻江倒海,但是,他的脸上却仍然是一片平静。
“如此说来,臣大动干戈,却是误会了魏相,当真是讨打!”
停顿了一会儿,索图才又再次开口道。
“那是自然,索图,想来,你也不会想到,魏相竟能隐忍这么些年,只为了朕能够有一个更趁手的刀!”
听着他这么一说,索图连连称是:“臣也没有想到,魏相如此高风亮节,此等胸怀,此种谋略,真令臣佩服不已。”
“朕也是没有想到。”
楚景辉这么说着,又对着魏思忠投去了赞许的一瞥,魏思忠当下便低下头去,对着楚景辉道:“这些,本是老臣分内之事,当不得皇上如此盛誉。”
楚景辉像是刚刚看到魏思忠身上的那沉重的脚镣一般:“倒是朕疏忽了,来人!”
两名宫中侍卫应声而进。
楚景辉道:“请魏相下去,除去刑具,好生伺候梳洗一番,朕,要设宴犒赏魏相!”
“老臣,多谢皇上隆恩!”
魏思忠又对着楚景辉行了一礼后,这才跟着那两侍卫下去了。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楚景辉暗叹了一声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索图:“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那些人,不妨去带几个过来让朕好好看看,这么些年,也难为他们在暗中坚持了这么些年。”
看着脸上泛着一层兴奋之意的楚景辉,索图想了想之后,却是直挺挺地对着楚景辉跪了下去。
“索图,你这是何意?”对于索图的这一行为,楚景辉是一脸的诧异。
“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敕你无罪。”楚景辉对于索图此人,还是极为信任的。
“臣所说一事,与那三千人有关。”
“哦?说来听听。”
听到索图说的还是跟那三千人有关,楚景辉的兴致很高。
虽然这三千人在他眼里,不算是一个大数目,但是重在这是魏思忠对他长达十数年的那份心。
没有哪个帝皇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臣子们对自己不忠心不二的。
“据臣这些时日的观察和查证,这些人并不是如魏相所说的那般。”
索图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将自己所查到的一些情况如实向楚景辉禀明。
虽然此举,会令他面临着,楚景辉的雷霆之怒。
“那京郊大火,乃是他们所使的金蝉脱壳之计,为了保住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那些人不惜通过烧山这一举动,来迫使我们将注意力从他们的身上移开。”
“山下便居住着不少的百姓,若是任由这大火肆虐,不知到时候会牵连到多少无辜的百姓,又会有多少的百姓会失去亲人朋友。”
“为了阻止这大火的蔓延,臣率手下只能先灭火再图其他。”
“好在那些人虽然在大火起之前全都下了地下暗道,但是因为我们救火去得及时,再加上山下的那些出口都被我们的人守住,故而他们并没能够逃脱。”
“按你的意思,是那三千人,是魏思忠的手下不假,但是其存在的意义,却不是如他所说?”
楚景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索图一看,心知坏了。
虽然他现在所说的句句都属实,但是,在皇上的眼里,他这么做,就属大逆不道!
“臣,臣不敢妄言!”
索图将自己的身体俯得更低。
“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索图,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你如何?”
楚景辉的手指在微微地发抖。
“皇上……”
索图言语之中,已然带着哽咽,几不成言。
楚景辉沉默半晌,哑声道:“朕,想亲自去看看。”
索图突地抬头:“皇上,那些人,尚未离开京郊秘室,臣以为,此行太过危险,不宜前往。”
楚景辉的手,却是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在你看来,朕便是那胆小如鼠之人?如此魄力,何以为君?又何以治下?”
索图悚然一惊:“臣,愚钝了!”
“既知愚钝,何不在前带路?”
君臣二人正在殿中商议,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极为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有一重物落地。
“皇上,待臣前去查看一番!”
索图说完,一跃而起,直奔殿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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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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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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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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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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