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最先出现的那些黑衣杀手,也已经查出他们的身份,那些人正是一帮只要钱不要命的匪徒,他们招认是齐宏给了他们一笔银子,指使他们半路围堵应氏等人。
战天穆审案过程中,还发现这些匪徒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逃亡多年的江洋大盗,此人内功深厚,武艺高强,正是打伤秦慕灵之人。
若非战天穆早有准备,只怕此人又会逃脱!
匪徒和秦府护卫招认,加上刑部搜出匪徒收的五百两银子,人证物证俱在,齐宏只能认罪。
除却这些人,还有一人,便是那名谍影卫卓七。
卓七口中本藏了毒,但被云影第一时间卸了他的下巴,拔出毒囊,卓七这才没死。
谍影卫的手臂上都有一只黑色蝴蝶印记,乃是代表谍影卫身份的象征,是以卓七也没有否认身份。
他跪在堂上,面无表情道:“属下自知犯下重罪,不可饶恕,只求一死!”
战天穆冷笑一声,垂眸盯着他道:“你想一死了之,本王偏偏不许。”
卓七面色紧绷,沉声道:“穆王爷,属下是绝对不会招认任何事。”
战天穆自然也知道谍影卫不惧任何刑罚,他道:“谁说本王要审你?本王只需要留你一命。”
言罢,他挥手让云清塞住卓七的嘴,防止他自残,接着带着卓七前往宫中。
彼时的战骁刚刚看完奏折,一旁的郭杨忙上前将热茶呈上前。
战骁接过喝了口,想到什么拧眉问道:“七皇子那边如何了?”
“皇上放心,方才淑妃娘娘还派人送来消息,说七皇子殿下身体好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喘了。”
战骁搁下茶盏,点了点头,他沉眉斟酌着道:“如此说来,承宁郡主的医术也是可以的,这次若非承宁及时发现同儿的病情,只怕他的喘疾会再次犯病。”xǐυmь.℃òm
说起战天同的病情,战骁忧心忡忡。
他身为帝王,子嗣却不多,战天同是所有皇子中年龄最小,也是最惹人疼的。
郭杨明白战骁的心情,他温声安抚道:“皇上说的是,七皇子殿下乃是龙子,有皇上和上天护佑,定能平安无忧。”
战骁刚准备去看望战天同,就听战天穆前来觐见,说是有重要事情禀报。
“他不是刚刚离宫?怎么又来了?”战骁说是这样说,但眉眼间还是高兴的。
郭杨抿唇一笑,立在一旁。
战天穆走进殿中,恭敬地行礼后,便将齐宏买凶害人之事禀报战骁。
战骁听后,面色沉怒,他目光冷锐盯着战天穆道:“老三,你可确定是齐宏买凶害秦府老夫人?”
战天穆恭声道:“儿臣确定。”
他将匪徒和秦府护卫招认的供词呈上,待战骁看后,沉沉吐了口气。
战宛获罪身死,大长公主府又闹得家破人亡,战骁可怜齐宏,虽夺了他郡王身份,但到底还是留他一命,为战宛留后。
但没想到齐宏竟敢雇凶害人,最可恶的是雇的还是逃亡多年的江洋大盗,也亏得应氏命好,没被匪徒伤害。
战骁面沉如水,紧皱着眉宇,思索着沉声道:“秦老夫人没有受伤,但齐宏等人犯下重罪,便让齐宏下半辈子为此事赎罪,将他押回公主府囚禁终生。”
战天穆抬眼同战骁对视着,沉眉说道:“父皇,齐宏买凶杀人不止是要伤害秦老夫人,更是要以秦老夫人做威胁,意图谋害儿臣的王妃,若非儿臣早有防范,只怕齐宏已经得手!”
“齐宏并非只是雇凶杀人这么简单,他是以下犯上,谋害王妃,论罪当杀!”
战骁沉冷威压的目光射向战天穆,冷声道:“放肆!”
郭杨吓的赶忙跪地连声道:“皇上息怒。”
战天穆紧绷着面容没有一丝退怯,他跪地恭声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难道就因为儿臣救人及时,秦老夫未曾受伤,便对凶手从轻发落?”
“秦老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夫人,秦府男儿又都身在边关战场,保家卫国,若让秦家人知道他们在战场拼杀护卫北周和百姓,而秦府老夫人却险遭齐宏这等小人伤害,恐怕会寒了秦家所有人的心!”
“混账!你这是指责朕吗?!”战骁气的抓起桌案上的奏折朝战天穆狠狠扔去!
战天穆任凭折子拍在脸上,但神情却没有一丝改变。
“请父皇为秦老夫人做主,还秦府一个公道!”
“混账东西!什么还秦府一个公道,你是为了秦慕颜吧?!”战骁满面怒意,寒声斥道!
战天穆不否认,他抬眼直视着战骁道:“父皇,纵使您念着大长公主对您的恩情,想要为公主府留下血脉,但齐宏此人阴险狡诈,若此次只是轻判将他放了,只怕他将来会更加嚣张!”
战骁听完,沉怒的面色微缓,他重新坐会椅子上,吸了口气,看着战天穆道:“既然你也知道大长公主曾对朕有恩,你便该知道朕这么做的用意。”
“朕不能让天下人觉得朕身为帝王,却无情无义,战宛已经为她所做之事付出代价,齐宏是公主府的唯一血脉,于情于理都应该留他一命。”
战天穆却不赞同,他道:“父皇,若放任伤害秦老夫人的凶手,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齐宏乃是罪有应得,不该饶恕!”
“你!”战骁气的不轻,他怒道:“战天穆!你是要威逼朕处死齐宏吗?”
“儿臣不敢,儿臣认为齐宏雇凶杀人并非一朝一夕,而是早有图谋,若此次放他离去,他必定会得寸进尺,若到时他犯下滔天大罪,只怕后悔也来不及!”
战骁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齐宏只是一个残废了双腿的可怜人,即便他雇凶杀人,也只是出一口气怨气罢了,既然事情没成,他此次受到教训,怎还会故意找死?
他刚要说什么,便听战天穆继续说道:“还有一事,齐宏的双腿已经康复,若他真是因为双腿之事施加报复,那他双腿已经康复,有为何买凶害人?”
战骁拧眉,齐宏双腿康复了?
他目光沉沉看着战天穆好一会儿,说道:“老三,朕明白你的心,但齐宏不能死,他罪不容恕,便将其判牢刑三年,出狱后让人将其押回公主府,终生不得出。”
这是战骁最大让步,战天穆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若他继续说下去,只怕战骁会真的发怒。
“若无事了,便下去吧。”战骁冷着脸赶人。
“儿臣还有一事。”战天穆道:“此次同齐宏合作的除却那些匪徒以外,还有谍影卫。”
“谍影卫乃是太后的影卫,儿臣不敢私自审讯,还请父皇做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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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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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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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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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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