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富冷冷盯着袁东,眼中有审视,道:“自然是从户部。”
“我怎么可能从户部拿出五千两?!”袁东急忙挥手,脸色很是难看抱怨道:“我只是户部一个主事,月例不过几两银子,从哪里去弄五千两?!”
说到此事,袁东还一肚子气,他们袁家的人虽被安排在京城,他也成了成了户部的主事,原本以为到了户部这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就能多淘银子,谁知户部主事便有五人,而他只是个不受重用的主事。
户部尚书孙余是个极为谨慎之人,表面看起来公正清明,实则只重用自己的亲信,平日不被孙余看重,偶尔替战天逸做事,还总是糊里糊涂,这让他十分恼火。
岑富见袁东说得并不像假话,这才道:“王爷既然吩咐你拿银子,自然有办法。”
袁东闻言双眼顿时冒出绿光,急忙道:“王爷有什么办法?”
岑富将战天逸交代他的话告诉袁东,袁东听后又忙问道:“孙余有什么东西在王爷手中?”
岑福面色一冷,道:“你只要按照王爷的吩咐做事便可,至于其他的不必多问!”
袁东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岑福面含警告,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
岑富离开后,袁东黑着脸抱怨了好一通,不过战天逸既然能派人来吩咐他做事,想来战天逸不会有事,如此他们袁家的靠山也就在。
也不知孙余有什么把柄在战天逸手中,不过只要能弄到银子,他管是什么把柄呢!
第二日袁东一到户部,便直奔孙余所在的地方,只可惜来到门前就被护卫给拦下了。
“尚书大人,下官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大人!”
孙余正在处理户部之事,听到袁东的叫喊声,孙余面色一沉,他重重将手中的文书放在桌上,高声道:“谁在外面喧哗?!”
若是往日听出孙余语气含怒,袁东必然不敢再打扰,但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听到孙余的声音,他的叫喊声反而越来越大:“尚书大人,下官袁东有重要事情要向您禀报!”
孙余紧紧拧眉,怒声道:“让他进来!”
护卫让开,袁东得意地哼了一声,抬脚进了屋中。
看到孙余一脸冷意,袁东也不怕,他笑嘻嘻走上前道:“尚书大人,下官有重要事情要同您说,还请您让门外的人离开。”
孙余冷笑,他倒是没想到向来谨小慎微像个隐形人的袁东,竟然还敢这么同他说话!
“休要废话!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同本官说,若只是废话,本官定要重重罚你!”
袁东可不怕,他眼珠子一转:“大人您真的不让外面的人离开?下官可是知道您一件密事。”
孙余面色更冷,就听袁东继续道:“逸王爷让下官转告大人,王爷手中有一件您很重要的东西,关乎生死……”
孙余面色骤变,他冷冷同袁东对视着,而后出声道:“你们都下去。”
门外护卫领命离开,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袁东目光更亮,看来孙余还真有什么把柄在战天逸手中!
“逸王爷还有什么话告诉本官?”孙余沉声问。
“逸王爷让下官拿一万两送给王爷,否则王爷就会将那东西公之于众。”袁东一脸贪婪地说道!
他可不能白为战天逸做事,自然要多拿好处。
孙余听后竟低低笑出声,他面色冰冷,轻蔑的盯着袁东斥道:“让本官拿一万两?”
“对!”袁东挺了挺胸膛,担心孙余看出他的心虚,他故意冷着脸道:“你也知道王爷如今身在皇陵,自是需要银两的时候,只要你拿一万两银子给王爷,王爷自然会为大人保守秘密。”
‘嘭!’
孙余重重一拍桌子,怒声道:“简直是笑话!你以为户部是什么地方,能随意拿出一万两?!”
袁东却一脸不信,他啧了声道:“尚书大人您就不要谦虚了,您是户部尚书,掌管着整个国家的财政,区区一万两怎会拿不出?”
眼见孙余面色黑沉,气势吓人,袁东吞咽一声,想到一万两银子还是咬牙道:“尚书大人您可要想好了,逸王爷只是一万两银子罢了,若您拒绝惹恼了王爷,倒霉的可是您。”
孙余面色黑沉,双目沉怒盯着袁东好一会儿,缓缓出声:“一万两不是小数目,本官需要时间。”
“两日,王爷给大人两日时间拿出一万两银子。”袁东舔了舔唇,说道:“两日后下官就来拿银子。”
他特意少说了一日,为的就是在岑富来之前将另外五千两银子藏起来。
孙余目光森森盯着袁东,面无表情道:“可以。”
袁东一脸得意的离去,等他走后,孙余便让人将他身边的一名谋士张海唤来。
“张先生,逸王以他手中握有本官把柄为由,要向本官要一万两银子。”孙余沉声道。
张海闻言面色同样微微一变,他同孙余对视一眼,思索着道:“大人可是怀疑逸王爷在说假话?”
孙余面色阴沉,他缓缓点头道:“谢全虽是为那人办事,但这些年却一直是逸王的谋士,若谢全为讨好逸王,出卖本官也不是不可能。”
张海想了想赞同点头:“此事也不无可能,只可惜谢全已经身死,若要确定逸王手中是否有大人的把柄,还需细细查探。”
一万两银子对孙余来说不算什么,让他担心的事情是战天逸是否知道了当年那件事,若谢全果真将那事告诉战天逸,那他就要考虑是否还要为那人办事,为战天逸说情了。
“你想办法在皇陵内安插人手,本官要知道逸王他知道多少,手中又有什么证据!”
“是!”
张海离开后,孙余也没有心情在看文书,他离开户部直接回了孙府。
不过他并未像往日一样去书房办事,而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佛堂,让跟随的下人离去后,孙余走到佛堂前抬手转动供桌上放着的香炉。
随着香炉转动,供桌后的墙面竟出现一道门。
孙余提步进入门中,这是一间密室,只见密室内摆放了诸多箱子,他走上前随手打开一个箱子,就见箱子内堆了满满一箱子金子。
看到这些金子,孙余面露精光,唇角也露出满足笑意。
他在户部汲汲营营多年,为的就是这些黄白之物,不到万不得已,这些金银又怎能白白给了其他人?
孙余将箱子给盖上,眼底杀意闪现。
他虽然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帮助战天逸,但若战天逸威胁到他,他不介意动手除去战天逸,左右战天逸刚刚牵扯上拐子一案,皆是战天逸也一死,众人只会认为此事是战天穆所做!Χiυmъ.cοΜ
两日后,袁东来找孙余,二人刚说了几句话,忽听有人来禀,户部库房突遭大火,火势弥漫已经烧到文书房,那里面存放着户部历年来的重要文书和账簿!
孙余也赶不上同袁东周旋,忙带人赶过去,谁知快到时,下人来禀,穆王爷已经带人浇灭了户部大火。
“什么?!穆王爷?!他怎么会在户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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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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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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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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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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