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局面并没有僵持多久,很快段王、段世子、段王妃和顾修听到禀报后,匆匆赶来。
顾修一来,就看荆初掐着一妇人的脖子,还跟一众段王府的侍卫对峙着,出声询问:“这……这怎么回事?荆初,你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出什么事了?”
“谁让你来的!”荆初一阵火冒三丈。
他来这里,不是自找死路吗!
下一瞬,荆初用力一掌,蒋玉兰瞬时被推了出去,紧接着荆初瞬移到顾修身旁。
“玉兰!”
段世子见蒋玉兰被推开,眼见她就要被推倒在地,他想也不想的上前去接住人。
段王心道了一声“糟糕’,他迅速走到顾修跪了下去:“皇上,这……这,臣看管不力,请皇上降罪………”
“好了,住口!”顾修呵斥,接着质问道:“段王、段世子,你们不是跟朕说,蒋氏病重下不了床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琇書蛧
“是在欺君吗!”
霎时,段王惶恐叩首:“皇上息怒!臣知罪!”
一旁战战兢兢的段王妃见状,也连忙跪下来请罪:“皇上息怒!求皇上开恩!”
“父王、母妃……”
段世子松开蒋玉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段王和段王妃身旁,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听臣解释!”
“好啊,朕要听听你们要解释个什么花儿来!”
随后,有眼色的小太监,为顾修搬来一张椅子。
顾修落坐后,冰凉的眼神看着段王、段世子:“说说吧,你们全家上下欺君,朕该怎么处置?”
“皇上,臣罪该万死!”段王哆哆嗦嗦的,仿佛他已经感觉到刀子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脑子混乱、舌头打结一般,“臣……臣……”
“王爷,王爷您快解释呀。”段王妃着急得抓着段王的衣服摇。
然而,段王越急越说不出口。
段王妃见状,下一秒她陡然站起身,转身就大步走向蒋玉兰。
“啪!”
“贱人!都怪你!”
蒋玉兰被打懵了、捂着脸,“母妃……”
“别叫我母妃,你不配!”段王妃歇斯底里骂道。
而后段王妃拽着蒋玉兰跪下,哭诉道:“皇上!冤枉啊!呜呜呜呜……”
“王爷、臣妇和浠儿都不是故意要欺君的。这事怪臣妇,千错万错都是臣妇的错!”
“臣妇为儿子千挑万选,选了蒋家女进门,最先也是因为看中蒋家世代忠君的家风,以此来证明段王府对朝廷绝无二心!”
“哪成想……呜呜呜……哪成想呜呜呜……”
“皇上,冤枉呐!”
“自从蒋家伏法后,蒋氏已经入了段王府的家门,臣妇本想赐蒋氏一杯鸩酒,奈何蒋氏拿出‘免死金牌’,臣妇不敢动再她,只能将她关起来。”
“可饶是如此,蒋氏也天天偷跑出来,臣妇……臣妇实在对她无可奈何呀、皇上!您明鉴!”
别看段王妃哭嚎着、令人觉得吵,事实上她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解释了欺君的原由。
这就是氏族,谁也不知道他们底蕴有多深厚。
即使蒋家当初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大都,看起来都是没落的样子,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们居然还藏着‘大杀器’。
既然有免死金牌,那为何当初蒋侯爷不拿出来?
这个问题,在座的都想知道。
顾修皱着眉问:“蒋家既然有免死金牌,那为何当初离安侯不拿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蒋玉兰。
“回……回禀皇上……免死金牌、免死金牌是、是臣妇得知家里出事后,偷偷回了一趟离安侯府,在祖父书房密格中找到的……”
此刻,蒋玉兰陡然变成一朵小白花,还是朵被风吹雨打后的小白花,颤颤巍巍、惊恐不已。
这完全跟刚刚面对荆初时,又是趾高气扬,又是挑衅不一样!
蒋玉兰完后,哀戚戚的哭求起,“皇上!常言道‘祸不及出嫁女’,臣妇不敢有异心,求皇上明鉴!求皇上饶命呐!”
“………”
顾修看着凄凄惨惨哀求的蒋玉兰、没说话,而是侧首低声询问荆初:“你刚刚为何要杀她?”
“她想杀你!”
荆初回话并没有说得很小声,一下子全部人都听到了。
段王惶恐叩首:“皇上明鉴!臣不敢!臣不知!”
段王妃:“求皇上明鉴!都是这小贱人的错,跟我们段王府没关系呐!求皇上明鉴!”
段世子:“………”
“皇上,臣妇真不敢!真的不敢!”蒋玉兰脸色惨白,指着荆初:“是她!是她冤枉我!我没有要弑君!”
“段王妃和段世子都说你被关起来了,那你为何此刻在这儿?”荆初问道。
“那是因为这些恶毒的人想饿死我!”蒋玉兰愤怒的指向段王、段王妃和段世子。
而后又继续说道:“我和婢女就偷偷跑出来,想去厨房偷点吃的。可是你、你一见到我,得知我的身份后,就想杀我、掐着我脖子要我死!”
紧接着,蒋玉兰的婢女突然一跪:“皇上明鉴!奴婢家的主子是被冤枉的!”
“倘若主子真有弑君之举,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再往前走,就是王府中的大厨房了,而不是去皇上住的院子,这可是两个方向、南辕北辙的呀!”
荆初可没有他们那么多张嘴,也懒得看他们一家子演戏。
直接问了顾修:“你相信我吗?”
然而,顾修没回答,回以荆初一个‘稍安勿躁’安抚的眼神。
荆初:眼睛抽筋了?
顾修无语扶额,接着放下手后、正襟危坐,说:“行了,吵得朕脑袋疼。”
“蒋氏有句话说得不错,‘祸不及出嫁女’,而且朕也在夜宴上说了,让段王、段王妃和段世子好好对待蒋氏,君无戏言。
加之蒋氏有‘免死金牌’,刚刚这事儿朕就不深究了。”
“蒋氏……”
蒋玉兰连忙应道:“臣……臣妇在。”
“蒋家的罪责朕既往不咎,余生你也安心在段王府好好生活,闲暇时就多抄经、念念佛,将免死金牌交出来吧。”
顿时,蒋玉兰收紧手指,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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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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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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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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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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