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雪儿伤得实在太重,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深究到底,才被陈倩三言两语的掩饰过去了,却不想陈倩儿不单单抛弃了雪儿,还推了她一把,若不是如此,她家雪儿又哪里能伤得这么重!
陈文武冷静的分析道:“村民只能证明她们是一起上的山,并不能证明她们也一起遇到了狼。倩儿早就解释过了,她们一上山就分开了,并没有在一起,她没有到深山去,也没有遇到狼,更不知道为什么雪儿会被狼袭击。”
“她说谎!那是她信口雌黄胡说的!”wWW.ΧìǔΜЬ.CǒΜ
陈文武抬起头反问道:“你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并没有证据,凭什么你说的就是真话,倩儿说的就是谎话呢?”
杨柳氏笃定道:“我家雪儿是不会说谎的,平白无故的,她冤枉倩儿干什么?她怎么不去冤枉其他人呢?就是倩儿说谎了!”
“我家倩儿也不是会说谎的人,谁知道雪儿为什么要冤枉她,你得问你家雪儿啊。再者你说倩儿谋财害命,这谋的是哪门子的财?你家有什么财可谋的,你有证据吗?”
杨柳氏当然没证据,张了张口,耍赖道:“我家雪儿就是你家倩儿害的,你别想抵赖不承认!”
“没证据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认的。”
苦于没有证据,杨柳氏只能插着腰干瞪着陈文武。
陈文武满不在乎的看回去,一点也不惧。
“两位婶婶擦点药吧,这是我娘去镇上回春堂买的,据说不但能去疤消肿,还能美容养颜,效果好的不得了。这两盒两位婶婶就拿去用吧,可别跟雪儿客气。”
这时,杨雪从屋里处理好了伤口出来,将药膏递给于丽娘和春婶子,两人一边笑着说怎么好意思,一边急切的伸手将药膏接了过去。
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愿意在自己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因此两人对着杨雪的感官好上不是一星两点。
杨雪回过头看了看陈文武一家,冷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与杨柳氏的气急败坏不同,杨雪却是平静又自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姨夫既然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她语气平和,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我手上有个翡翠镯子,是外祖母遗物,她留给我做嫁妆的。表姐看到了心生欢喜,想要据为己有,向我讨要了好几次我都没给。表姐心高气傲,多次被我拒绝,自然心生不满,这才起了害人的心思。我死了,她再来讨要,我母亲肯定是会给的。好在我命大,伤得那么重也只是昏迷不醒,这才没叫她得逞,那镯子可不就是她谋财害命的动机?”
陈文武摇头,“不,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算是证据。”
杨雪笑了笑,说道:“姨夫可能还不知道表姐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门口吧?她就是来讨要我手上这个镯子的,在场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陈文武看了看众人,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点头附和。他狠狠皱了皱眉头,又看了妻女一眼,觉得头有点疼。
杨雪可管不了他头疼不疼,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戳着脸颊软肉玩耍,歪着头猜疑道:“这么一说起来,也不知道姨母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主谋还是同谋呢?”
脑袋一抽一抽的疼,陈文武不自觉的拔高声音问道:“这又关秀琴什么事?”
杨雪戏谑的说道:“原来姨夫又不知道?在我昏迷不醒期间,姨母曾经撺掇我母亲给我停药,或者用枕头将我捂死,同样的,在场很多人也都可以作证。”
“没错,我可以证明雪儿说的都是实话,是柳秀琴自己承认的!”
于丽娘擦了药,感觉脸上好了不少,凉幽幽的,也不火辣辣的疼了,承了杨雪的情,心里自然是向着她的,何况她也只是实话实说。
春婶子跟于丽娘想法一样,也跟着站了出来附和道:“是啊,我也可以证明,我们都听到了!”
陈文武是个好名声好面子的,大庭广众之下,他觉得臊得慌,脸一阵青一阵白,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转过头狠狠瞪了妻女一眼。
柳秀琴自知自己说错话闯了祸,也不嘤嘤撒娇了,抱着陈倩儿龟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时候,陈俊站出来看了杨雪一眼,反驳道:“雪儿所说人证物证只能证明我娘亲她们来讨要过镯子,并不能直接证明我妹妹推了雪儿要害她。既如此,那我娘亲教唆是同谋或主谋的说法也不成立,不过是多数人都有的妇人心思,说错了话,雪儿你是否还有其他人证?你们又有谁是亲眼看见我妹妹推了雪儿的吗?”
陈俊是跟着陈文武前后脚来的,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变得好像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原先,他对这个表妹也并没有什么印象,从来没有关注过,只知道她跟个小跟班一样的围绕在自家妹妹身边。
杨雪看着陈俊惺惺作假的姿态,恨得牙咬咬。
她知道自己的那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听着就是那么回事,几乎可以定罪,却漏洞百出,缺少关键性的证据。
她觉得以假乱真的欺瞒欺瞒乡野村民那是肯定不在话下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陈俊这小子给拆穿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雪把心一横,说道:“当时简清等人也在山上,我的命也是他们救的,也许他们就看到了。”
杨有为听了,扬声朝着人群喊道:“简家小子简清在吗?在的话就出来做个证吧。”
“在的!我都看到了!”
杨有为话刚一落,他旁边站着的一半大小孩就迫不及待一溜烟的蹿进人群,将一青年拉了出来。
“这儿!简清哥哥在这儿呢!”
“里正。”简清目不斜视的跟着杨威走到里正跟前,恭恭敬敬的拱手打了声招呼。
杨有为点点头,问道:“嗯,雪儿是你救的,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啊?有没有看到陈倩儿推了雪儿?”
简清向杨雪看过去,杨雪不经意抬头正好对上,心里打着鼓。
陈倩儿推原主的时候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简清等人赶过来时,陈倩儿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简清那样的人,肯定是不会替她做伪证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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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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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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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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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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