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陌亦寒闻言一挑眉,有一束头发从他头顶上垂下来,发尖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他眉尖轻挑的位置,有了点点莫名的东西,他嘴角微微一撇,带着点不悦的反问道:“你说呢?”www.xiumb.com
他耳垂泛起的红,已经波及到他的脸颊,两抹晕红,像是台上戏子浓妆淡抹,他抬头看着李琼琚,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抬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此刻已被拉扯的不成样子,露出他右边的深邃的锁骨。
李琼琚看得怔了怔,呆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脑中一团乱麻,沉淀在她脑中的酒精让得她反应迟钝,她顿时觉得那团火已经烧到了她的脑中,烧的他口干舌燥,忍不住舔舔嘴唇。
她目光停留在他脱衣服的手上,猛然间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陌亦寒嘴角一挑,露出邪笑,再次反问道:“你说我干什么?挑逗了我,不用负责的吗?”
他说着,身上的衣服以顺着他的身体滑落了下去,露出一张孔武有力的身体。
她口干舌燥的问道:“我,我什么时候挑逗了你?”
陌亦寒的身体有些发白,是许久不暴露在太阳低下的洁白的肌肤,但却被一旁不太亮堂的,有些发黄的烛火照得也显出一种小麦似的健康色。
李琼琚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看见他的身体,脸上发烫,她觉得她此刻全身都发烫,像是一滩水一样,握着被褥的手也有些发抖。
陌亦寒看着她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膝盖一弯就爬上床在,隔着一层被褥将她压倒在身下,耳边是他浓重的温热的呼吸,他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她的耳垂。
李琼琚身体一抖,手指越发抖动起来。她不知道她抖什么,或者说,她害怕。
墙壁上倒映出他们的影子,像是两人在低低细语一样。
李琼琚眼中明明灭灭,包含的太多,分不清此时是什么情绪,是什么心理,突然开口说道:“淑妃。”
此话一出,陌亦寒果然不在动弹,身体顿在哪里,一动不动。
李琼琚又开口说道:“你将她接进宫中是就让她独守空房吗?”虽然,她将自己的丈夫推向了另一个人,她心中极为的不舍,也在阵阵作痛,像是被熬煮的东西,低下泛了糊一样,一股黑烟飘了起来。
可已经糊了,怎样挽救也回不来了,味道也不如当初那般好了。
她回头看了看陌亦寒,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僵了,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此时看起来所像是嘲讽一样。
她悲痛的叹口气,她必须这么做,就如从前一样,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她必须得为陌亦寒考虑。
崔唐兰入了宫几乎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为此还举办了一场宴会,文武百官皆入席,就是见证者,连她这种深居小院,不太出门,并且还无权无势的人都能分到一张请柬。
她想不出,朝廷上还有谁没有被邀请到。
宴会她虽然没有去,但她却是知道的,自古宫廷宴会无不就是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在一帮男人眼中,这般有意思的宴会自然不可能会早早的结束。
而陌亦寒来的时候,正是宴会的高峰时期,她不知道陌亦寒寻了一个什么借口早早的就离席。
但,不论他寻了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说的在怎么冠冕堂皇,传到大臣耳朵里早就变了味,只当他是找了借口,去见淑妃了。
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众大臣以为陌亦寒是去了淑妃哪里,陌亦寒也确实是应该出现在哪里。但,他却来了李琼琚这里。
有几百人注视着陌亦寒,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难免会成为别人的口实,落了别人的把柄。
新婚之夜,不去会见佳人,反而将她就在房中,独守空房,自己则是去寻旧情人。
众大臣知道这件事,自然就会说一番明主道义之类的话,来中伤陌亦寒,特别是崔家,颜面尽失,自然不会放过陌亦寒,今后,陌亦寒执政之路,便会多了给他穿小鞋的。
他的道路已经够蜿蜒曲折,跌宕起伏了。
陌亦寒回头对上她的眼睛,脸色阴沉,看得李琼琚内心一抖,又捏紧了胸前的被褥,颤声说道:“夜已深,还望皇上尽早回昭仪殿,陪淑妃娘娘。”
陌亦寒顿了顿,良久,下床默不作声的穿衣,待得打扮完毕,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琼琚,说道:“作朕的女人,辛苦你了。”他极少在李琼琚面前用朕这个词,并且,声音中还带着帝王的威严。
李琼琚听在耳中,却是疼在心里,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显得高大,欣长。他一手负在身后,脚下迈着的坚韧。
他每迈出一步子,就狠狠的蹂躏了一次她的心。
不知为何,她觉得,嘀嗒,嘀嗒,在青石板上的步子声,像是工匠砌墙的声音,在他们中间建起了一道坚固而高大的墙,面对她的是冰冷的石砖,不再是陌亦寒温润的呼吸,眼底的柔和,亲昵的摸摸她的脑袋。
那道墙壁使她看不到陌亦寒,感受不到陌亦寒,她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在渐渐的越走越远。
她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又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啪的一声滴落在被褥上,她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哭了,她只觉得,这几日都在哭。
从江家被屠杀开始,她几乎每日都在哭,她就没有正真觉得高兴快乐,自己是比如的悲哀。
小采,忽然跑进来,看着李琼琚的眼神中式慌乱,看到她衣服凌乱的躺在软榻上,眼中又是柔和,犹豫许久,在李琼琚发亮的眸子的注视下,问道:“主子,皇上为何突然之间就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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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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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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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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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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