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丫鬟的脑袋,那原本就乱的头发,这么一揉比原来更乱了,像是头上顶着的是一团乱七八糟黑色的茅草一样。
她眼中带着笑也带着遗憾,说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皇宫,所以就不能陪你一块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丫鬟眼里攒出泪水,看了一眼减流风说道:“可是…”
“他若是想得到玉玺就不会杀我,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放心。”李琼琚安慰道,这一劝二说好话,丫鬟终于艰难的点点头,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一步三回头,丫鬟额头上的头发被风吹的斜倒在一边,怀中抱着一个包袱,那是李琼琚替她收拾的一些衣物干粮之类的东西,那娇小的身躯,渐渐走远。
李琼琚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小,心中念默默为她祈祷,愿你以后不会有悲伤,辛福快乐的渡过下辈子。
李琼琚骗了丫鬟,她确实是离不开皇宫,她也不想离开皇宫。
简流风扶手背在后,看见她还在眺望丫鬟,笑着说道:“舍不得她吗?只是一个丫鬟,皇宫里的丫鬟要多少有多少,不过,若是你喜欢我能将她接回来,让她守在你身边。”
李琼琚吸了吸鼻子,收起那恋恋不舍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冷眼,看着简流风声音听不出悲喜,只有淡淡的鼻音:“这就是,我为何不喜欢跟你说话的原因,也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李琼琚继续说道:“听你说,我长的像一个人,自你夺得了皇宫,你就天天念叨时时念叨。”
简流风点点头,眼中流出一样的光彩,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李琼琚,好似念叨的人就是李琼琚一样,深情的说道:“不错,她是我的妻子,叫连星,她跟你很像,都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性格都是大大咧咧的,不拘小格,你们还…”
,李琼琚打断他,她可没有功夫听他们之间的过去:“所以你就把我当做她?那天说喜欢我,也是因为我像她你才说的?”
简流风看着她不说话,李琼琚只有又问道:“那她人呢?”
简流风一听这话提及到连星时的那大放异彩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变成了悲痛:“那个时候,我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没有势力,没有地位,甚至连将她从花楼里赎出来都做不到,她的爹爹,哥哥,还有一个妹妹都被害死了,而她为他们报了仇被斩首了。”
原来是花楼女子,李琼琚诧异但没有出声打断。
他的眼里盈盈闪烁着泪水,背在后面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悲愤的说道:“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有了势力,有了地位,就没有人能够欺负她,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护她。我渴望势力,渴望地位,但不论我怎么努力的向上爬,总有人站在我的上面,他们对我表示不屑。”
他眼里的目光变成了坚定:“所以,我想得到玉玺,想做上王位,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高的,只有这个位置,才不会有人站在上面。”
李琼琚瞟了他一眼说道:“我累了,先回去了。”
简流风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
夜里的星光格外的亮,时不时的会划过一两颗流星,以前的她看到流星时,会闭上眼双手抱在胸前,对着流星虔诚的许愿,希望流星能帮她实现。琇書蛧
但现在她不会了,不是她不信了,而是她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难不成还能将她的陌亦寒给变回来吗?
她笑着摇摇头,这种事情是这么荒谬,她想了干嘛。
怪自己想要的太多,却得不到,心中总会幻想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她慵懒的靠在窗户的台子上,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漆黑眼底是无尽的温柔,望上院子两排枯萎的梅花树。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银制的酒杯,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银光闪闪,她笑着,眼睛还在看着那两排梅花,将银杯中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她的漆黑的眼睛在这个夜里闪闪发光,她想起那一个雪夜里,陌亦寒摘了一插梅花,拿来给他看:“院子里的梅花开得甚好,就摘来给你看看。”
那时的他脸颊泛着微红,应该是被外面的风雪吹红的。
她身子突然变的乏力,提不起半分力气,银杯随着手指的松落,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她的脚尖前。
她口中如呓语一般说道:“等着我,我来找你了。”
她在酒杯中放了药,她服毒自杀了,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是因为在服毒之后,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从前的事,回想一下从前的那些辛福快乐的事,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事没有做的。
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答应简流风要给他玉玺的事还没完成,但她是实在不知道玉玺在哪里。
突然觉得很困,她的眼皮变的沉重,半睁半闭之间,她似乎又看到院中的梅花树,开出了一朵朵鲜红的花朵,她看到她的陌亦寒站在院子中间,梅花树下,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轻纱长衫,在月光的照映下显的格外好看。
她笑了,努力想睁开眼睛,想看清陌亦寒,但眼皮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块一样,困意席卷着她的大脑,她努力打起精神来。她知道他穿什么都好看。
他手中拿着那一枝梅花,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但她身体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中积满泪水。
他轻笑一声,伸出拿着梅花的那只手,说道:“你看,这梅花开得如此好,从前一直跟你说还怕你不信,今夜总算让你看到了,你快过来啊,我带你去看梅花。”
她想答应一声好,但张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陌亦寒突然转身走了,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你快来,我在前面等你,我带你去看更美的梅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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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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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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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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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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