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竟然一直都在欺骗她,他不仅害了她的父母,如今,还想借她之手倾覆三界……而这些时日,她身体恍惚,想必,也是他的杰作……他是想让她彻底沦为血魔宫的工具?!
不行,她绝不能让魔尊如此做!
想到这里,锦鸢重重地砸向地面,一时间,鲜血从她的指缝溢了出来,接触到地面的泉眼之水,霎时晕染开来。
锦鸢眸光闪了闪,突然想到温晔之事。
云晚既能看穿他的心思,魔尊定然也不会信他,他若一再跟随,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他绝不能待在她身边!
……
翌日,龙绡宫大殿。
锦鸢立于殿上,目光睥睨,肃杀无比。
“二殿下,念在你曾拼死相救过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生的机会。此三招之后,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本事了!”
温晔眉心微蹙,甚是不解。
这个时候,烛川应当成了一具尸体,看守的魔兵应当也能注意到他身上的异常。可为何她还下死令要惩戒他?
温晔挣扎着拨开压住自己的魔兵,正色道:“我要见烛川!我要让他出面和我对峙!”
“少主已然决定的事,岂容你质疑!这般不知好歹,我看要先废去他的修为!”
云晚面目狰狞,正欲抬手,锦鸢负手一挥,她还没回过神来,便一个闷痛倒在了地上。
“既知是我决定的事,你又来插什么手?!”
锦鸢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向云晚,“不过我实在好奇,云晚……你先前不是对二殿下颇为倾心吗?怎的如今又对他这般厉色,还几次三番向我报告他的消息……”
云晚本来怀着心思,又未曾料想锦鸢会突然问及,一时含糊:“云晚到底是血魔宫的人……自然,是要以血魔宫为重……”
“哈哈哈哈……”锦鸢笑声凄厉,又带着几分讥诮,“那你先前为何背叛血魔宫呢?你别说是为了寻我,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啊。”
“我……这……”云晚一时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锦鸢轻蔑道:“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和二殿下有牵连呢?之所以这般诋毁他,就是想趁机送他出去,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呢?”
云晚愣了愣,急道:“少主,这怎么可能呢!我与他本就立场不同,况且他还……”
话说到一半,锦鸢拂了拂袖,霎时间,云晚的身上出现了三道不同颜色的光芒。
“那你身上的光芒,你如何解释?”锦鸢眼神犀利,语气凌厉,“这可是那间牢房的结界才会留下的印记,可我怎么不记得,你曾向我请命?”
“少主明察,我当时只是去……!”
说到这里,云晚的余光蓦地扫到温晔,一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锦鸢道:“话说到一半,怎么停下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昨日,到底说了些什么!”
闻言,云晚硬着头皮俯首跪地,却始终缄默不言。
见状,锦鸢趁机道:“将云晚收押水牢!”
而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旁的温晔却始终有些不太明白。
她控诉云晚的说辞,实在是有些牵强,而且就算有结界证据,也代表不了什么。
她的作为怎么看都像是有心想找个理由支开她,是因为她们之间的过往恩怨吗?可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还未等温晔想明白,锦鸢已经缓步走到了他身旁,不由分说地降下了一道魔息。
他瞳孔一震,霎时吐出一大口血。
锦鸢振振道:“二殿下,我曾警告过你很多次,让你别再来血魔宫……念及你我之间的旧情,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你……”
温晔扶着心口,颤颤上前了两步:“阿鸢,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背叛……”
“背叛”二字刚说出口,又一道灵力打在他的身上,他一时不稳,沉沉跪在了地上。
而锦鸢却并不打算罢手,她手中交融着魔息和灵力,不少凤凰羽悬于其间,这一招,显然是一记死手!
温晔瞪大了眼睛,一时不敢相信。
只见她嘴唇噙动,一字一顿:“这些话……留着战场见再说吧!”
话毕,那股力量轰然降下,仿若六百年前那场流火,将她和他就此隔绝。
待到尘埃散去时,温晔已经沉沉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一个魔兵上前查探了下他的气息,朝着锦鸢回道:“少主,此人已经没气息了。”
“那便将他扔出去,扔回青丘的门口,让四海八荒都知道图谋我血魔宫的下场!”锦鸢微微转过了身,余光扫温晔一眼。ωωω.χΙυΜЬ.Cǒm
“也许,至此一别后,便是永别了。阿风。”她在心底暗道。
旋即,锦鸢沉沉舒了一口气,转身喝令身后的侍卫道:“回血魔宫!”
……
血魔宫中。
听闻锦鸢归来,苍阑特置了宴席为锦鸢接风。而在这宴席上,锦鸢始终沉默寡言,显然心不在焉。
苍阑沉声道:“鸢儿,你有心事?”
锦鸢微微垂眸,遂收敛起情绪,一脸笑意回道:“没有,父亲。不过是这几日南海事情有些烦扰,未曾好好休息,所以食欲有些不振。”
“那只青丘狐狸搅得南海天翻地覆,还好你及时处决了他。这些神族个个狡猾无比,就算是投诚,也该有所提防。”苍阑浅酌了一口酒,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本座听说,你把云晚也关起来了?”
锦鸢道:“是,她有和那青丘二殿下合谋的嫌疑,以防万一,鸢儿将她一并收押了。”
苍阑笑了笑:“既然有嫌疑就要查证,以本座对她的了解,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耍花招。”
锦鸢反问道:“听父亲的意思,你很信任她?可父亲莫不是忘了,起初在血魔宫时,她可是处处想要对鸢儿下毒手……而且鸢儿流落在外多时,她分明知道我的身份,可却只字未言,这又是为何?”
闻言,苍阑眼中闪过一抹不可言说的光芒,旋即,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话,是在埋怨本座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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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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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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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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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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