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云淡风轻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他身上的三花毒会蚕食身上的灵力,可得尽快解,要不然,待侵入了五脏六腑,可就不好清除了。”
锦鸢眉心紧蹙:“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何故要牵连阿风!那日若不是阿风,你早死在狐君剑下了!”
“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本来,我也没打算伤害他,那你看这样如何?”
云晚笑得更加肆意,只见她轻轻伸出手,一颗银色的丹药出现在她的掌心,“这是三花毒的解药,为表我的诚意,这一半,就送你们了。”
话音落下,银丹一分为二,云晚一挥袖,那半边银丹化作一缕银色的光芒,悉数进入温晔的体内。
片刻,温晔气色果然好了不少。
二人紧紧盯着云晚,只见她将那另一半的银丹,放在了梨落手中,旋即嘲弄般地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至于,这剩下的一半,我就放在你这宝贝儿子身上了。只要你愿意用自己交换,便是一举两得啊。”
“好。”
锦鸢站起身,用力拨开温晔的手,似乎在心底下了莫大的决定。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云晚,任凭身后的温晔如何呼喊也没有回头。
走到一半时,云晚也放开了梨落,他慢慢地走向锦鸢,眼神也似乎清明了几分。
就在咫尺之遥时,他突然伸出小手,扑进了锦鸢的怀中,大大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嘴唇喃喃,虽未出声,但她看出了他想说的话。
他在说:“娘亲,别走。”
锦鸢心底霎时咯噔了一下,俯身轻轻吻住了他的额头,柔声道:“梨落,记得,以后要好好听父君的话。”
话毕,她狠狠地拨开他拽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云晚而去。
而就在那刹那,云晚脸上闪过一个阴险的笑,蓦地挥袖,一道剑光飞出,直逼梨落。
“不要!”
锦鸢瞳孔一震,倏地展开双翼闪到梨落身旁,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回过头,原是温晔。
他脸色铁青,眼底的怒火翻滚,但一只手却扶着胸口,嘴角也隐隐渗出了暗红的血液,显然是忍着巨大的伤痛。
而那不别扇,还明晃晃横在云晚面前,犀利无比。
见状,云晚脸色一沉,良久,才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阿晔,我说过,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可你却为了这个人,处处与我为敌,还对我兵刃相向……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云晚猛地一抬手,周遭的魔息聚集,顿时电闪雷鸣。
锦鸢神色一惊,紧攥双手,刹那间,一簇簇凤凰翎羽飞出,萦绕在三人身侧,形成了一个屏障。
云晚一愣,旋即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朝着锦鸢劈去。锦鸢怒目一瞪,那些劈过来的魔息忽然停在了眼前,云晚手中的魔息也调转了方向,悉数朝着锦鸢的羽翼汇聚而去。
顷刻,污浊的魔息尽覆羽翼,几乎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唯有那一片片翎羽,闪着骇人的银光。
振翅之间,一簇簇箭羽飞快落下,所及之处,带出一路血花,那些杀过来的魔兵被划得皮开肉绽,一个个哀嚎不已。其中也有三五个身法好些的,左闪右避躲过了箭羽的攻势,正要砍过来时,却被温晔的扇光削掉了脑袋。
不过半晌,十来个魔族精锐便悉数倒了地,而锦鸢却突然走了前去。
她一挥紫藤鞭,猛地捆住了一个魔兵,只听清脆一声,那魔兵便尸首异处。鞭子一落,又落在那些魔兵的尸体上,像是没有杀尽兴般,一个劲地鞭挞,连云晚都惊慌得后退了两步。
温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糟了,是她体内的神魔之力!
这神魔边界的魔息太过浓郁,若是她再使用那股力量,定然会迷了神识!
温晔一个箭步,飞快掷出扇子,挡住了她几欲落下的鞭子。她蓦地回头,眼中闪着红光,却深邃得映不出他的样子。而被这扇光挡下,她的脸色似乎十分恼怒,那鞭子转了方向,正要朝他挥来,他却凑身上前,反手拥住了她。wWW.ΧìǔΜЬ.CǒΜ
一股暖流从他的身侧传递过来,萦绕心间,久久不散。她的手渐渐沉了下来,手中的紫藤鞭也随之落地。
“阿鸢,阿鸢!”
她这才听到他的声音,他言语焦急,又带着几分忧虑,而他的眸光,始终凝在她的身上。
她喃喃回道:“阿……风……”
听到这声回应,温晔身子一颤,仿佛寻回至宝般,将她拥得更紧。
锦鸢透过在他的肩头,看着眼前血肉淋漓的魔兵尸首,以及上面残存的紫电光芒,一时微怔。
这些,难道是她做的吗?是她体内那股神魔之力吗?
锦鸢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她的余光突然瞥见,云晚猛地一挥袖,一道剑光就要击上温晔!
她迅速转身一个腾挪,而就在这时,那剑光却被悉数弹了回去,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云晚身上。
只听云晚扑通一声跪了地,语气也透着惧意:“魔尊……”
锦鸢一愣,旋即松开温晔,颤颤地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身着玄衣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仅仅是背对着,锦鸢也能觉察到这人周身的肃杀与寒意。
那人冷冰冰地开口道:“云晚,离开本座几百年,你这能耐,是越发大了啊,还敢杀本座要的人。”
云晚微微抬眼,面色惊恐道:“魔尊误会,云晚当初离开,只是想为您寻来真正的少主……至于方才更是误会……云晚不过是想激发她身上的血魔咒印罢了,可谁知她竟这般不顾性命……”
“呵,你以为本座会信你的话吗?”苍阑斜睨了云晚一眼,语气不容置疑,“你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在本座面前耍心机手段,你可知是何后果?!”
话音落下,一击魔息重重打在云晚身上,她猛地啐出一口血,撑着地的双手也不住地发抖。
苍阑又道:“告诉你,本座要做什么事,应当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擅作主张!血魔宫的任何人,胆敢妄自揣摩本座之意,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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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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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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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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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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