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还未说完,嘴却突然被什么堵住,她才发现,他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微凉、绵软,又有一丝温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锦鸢顿时一片空白。
她挣扎地想要逃离,却被他死死抱住,唇齿交融间,她的意识渐渐沉沦,化作亲昵。
良久,他放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她的名字。锦鸢却后退了两步,凌仙君的手微微一颤。
锦鸢回过神来,下意识别过头去:“只要,你告诉我,魔族和你,说了什么?”
话毕,屋子里温热的空气似乎瞬间冷了下来。
锦鸢疑惑地看向凌仙君,却见他半遮的面色骤然沉下,眼眸中也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凌,凌仙君?”锦鸢轻声试探。
“不需要了。”
说完,凌仙君推开房门,径直朝院外走去。
锦鸢摸不着头脑,她明明是投他所好,怎么方才看他的眼神,反而有些生气?
她站在屋内,静静地看他远去,月光下,那背影竟然有些落寞。
她莫名心头一紧。
为什么,还有一丝不忍?
自凌仙君走后,锦鸢彻底失眠了几日。
他再未来找过她,她也不知该以何理由去见他。
锦鸢独自坐在池水旁,拨弄着池水,涟漪从她的指尖散开,她的思绪也随之漾开。
来这凌仙阁已有多日,但见凌仙君也不过两面,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那时的身影。
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那样的情感。并且,与夜离不同。
一阵凉风拂过,池鱼四散开来,锦鸢仰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这里,是凌仙阁。她是神族,何会对妖魔生出其他情感!
突然,一阵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锦鸢!锦鸢!”
锦鸢看了眼周遭,却不见人影,遂试了试传声术:“白术?”
那头的白术应声:“这么快就接上了?看来凌仙阁的限制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嘛。”
锦鸢也有些讶然,片刻才回道:“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是云梦泽的事。”白术顿了顿,“虽然此次云梦泽损失惨重,但这几日我看了看,恢复得还算井然有序,也没有察觉到有半分魔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你姐姐她……好像在那晚不见了踪影。”
锦鸢眸子骤然一震,果然,是玉鹤勾连了魔族吗。
可在她的记忆中,玉鹤虽然常常刁难她,但总不至于要她性命。
她总感觉,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其他人呢?”锦鸢问道。
“长老大多都战死,剩下的一两个也受了重伤,余下的族人大多还未成年。”
锦鸢沉了沉眼眸,虽然长老们不待见她,但听闻这个消息,她心中还是不免沉重。Χiυmъ.cοΜ
“知道了。这几日,你注意下魔族的动向,还有打探下我姐姐的消息,她可能,与魔族有勾连。”
白术应声,突然想到什么,又道。
“对了!你们那个什么夜离神官长,好像在找你,你确定不回云梦泽吗?”
“我自有打算。白术,我这边有消息,再联系你。”
也许是因为听到夜离的消息,锦鸢匆忙切断了传声术。
她明明应该庆幸,嚼她舌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现下,的确是她回去的好时机,并且夜离也在找她。
可是,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更不想面对他。
她早在心里发誓,与他再无瓜葛,他何苦再来招惹她呢。
锦鸢望着满天星河,不知何时睡去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在屋内。
“我不是在院中吗,怎么在房中?”锦鸢迷迷问道。
“是君上将仙子抱入屋内的。”侍女茶茶见她转醒,忙上前服侍,“君上说春夜尚寒,仙子还是要好生歇息,莫要贪凉。”
“凌仙君来过了?”锦鸢眼前骤然一亮。
茶茶点了点头,还以为她是思念自家君上,又宽慰她道:“奴婢看得出来,仙子在君上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锦鸢并没太在意茶茶的话,她本以为,上次她触到了这凌仙君的逆鳞,这样说来,是消气了?
正好,白术的线索断了,现在,只有依靠凌仙君这边!
想来,她也有好几日没有见温晔了,他既然知道凌仙君这么多事,那现在的局面,他肯定有办法!
锦鸢胡诌了个借口,甩下身后的侍女。
但找寻了那两个巷角,途经之路,她都没有遇见他。
“什么人?”
察觉到身后一阵寒光,锦鸢身子一侧,迅速转身。
眼前人似是凌仙阁的侍卫,不过,这衣着和出手,绝不同于一般的侍卫。
锦鸢祭出紫藤,笑道:“问别人是谁前,难道阁下,不该自我介绍一下?”
那人看见锦鸢不同寻常的身法,面露讶异:“你是……神族的人?!”
“我说是,你欲如何?”锦鸢回道。
“那便,给我滚出凌仙阁!这里从不欢迎神族!”话毕,那人迅速挥出一剑。
锦鸢正欲接下,却不知何时,茶茶从她身后跑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九尘大人!不可!”
锦鸢转了转身,用紫藤鞭缠住了九尘的剑锋,将茶茶护在了身下,九尘却趁她不备,出招打在了她的身上。
眼看锦鸢受伤,茶茶瞪大了双眼,顿时声泪俱下,俯身到九尘面前。
“九尘大人,仙子是君上请来的贵客,吩咐我们要仔细照顾。还请九尘大人不要为难!若是,若是君上知道了……”
“滚!”九尘重重踢在茶茶身上,狠厉道,“还敢拿君上威胁我!”
“你!”锦鸢握住紫藤的手一紧,但受方才一击,竟有些挥不动。
茶茶再行了行礼,将头埋得更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还请九尘大人高抬贵手!”
九尘不为所动,正要出手,一阵轻柔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住手,九尘。”
闻声,九尘转过身去,对那人恭敬行礼:“云晚大人。凌仙阁有神族闯入,属下只是按规矩办事。”
锦鸢随之看向那声音的主人,模样看上去不过凡人少女,可眉目间清冷可人,似水温柔,一开口,声音更是如林间清泉。
“你没有听到这位小侍女说的吗,这位仙子,是君上带回来的贵客。”
云晚轻轻道,拍了拍九尘的肩,以示安慰。
九尘心有不甘:“可明令禁止神族,也是君上的命令,况且,君上的身边,只有您才配……”
“九尘,只要君上喜欢,是谁并不重要。”云晚转身看了看锦鸢,又道,“我见这位仙子,也的确生得动人,做个君上的姬妾,陪他欢愉几日,也是不错的。”
闻言,锦鸢心中轻笑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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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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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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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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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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