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侍卫忙着去灌药了。
姜以婧又拿出银针包,用酒精消毒一遍。
“药喂完了,把他的衣服全脱了。”
两个侍卫愣住,“全脱了…?”
“本宫要给他施针逼毒,不脱他衣服怎么治?”姜以婧真想给他们翻一个白眼。
“遵命。”
两个侍卫脖子一缩,连忙动手脱衣服。
感觉太子妃刚才的眼神,与殿下一样可怕。
“娘娘,衣服脱好了。”
姜以婧瞥一眼床上,这两个蠢货果然只脱了上衣。
“还有裤子,全脱了。”
“裤子也脱了…”两个侍卫犯难,上次只是脱了上衣,这次为什么要脱裤子啊?
姜以婧好像听到他们的心里话一样,冷声道:“这次要给他全身逼毒,裤子也要脱。”
“是…”
俩侍卫对视一眼,动手继续脱。
“娘娘可以了,属下到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召唤。”徐仁培道。
姜以婧见亵裤脱下了,但还有一条短裤衩。
见她又蹙眉,两个侍卫麻溜都跑出去了,“娘娘,如果还要脱,那就劳烦您了。”
姜以婧:“……”
她看着床上全身青黑的人,心底不由涌起一丝怜悯,细细想来,这个男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母亲早逝,皇帝为保护他,小小年纪就被送走,十五岁才归来,又逢战乱披甲上阵杀敌,心爱的女人为他挡箭而死。
而原主是他的妻子,却是被人威逼想要杀他的人,只是把她关进冷宫,已经算是仁慈了。
算了,如果两人能和平分手,离开之前就帮他把毒解了。
她全神贯注,把银针一根根插入司空临穴位。
一刻多钟后,两百一十六根银针,插满男人全身。xiumb.com
姜以婧两个手掌伸出,运气于掌心,从这些银针上方轻轻拂过,氤氲之气萦绕。
刹那,银针微微发颤,发出阵阵“嗡嗡”低鸣声音,就像蜂鸣一般。
渐渐地,司空临身上的青黑色淡了不少。
她把银针全吸出,浓稠墨汁般的黑血,顺着针眼冒出来。
整整忙了一个多时辰,司空临终于脱离危险。
姜以婧把被子给他拉上,累得瘫坐椅子上。
这尸僵毒果然霸道,废了她不少功力,才把毒逼出来一半。
“你们两个进来。”她对外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两个侍卫开门进来。
“太子妃,殿下如何了?”
“暂时是死不了,记住,三个时辰内不要让他泡浴。”她吩咐完便起身离开。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得赶快回去补眠。
徐仁培和冯衡见到太子面色恢复正常,提着的心才落下来。
幸好有太子妃,不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以婧走了没一会,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缓缓张开眼睛。
徐仁培眼尖先看到了,惊喜道:“殿下,您可醒了。”
司空临感觉到身上的轻松,知道又熬过一个月圆之夜。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现在是丑时五刻。”徐仁培答道。
“丑时五刻?”司空临诧异看着窗外的天色,这一夜这么快就挺过来了?
冯衡红着眼睛道:“殿下,您这次毒发跟前几日一样严重,是太子妃帮您逼毒,您才这么快醒过来。”
“竟是她?”
司空临动了动想要起来,才发现被子下的身子空荡荡的。
面色霎时阴云密布,气怒道:“谁让你们脱本宫的裤子?”
两个侍卫欲哭无泪,就知道殿下会找他们算后账。
“是太子妃脱的,不是…是属下只脱上衣,裤子…裤子是娘娘脱的,属下都出去了,绝对没有看见…”
“住嘴。”
徐仁培暗瞪冯衡一眼,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殿下,您的情况危急,娘娘说要为您逼毒,必须要脱裤子。”
司空临面色染上绯红,这女人真不知廉耻,连男人的裤子都敢脱!还有她什么事不敢干的?
想到她可能也脱过别的男人裤子,心里就莫名烦躁。
“滚出去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殿下不可。”冯衡连忙摇头。
“太子妃吩咐过,针灸过后三个时辰内,您不能泡浴的。”
看到太子要吃人的眼神,两个侍卫十分无奈,不过见他人好好的,他们挨骂也是值得的。
“殿下,您先歇着,等明儿早上,属下为您备好热水。”
两个侍卫出去后,司空临掀开被子下床,拿过放在屏风的衣服想穿上,却发现自己的短裤衩被剪成几块。
该死的女人,又剪他的衣服。
———
翌日。
姜以婧正吃着早膳,见司空临一身杏黄太子服走进来。
宫人们纷纷行礼,“太子殿下吉祥。”
姜以婧淡淡睥他一眼,继续吃她盘子里的虾饺,东宫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做出来的饭菜,比前世的五星级酒店还好吃。
司空临撩袍坐在她对面,不由又想起昨晚上,自己被这女人看光的事情,耳根不由微烫。
“昨晚上的事情,谢了。”
姜以婧抬眸看他,“哈!生性凉薄的太子殿下,居然也会说谢人,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
“行了。”姜以婧摆手,“真要谢我的话,就让我出宫一趟,我想回应国公府看望祖父。”
原主是祖父养大,是这世唯上一的亲人。
她来到这异世的几个晚上,总是在半夜里梦见原主出嫁前,祖父拉着她的手,看她心疼又不舍得的眼神。
每次这个梦一出现,她的心就钝痛得厉害。
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意识,所以她决定回去看看,完成原主未了的心愿。
“允了。”
“我的嫁妆要带走。”她又道。
“嫁妆要带走?”司空临冷下脸,和离圣旨还没下,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带走嫁妆?
“不可以。”
他当即拒绝,“没和离之前就带走嫁妆,你让东燕国的百姓怎么看待本宫?”
“我的嫁妆被姜建成苛扣,我带回去是要找他算账。”
姜以婧拿出一本嫁妆清单,继续道:“这些嫁妆是祖父亲自为我准备的,却在出嫁前晚被姜建成暗中调换。
这嫁妆单子上写的物品,箱子里面一件都没有。若不是你把我关进冷宫,我至于到现在才知道嫁妆都是假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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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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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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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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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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