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芸小声哭着,霍盈盈低着头,暗暗庆幸——还好,抢了大姐的婚事!
她是庶女能怎样?马上要嫁给嫡子,还是自己的喜欢人!
所以,和大姐比,还是二姐更可靠!
柳姨娘哭道,“王爷,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镇南王缓缓摇头,随后道,“从前怎样,本王自不管,以后你要管好王府所有孩子,不许再去害什么人,都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是!王爷,妾身知道了。”见王爷动怒,柳姨娘也不敢再声张。
……
确实如镇南王所料,皇后知道了许国舅和霍芸芸的事,早就暴跳如雷。
只是一者,过错方是自己亲弟弟;二者,镇南王当年救驾有功,如今深受皇上器重,所以她无法发作。
也只能姑且忍着,镇南王不提这件事便罢,她只当五公主大婚上没发生这些笑话;一旦来提,她就要好好说到说到。
坤宁宫。
当朝阁老之一,皇后的父亲许国丈入宫面见皇后。
先是行一番虚礼后,许国丈被请到座上。
皇后脸上强忍着不悦,抱怨道,“父亲,您就不能管管耀祖?他想什么时候闹不行,非要早他亲外甥女大婚上闹?像话吗?”
许阁老自知理亏,也是难为情,“哎……静瑶,委屈你了,也委屈虹钰了。你也知道,你唯一的胞弟是个不成器的,为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祠堂跪了许多遍,还是那样,为父也没办法了。”
皇后气得跺脚,“都怪母亲,太娇惯他!”
许阁老道,“你也为人母,应该知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奕胤自幼便聪明乖巧、懂规矩会隐忍,相反虹钰和奕安,却是个性十足,性情中人。”
君奕安,便是皇后的另一个儿子,七皇子。
其为人虽不像五公主这般任性跋扈,但也是皇宫里的小霸王。
许阁老一句话,将皇后瞬间噎住,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许阁老,“其实,那件事也不全怪耀祖。”
皇后闷闷道,“不怪他怪谁?他闯的祸还少?”
许阁老一声叹息,“还不是因为那些官员看在你的面子上,请他吃酒、敬他酒?你也知道,你那弟弟脑子就是一根筋,也不会拒绝,所以就喝醉了。还有,你弟弟一直惦记那个霍芸芸,为了她还……”
提起宝贝儿子被打,许阁老就心疼,声音也冷了冷,“那个太史无极,老夫想起那个人就生气!”
皇后见父亲动怒,急忙安慰道,“父亲别生气,为了个无礼小子气坏身子不值。而且他都瘸了腿,这就是天谴!”
许阁老想起颍川王脚筋尽断,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哼,他小子也是走运,若再晚一会,把他手筋也挑断,那才好!”
皇后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别想那些不好之事了。”
……
殊不知,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镇南王府的某个角落。
一脸阴险的霍盈盈道,“二姐,父亲说,要把大姐送出京城,以后找个地方的名门望族嫁了,还说让母亲管好其他子女,不能再害人,要老老实实。”
苏未央面色淡淡——就这么放过霍芸芸?没门。
金玉院。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叹息声。
绛河悄咪咪来到玉李身旁,小声道,“玉李姐,郡主这是怎么了?事情进展不是一切顺利吗,郡主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三小姐一走,郡主就一直唉声叹气?”
玉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最后摇了摇头。
绛河问,“要不然我们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
玉李哭笑不得,“郡主那等聪明绝顶的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能帮忙?”
绛河,“就算帮不上忙,咱们倾听一下,让郡主痛快痛快,不也行?”
玉李一听,也是个办法,便和绛河两人关好门窗,之后来到郡主身旁。
玉李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您为何唉声叹气?事情不是都在您的计划之中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未央叹息,“我很没用。”
“????”
绛河惊讶道,“郡主怎么这么说?如果郡主都没用,那这天下怕是没几个人有用了!”
玉李点头,“是啊,郡主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怎么会没用?”
苏未央苦笑,“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有什么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郡主的意思是,您定制出计划,却没人能帮您实施?”
“是啊。”苏未央无奈地闭上眼——太短了!给她的时间太短了,她没足够的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
从重生到现在,三个月。
她才初步解决怀玉郡主的烂摊子,大多数实质性行动,也都是由颍川王帮忙。
她昨天刚甩人家颍川王脸色,眼看着把人气走而不哄,现在再去让人家帮忙,连她自己都觉得厚颜无耻。
玉李道,“郡主您有什么任务,奴婢和绛河去做。”
绛河也道,“是啊,郡主别小瞧我们,能被选到王爷身边,奴婢和玉李姐当年在组织里也是佼佼者,一般人敌不过我们。”
“不是武功的事,哎……算了,你们两人去忙,我先睡一会。”苏未央起身,走到床上,郁闷地躺下。
玉李和绛河两人相视一看,交换眼神中的震惊——平日里郡主从来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今天竟然愁得睡觉。
两人悄悄出了房间。
绛河焦急道,“玉李姐,你快想个办法吧。”
玉李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帮?我哪有那个能耐帮郡主?别说我不能,整个京城没几个人能比郡主聪明。”
突然,两人一顿。
紧接着,不约而同道,“王爷?”
绛河一拍大腿,“对呀,我们可以向王爷求助!”
玉李凝眉,“但郡主没说让我们报给王爷,这样自作聪明,会不会惹郡主不快?”
绛河笑道,“玉李姐你莫不是忘了,在我们来镇南王府第一天郡主就说过,事无巨细,都可以汇报,用不着隐瞒。我们只是听她的话而已,再说,我也不是专门汇报郡主烦恼,我只是例行公事。”
玉李噗嗤一笑,“还是你聪明,去吧。”
绛河不敢怠慢,急忙去了。
……
颍川王府。
当绛河到来时,颍川王正晒着太阳,心情不怎么好。
听绛河说霍怀玉郁闷地睡午觉,颍川王倒是笑了,“她也有今天?本王倒要听听她的烦恼,乐呵乐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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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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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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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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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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