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难,苏未央也要拿!
皇后有把柄,她便抓把柄;皇后没有把柄,她便是给皇后伪造一个把柄。
更何况为了五公主的婚事,皇后可以把孕妇活埋,苏未央不信皇后手会干净!
颍川王敏锐地捕捉到怀玉郡主的恨意,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又恢复成平日的疏离淡漠。
太史无极微微挑眉,眼神意味深长。
一刻钟后。
苏未央带着玉李和绛河回了厅堂。
因为衣服舒服了,她不用再扶着玉李的手,过门槛时也不用侧着身子,直接迈步过去,再无娇羞,倒是有了几分豪迈。
正专注博弈的镇南王看见苏未央换了身衣服,不解道,“怀玉,你去换衣服了?”m.χIùmЬ.CǒM
苏未央回答,“是啊,刚刚那套太瘦,绛河帮女儿买了一套,父亲觉得这条裙子好看吗?”
还煞有其事地转了一圈。
镇南王皱眉,“姑娘家,怎么穿这么暗的衣服?还有,像刚刚那样端庄才好。”
这些教导女儿的话,一般都出自母口,父亲很少说这些,但镇南王也是忍不住管了。
苏未央笑眯眯,只当听不懂,脚步轻快地来到棋盘旁。
棋师急忙起身,为怀玉郡主见礼。
苏未央客气地回了,之后看向棋盘,却见两人局势已渐入佳境。
镇南王为客,用的黑子,攻势猛烈,如排山倒海。
棋师的目的是陪客,以防为主,见招拆招。
按照这个势头,再过一会,棋师就要落败了。
却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说膳堂已准备好,王爷已在膳堂等着客人贲临。
颍川王腿脚不便,无法亲自来迎接,镇南王与棋师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动身去膳堂。
倒是苏未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棋盘,之后捏了一枚白子,放在某个位置上,转身离开。
……
膳堂内。
雕工精美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颍川王坐主位,镇南王坐客位,苏未央没按照规矩,倒是找了个远离两人的位置坐了。
因为三人用膳太过冷清,颍川王专门还找了几位有名望的幕僚作陪,一张桌上,这才热热闹闹。
推杯进盏、酒过三巡。
镇南王借着酒劲,道,“无极,本王与你父便是同僚好友,你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我们不算外人。”
太史无极差不多能猜到镇南王要说什么,“小侄承蒙霍伯伯照顾。”
镇南王,“你也知道本王不常在京城,平日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怀玉了。怀玉自幼丧母,本王又是一介武夫,对如何教养她,一筹莫展。”
太史无极不解地看向怀玉郡主——镇南王是真的疼爱你?
苏未央微微耸肩——我不知道。
这问题也一直困惑苏未央,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到动情处,镇南王眼角红了,“之前如何,姑且不说,只说这一次回京,见怀玉有了不小的长进,本王甚是欣慰。后来才知,原来是你送了两个侍女过去帮忙教养,不得不说,还是贤侄你有办法!本王更想早点把怀玉托付给你了!”
太史无极只当没听懂,“霍伯伯放心,以后小侄若有合适人选,定再送给郡主。”
镇南王道,“本王想拜托贤侄一件事,不知贤侄是否答应。”
太史无极皱眉,“霍伯伯您说,小侄尽量做到。”
镇南王目光恳切又焦急,紧紧拉住颍川王的手,“贤侄若有时间,多与怀玉走动,怀玉只是性子骄纵了一些,其实心地善良,相信有你在,她一定越来越好。”
苏未央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镇南王会直接让她住在颍川王府。
太史无极,“霍伯伯放心,这件事小侄答应您,一定好好照顾怀玉郡主。”
镇南王见颍川王目光不假,这才放心,大力地拍了下颍川王的肩,“好贤侄,本王相信你!来,本王敬你一杯!”
太史无极端起酒杯,“不敢当,应该是小侄敬您。您为朝廷日夜操劳,实在辛苦。”
镇南王叹了口气,“这是应该的。”
两人一齐喝了酒,但热烈的气氛,却骤然降了下来。
桌子对面,苏未央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汤。
她能感受到颍川王内心的悲痛——为朝廷日夜操劳,如果可以,颍川王怕是也想罢。
正是大展宏图的好年纪,却成了废人。
一炷香的时间后。
用罢了晚膳。
众人回到厅堂后,却发现棋盘还在,上面的棋局还是棋师和镇南王的残局。
颍川王笑道,“霍伯伯要不要继续把这盘棋下完?”
“好啊。”镇南王欣然同意。
两人从进门便开始聊,用晚膳也在聊,现在确实有些累了。
但用完晚膳直接走人,倒好像主人招待不周。
正常情况,用完膳确实也要搞一些活动,或者下棋,或者散步,或者比武切磋。
太史无极问,“霍伯伯是想与棋师继续完成,还是与小侄一起?”
镇南王笑声爽朗,“瞧你这话说的,有你在,本王难道还想和别人下棋?京城谁人不知,你小子和睿王殿下是高手,还因为下棋,惺惺相惜?”
一旁的苏未央——颍川王和睿王竟然还喜欢下棋?她之前没听说过。
太史无极轻笑,“让霍伯伯见笑了,雕虫小技,哪敢在霍伯伯面前卖弄?”
“这你就谦虚了不是?”随后,镇南王感慨,“当今,像你这么谦虚的年轻人少了。”只可惜……
后面的半句话,镇南王没说。
但所有人心里,都默默补充了上去。
苏未央见颍川王若无其事地看向棋盘,面容淡淡,从来都是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好像大家感慨的不是他一般。
镇南王道,“刚刚本王用的是黑子,我们继续这盘?”
太史无极道,“好。”
下人把之前棋师坐的椅子搬走,秦佑将颍川王的轮椅推到空位。
镇南王则是坐回之前的位置,“该你了。”
声音一顿,“诶?不对,刚刚那位先生好像出了棋,这回该本王了。”
太史无极视线盯着其中一枚白子——他对棋师风格极了解,按照棋师风格,不会这般冒进,怎么会下在这里?
苏未央——糟,那枚白子,是她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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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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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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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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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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