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不歇息,这是为何?”
“娘,闻听宫里出了人命,云儿特来陪着娘亲去查看,娘亲掌管六宫日夜操劳,云儿既在宫内,自当前来陪着娘亲。”
陈云抱拳说话间,早上前牵着郭宁妃的一只胳膊,道:“娘,云儿不孝,今夜就陪着娘亲,免得那些孤魂野鬼不知好歹。”Χiυmъ.cοΜ
陈云说话间,将郭宁妃的手臂抓的更加结实,郭宁妃一阵暖意间,自是高兴地看着陈云,早将宫内出了人命的阴霾扫了一空。
“难得云儿一片孝心,本宫无忧了。”看着陈云,郭宁妃微微笑着对侍女、内侍道:“去达定妃宫,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管束、调教下人的。”
郭宁妃说话间,被陈云牵着,一行扈从朝达定妃宫而去。
达定妃看着面前的场面,扭着脸用一块娟帕捂着鼻子再次骂了一句。
此时,侍女心儿正带着尚仪局的包尚仪到了达定妃的宫门口,听得里面在哭喊悲伤,二人还是忐忑着进了宫门。
太血腥了,看到琴儿和董贵抱着血肉模糊的张礼大哭不止,心儿早扑了上前跪下大哭起来。
“张礼大哥,你这是怎地了?适才还是活生生的人,怎地就成了这样…………”
心儿痛哭间,包尚仪自是感觉到了不妙,她上前几步到了达定妃面前,给达定妃躬身行宫廷女礼,道:“定妃娘娘,婢子什么都没看到。”
达定妃毕竟是见多识广,她上前拉起包尚仪朝宫门口就走,边走边大声吼道:“包妹子快走,这厮害死本宫了,宁妃娘娘怕是马上就到了,包妹子速速离去便是。”
包尚仪硬生生被达定妃拉着推出了宫门后,惊恐的提着衣襟消失在夜色当中。
看得包尚仪没有了踪迹,达定妃这才沉着脸回到了院子,鄙夷不屑的看着三人,董贵、心儿、琴儿抱着张礼哭泣抹泪。
“娘娘,张礼大哥这是怎地了?”心儿哭泣间,还是扭过头问了主子一句。
“心儿姐姐,是张礼大哥自己撞墙而死的,此事和咱家主子没有干系。”
琴儿边哭泣,边暗自用一只手狠狠的捏着心儿的一只手,暗示她勿要再问。
心儿被琴儿捏的生疼,似是忽地明白了什么,便不再看主子达定妃,只顾了摇着张礼的尸首大放悲声起来。
“够了,你等下贱之人,这是要害死本宫么?啊呀,本宫好生命苦,遇着这些害主子的下人……”
达定妃倚在自己屋子的门框上,一副难过不堪的悲伤样子,还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的宫门,似是在等着随时赶来的其她嫔妃。
“宁妃娘娘到。”
内侍一声唱喊,达定妃忽地嗷嗷悲切起来,她瘫坐在门口,梨花带雨间脸上的胭脂水粉早已经是和成了泥巴。
看着郭宁妃和几位妃子进了院子,达定妃悲切间还是要挪着身子上前给郭宁妃打招呼请安。
“宁妃娘娘,贱妾好命苦啊。”
看着达定妃这般难过,郭宁妃和几位妃子上前,搀扶起了她,还不时的安慰起来。
“妹妹,勿要过度悲切,死个下人何至于此?惊动了皇上和宗人府可如何是好?”
听郭宁妃这样苦口相劝,达定妃缓缓止住了哭声,她握着郭宁妃的手,道:“宁妃娘娘,我的好姐姐。
这奴才不知怎地就撞墙而亡了,若是皇上和宗人府的人过问起来,妹妹可如何作答啊?呜呜……”
郭宁妃站了起来,示意其她人将达定妃扶进了屋子,她走到了院子当中,看着心儿、琴儿、董贵三人和张礼的尸首。
“董贵,张礼平日里和你最熟,他因何撞墙而亡?本宫想知道缘由。”
郭宁妃沉沉问完,内侍董贵吓得放开了张礼的尸首,挪着身子面向郭宁妃跪下,只哭泣着,不知如何作答。
“回宁妃娘娘,张礼大哥因为受疾病折磨,又不敢说,这才撞墙自寻解脱,请宁妃娘娘明察。”侍女琴儿转过身子,抢着回答道。
董贵这才上前挪着身子,伏在地上道:“回宁妃娘娘,张礼兄弟确是因为得病,他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这才寻了解脱。”
“病了为何不诊治?”郭宁妃疑惑间,厉声道:“难道我大乾医治不了一位内侍不成?”
心儿早已经止住了哭声,对着郭宁妃跪着,道:“宁妃娘娘,婢子昨儿个还听张礼大哥说他腹中胀痛难忍,似是前世种下的罪孽今生来讨债了。
婢子以为他是在戏言,没成想今夜他就……
呜呜,想来张礼大哥是多疼痛才自寻解脱的。”
郭宁妃疑惑着,憋了一眼张礼的尸首,将信将疑间,还是大喊着内侍。
“来人,将张礼的尸首连夜抬出皇宫掩埋,此事到此为止,后宫内任何人不得妄加议论,否则乱棍打死。”
郭宁妃大声说完,扭头上前,拉着陈云的手,对着其她嫔妃们挥手示意,让众人都退下各自回宫去歇息。
众位嫔妃正缓缓退出达定妃宫的时候,内十二监的内侍们已经拿着白色麻布,推着车子到了面前。宫里的内侍们出了事自是归内十二监来处理后事,就像侍女们出了事自然有六局二十四司来处理一样。
几位内侍拿出了白色麻布,将张礼的尸首包裹,抬到了车子上后,默默推着车子朝皇宫偏门而去。
吱呀扭捏的车辙声还是似一把锈蚀斑驳的刀子,碾压在宫人的心上,悲切、愁苦中除了无奈,剩下的还是冷冷的无奈。
“云儿,该回去了。”
看着达定妃宫里只剩下心儿、琴儿、董贵还在低沉哭泣,郭宁妃拉着陈云就要离去。
“娘,此事万不可传到皇上那里,否则怕是要惊动宗人府。”陈云轻声道。
郭宁妃被陈云的话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陈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拉着他迈出了达定妃宫,朝自己的宫门而去。
走到半途,见着没有外人了,郭宁妃这才附身对着陈云轻声问道:“云儿适才那话是何意思?莫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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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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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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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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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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