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离去?可知道他们什么来头?”陈云还是问了一句,他是不愿意听到这些人就是河间知府王金玉的人。
“回县令大人,这些人确系非本土人士,但还不知道他们为何人效力,为了不打草惊蛇,兄弟们这几日未敢动手。”赵德财把陈虎去抓乾帝的事时了解的情况作了说明况。
陈云听罢赵德财的话,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怒声道:“他们想走?做了恶事就想走?这德陇县是他们想来就来得,想走就走得的?”
看来,这段时间的事,陈云已完全误会了乾帝,他是下了狠心要把乾帝给抓起来的。
“那依着县令大人,此事该如何处置?”赵克儿问道。
陈云看了众人一眼,顾盼间已是一脸阴沉,怒目圆睁,道:“他们必须得死,不管他们来自哪里,死了交于鸿胪寺去查。”
众人听了陈云的话,都有些吃惊,李享抱拳道:“县令大人,此事若惊动了鸿胪寺怕是不好,这可是牵扯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陈云看了一眼李享,没说话,只看着含香和茉莉端着的粥和点心,道:“本县令饿了,先吃些东西再说。”
含香和茉莉一听,高兴地将稀粥和点心放到了桌子上,小草早上前扶着陈云下了床榻,众人一看,便退出了屋子,让县令大人安静吃饭。
陈云也顾不得许多,就吃了起来,躺了三天,不饿才怪,小草在一旁不时提醒要他慢些吃、慢些吃,含香也不时逇为他添着碗里的粥。
这顿饭吃的,陈云是越吃越有劲,吃到最后肚子饱了时,浑身也来了力气,放下碗筷,他走出了门,在院子里伸起了腿脚。
李享几人都看着,知道县令大人没有大碍了,自是高兴,这三天众人都没有松懈过,就怕陈云有什么事,真是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的害怕,也是煎熬。
舒展够了腰身,陈云看着众人,很是过意不去,知道这三天众人都度日如年,便抱拳躬身,道:“本县令让诸位老少爷们担心受怕了。
不过,本县令活过来了,诸位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本县令要好生活着。”
众人爱听这话,好生活着,谁不想好生活着,这县令大人会说有关生死的话了,会说这话,自是知道生的不易。
“县令大人,这话说的好,你无事,我等的九族才无事。”李享还是不忘提醒陈云,众人的九族都指望着他活命呢。
陈云笑了,知道自己的姓名牵扯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了,便对着李享白了一眼,道:“话真多,张先生似是就不像你这般话多,前五品医士。”
李享和张秀才听完县令大人的话,却笑了,其他人也是笑了。
“两位先生和几位兄弟,都到书房来,其他人忙自己的去吧。”陈云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李享、张秀才、阿龙、史大亮、赵克儿和一众兄弟都跟着进了书房。
“那伙贼人因何要走?有多少人?”陈云问道。
赵德财看了众人一眼,抱拳道:“回县令大人,那伙贼人似是要运送什么货物离开德陇县,他们共有十余人。”
“货物?可知道是什么货物?”
“目前不知道什么货物,他们雇了两辆马车,还办了勘合。”
陈云看着众人,一阵恶寒,道:“勘合都办了?还不知道是什么货物?好,今晚就让他们回老家。”
乾帝这边连不知是躺着也中枪了,谁叫他最初三番二次接触陈云,又神神秘秘什么正事都不说呢?搞得陈云现在把他当成的敌国㚥细要抓起来,也太正常不过了……
说着话,陈云在几人耳边一次低声密言了几句,言罢,几人都彼此看了一眼后,出了书房,各自忙去了。
是夜。距离德陇县十余里的官道上,一行人骑着马,前后错开,中间是两辆马车。
一阵车轱辘声传来的时候,赵克儿对着身边的陈云道:“县令大人,他们来了。”Χiυmъ.cοΜ
陈云冷冷的笑笑,站起身,轻声道:“兄弟们,今晚让他们有来无回,他们必须都得死。”
最后一个“死”字,陈云说的是咬牙切齿,让阿龙、史大亮、赵克儿和十几位兄弟们听的很是过瘾,总有一股子要冲上去手刃那些人的冲动。
“兄弟们,做好准备,一击命中,一个也别他们让跑了。”陈云说着话,又借着黑,查看了下大家手中的网绳。
“不要硬拼,网住了就乱箭射死他们,若放跑了一个,三天不准吃饭。”
“明白。”
“明白”
“明白”
众人回着话,又看着百步外头顶布好的绳网,虽是黑夜看不清,还是多看了几眼,这网绳天黑之前就已经布好了,如此大的几张网绳就是百十只鸽子怕也插翅难逃了。
“弟兄们都机灵着点,过了前面的树林,就算离开德陇地界了,此次老爷让我等先回京城,也自是有他的打算。”
黑衣人的头儿说着话,朝马后背抽了一鞭子,其他黑衣人也跟着抽了马后背,赶马车的两位马夫也扬起马鞭打了两个响鞭。
马队加快了脚步,马蹄声和车辙声更加大了。
忽地,走在最前面的马匹放缓了步子,接连打起了响鼻,其它的马也跟着慢慢停了下来,不安的打着响鼻,扭着头。
“怎么回事?马不走了,大哥。”一位黑衣人大喊着。
“老五,你上前去查看。”头儿在马上命令着一位黑衣人。
那叫老五的黑衣人飞身下马,朝前跑了十余步,跪下将头贴在地上听了起来,少顷,他跑了回来,到了头儿面前。
“大哥,有情况,前面百十步的地方有人,该是有不少人。”
头儿听罢,左右看了一下,拔出腰间的刀,大声道:“拿家伙,冲过去。”
说完话,头儿用刀背用力在马后背上一拍,打马冲到了最前,其他黑衣人也是照旧抽出腰刀,拿刀背拍打马背,马儿们都扭着头,发出急促的喘息声跑了起来。
陈云看着黑衣人进入了埋伏圈,大喊一声:“收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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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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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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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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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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