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说过我的知心好友,她知道松尾的存在。

  富二代跑了。

  她不敢靠近躺在我怀里的松尾。

  她站在人群嘲弄地数落我:说你游泳不是很好吗?怎么花了这么久才把人救上来。

  她蹲下哭泣,好像在推卸责任,抬高音量让所有人都听见:背着女朋友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她面容扭曲,无法相信那是我曾经喜欢的人,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有人上去安慰她,周围愤怒的视线认为我是始作俑者。

  怀里风筝咳出的血浸透我的上衣,海风好吵。

  她说:是你害死了松尾!

  她说的没错,如果我当初拒绝了她的告白,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当医生将瘦弱的松尾抬上担架时,医生说她的内脏破碎,已经没了呼吸。

  松尾真的飘走了。

  葬礼上梨花也在,她脸色死灰的说: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松尾,可是我已经脏了,没有资格跟我心目中最美好的人度过余生。

  梨花穿着白色连衣裙,她说第一次和松尾见面时就是穿的这件。

  悼念松尾的黑色浪潮中,她是那么的凄惨。

  梨花走了,返程时在站台跳轨死了。

  那几天我把自己锁在家里,记忆断断续续。

  当我回到学校,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

  她眼睛哭肿,被一群人包围,我大概能理解,她在害怕。

  不过不重要,我推开人群,向她正式提出分手,那天我收拾好东西离开。

  可笑的是,我竟然颤抖的连一本书都拿不起来。

  我选择和家人朋友告别,孤身一人来到东京。

  .......

  巫马星津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试图平静的讲下去,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视线模糊。

  “这就是我的故事”

  好奇怪,为什么眼睛看不清?

  荒川琴雪露出心疼的神色,抬手轻轻地抚摸巫马星津的脸,用纤细的手指拭去眼泪。

  巫马君,你现在的表情好痛苦。ωωω.χΙυΜЬ.Cǒm

  荒川琴雪顺势拥他入怀,充满母性的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不要为伤害过你的人而悲伤,相信松尾也一定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

  荒川琴雪的身体很柔软,在她的怀里,巫马星津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精神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荒川琴雪感到怀里的呼吸均匀,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是又怕吵醒。

  第二天,手机闹钟打破平和的早晨。

  顺着声音摸去,触碰到不知名的柔软,身体的主人发出勾人的声音。

  巫马星津僵住,回忆起昨晚的事,很久没有这样深度睡眠过了,轻叹一口浊气,总觉得轻松很多。

  小心翼翼的抱起荒川琴雪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荒川琴雪精致可爱的小脸眉头紧锁,像是在担忧什么。

  真是的,明明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还有心思来担心自己,真是个奇怪的女生。

  推开玄关,和往常一样出门跑步。

  钓鱼佬还在河边,好像是台风那天的人。

  还真是喜欢钓鱼啊。

  有的男人对当下的潮流穿搭一窍不通,但在钓鱼的问题上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他们可以根据水流方向,水草长势,天气情况,打窝饵料的配比,鱼钩的选择问题上能说一整天。

  也可以通过一瞬间的目光打量,推断出的街边辣妹的身体数据。

  但让他们分辨一款美甲上用了多少道工序,难度相当于骑着自行车在山间赛道跑过名叫BIMO的机车。

  巫马星津跑完步没有着急回家,在自动贩卖机前投入硬币买了一瓶波子汽水。

  “好难喝”

  好吧,原来是哈密瓜味的,口感有点辣。

  巫马星津为了不浪费,还是忍着喝光。

  心里将这个口味的波子汽水打入黑名单,巫马星津在想回去该怎么面对荒川琴雪。

  “这不是巫马吗?怎么一副苦恼的样子?”

  巫马星津抬起头,露出微笑

  “原来是池田太太,最近身体怎么样?”

  池田是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住在附近,为人很和蔼。

  池田太太手里提着垃圾准备去回收处丢掉,走在路上看到巫马星津这个孩子少见的出现纠结的神色,叫住了他。

  “托你的福,最近胃口都变好了,多亏巫马上次来家里帮忙修补屋顶,不然前几天的台风真不知道该怎么好。”

  “倒是你,愁眉苦脸的味道我可是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年轻人遇到事情婆婆妈妈的,为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后悔,难道要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这上面吗?”

  后悔吗?

  巫马星津被池田太太说中了,他的确在后悔,后悔将过去告诉荒川琴雪,听人说最近有些陌生的人总徘徊在附近,大概率是日立的人,日立财团的威胁一直没有解决,少女身上的压力很大,又要承受自己这份,本就担惊受怕的心情还要为他担忧,这是他后悔的原因。

  就像池田太太说的,不必后悔,自己向荒川琴雪吐露心声,不也是内心所希望有人可以理解吗?既然所作所为皆为顺从本心,为什么现在要后悔呢?

  巫马星津心情豁然开朗,告别池田太太后回家,一路上脚步轻快。

  回到公寓,荒川琴雪刚刚洗漱好,看到巫马星津推开门,她转过身,大小姐气势十足的说:“你今天不是要出门吗?回来记得给我带一本最新的《东京时装周》”

  巫马星津好笑的看着她“没问题,还需要什么吗?”

  “没了”

  荒川琴雪有点无法直视巫马星津,她睡醒之后发现居然在床上,衣服没有凌乱的痕迹,可是巫马君不会趁自己睡着之后动手动脚吧!

  虽然是自己主动抱他的,但,但是这种事我还没有同意啊!

  在吃早饭的过程中,巫马星津收到了小早川有茜的消息,看来学姐已经出门。

  今天要去面试家教老师,看了眼今天的天气,巫马星津挑了件看起来稍微正式点的衣服。

  走之前,巫马星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对荒川琴雪说:

  “我有查过关于翻案的条文,荒川集团是在哪一天被宣布败诉的?”

  “10月20日的下午3点21分”

  荒川琴雪动人的眼睛里愤怒,认真的说:“我不会记错的!”

  “翻案有一点要求,时间必须在九个月内,超过时间的案件将会不予处理,现在是10月29日,还剩下262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到明年的7月8日前我们还有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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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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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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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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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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