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超越前代,战绩斐然的同时,亦本该距离退役不是很远。
同时,她也是学生会最懂摸鱼的副会长,成天到晚找不到人,以至于事务常常需要其大姐琵琶晨光帮忙善后。
这是个人际圈很小的独狼型选手,强大而又冷淡,除了纵情奔跑以外恐怕没有什么值得她格外在意的事。
一个会在新闻频道里直言:‘我没有需要特地说给别人听的话。只需奔跑、击溃敌人并夺得胜利,这就够了。’的赛马娘,甚至连赛马娘大多都会比较注重的尾巴都既不在意也不保养,完全是个无情的运动员机器。
她的存在就像是运动作品中常见的二号角色——即开朗热情的一号身边,会存在的那种冷淡又强大的二号。
——奥默过去对她的定义是这样的。
毕竟公开消息只会涉及人前,而要深入到个人隐私、修行机密就会显出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奥默自然清楚对方在意的环节显然还要加上一份。
『暗影』
一度束缚着成田白仁再被战而胜之的黑暗之物,正在她的身后徘徊,也令奥默更加清晰地察觉那份熟悉。
进而对此,得出更为精准的定义。
负能量,或称——人心阴暗面的波动。
“负能量怪兽便是由那份阴暗附着于实体诞生的怪兽,它们因明显的攻击性而被唤作邪恶,只因构成它们、驱动它们的,也正是那些阴暗的情绪。”
灯火通明的道场内,某位训练员仿佛非常放心这次会面一般的没有出现,不过考虑她所负责的马娘之多,可能只是单纯的抽不出时间。
猜测成田白仁是直接远程联系对方代为联系自己的奥默,刚为缺乏相关知识的前者简要介绍了自己提出的生僻名词。
“...你想说它们就是负能量怪兽?”
而成田白仁比起并不意外,似乎更偏向于不在乎的无所谓。
“当然,”奥默稍稍展开了些话题,“很多人对怪兽的印象就是那些破坏力极强的巨兽,但实际上怪兽的囊括范围很是宽泛,就像极东传说中的人可化作恶鬼,亦能成为人魔。”
“这恶鬼与人魔,未尝不能被作为怪兽定义。”
这番论调,以成田白仁一贯的作风,亦该一如既往无所谓的无视掉,直接问及她真正关心的重点——奥默为什么能影响她那些暗影,但她此刻却因为奥默的话语怔了一怔,问出一句:
“赛马娘也有可能变作怪兽么?”
“并非不可能。”
那一刻,奥默想到了达莉阿拉伯。
当那位女神放出些许威势,那一瞬展现的狞猛轮廓正可谓之‘怪兽’。
而在他之后,他还想起了自己曾经搜集赛马娘资料时所查过的不少赛事资料。
那些每年在G1赛事中被推至风口浪尖,在赛场上极尽拼搏的赛马娘,亦有不少直接被称作‘怪物’。
对一位妙龄姑娘而言,‘怪物’这种称号未免有些过分,可当真目睹那样的威势时,那些本是心有意见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份评价。
肩上的重担,无与伦比的胜利渴望,极尽的竞争心,一同构筑出G1级马娘的赛场风采,朝着这份梦想拼搏的她们自然还谈不上怪兽,但过分的执着总会让她们有机会无比接近那份领域。
“像您脚下的这团黑暗,未尝不能化成积淀深厚的阴影,就像曾经笼罩府中竞马场的阴影。”
“府中魔物...”接过了奥默的话茬,成田白仁目光复杂的注视着脚下的黑暗。
那样真正深沉的黑暗,她曾亲身经历过。
那不是她能驯服的黑暗,哪怕是在她之后横空出世的霸主也没能成功,只能遗憾的选择将其踏碎。
毕竟破坏总比收容更轻松。
“好歌剧确实也这么说过,说它放着不管的话,或许也会有一天抵达那个境地。”
奥默理解的颔首:“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将其击碎。”
“我能将它们击碎,但它们总会弥合。”
“人心总有幽暗之处,会被它们趁虚而入,纳作巢穴,但人可以与它们对抗,甚至于将它们牢牢锁在心底。”奥默说。
“你在天门之城就是这么做的?”成田白仁问。
奥默没有开口,只是抽出了衣兜里的卡盒。
展开的卡盒微微倾斜着,令成田白仁得以望见那两张仍在颤动的怪兽卡片。
但早在那卡盒被展开的瞬间,成田白仁便更为直接的感受到了暗影的瑟缩,那份恐惧混杂着两张卡片的压迫一同席卷,令她整个人都被魇在原地。
关于最初的疑问,答案已经以最深刻的方式展现。琇書蛧
“这是一条相同的路。”
重新将卡盒合上,揣入衣兜的奥默看着对方脸上的心有余悸,多少能猜到那暗影与她相连,怪兽卡片的冲击多少有些过头。
不过也只是僵在原地而非面露恐惧,便证明还在对抗,心理素质也算强悍。
即便是化身怪兽,与黑暗一体时,奥默所感受到的也是些某种意义算是积极的杀意与疯狂以及中立层面的冰冷,至于恐惧...那是太遥远的负面情绪,他想象不出来。
所以他其实蛮佩服成田白仁,此刻更是突发奇想地,从衣兜里摸出个暗红色的小物件。
是那枚从达莉阿拉伯那得来的御守。
本是准备给爱丽速子省点空调费,但想了想也没必要之后也就还揣在兜里,而今被奥默拿着走近几步,将其悬在成田白仁眼前。
既是赛马娘的神明赠与,是否会对赛马娘有些更独特的效果?
当他这么想时,结论便已展现在他眼前。
御守散发出明显的蓝光,奥默看到了那对略显涣散的金瞳重新恢复神光,其主正对自己此刻的距离大概意外,登时后退了半步:
“……你怎么...”“看来这东西对赛马娘的作用确实比人大。”
感叹声直接盖过了成田白仁的惊讶声,奥默摸着下巴望着手里的御守,再看向成田白仁脚边那些——本随着卡盒封闭而稍有些回复聚集之势的暗影,于此刻在御守转而放出的橙光下,呈现出更加萎靡的态势。
想了想,便直接将其朝成田白仁抛去。
“送你了,能一定程度压制你的暗影,平时无所谓,觉得它快失控了就可以拿在手里。”
“这看起来很贵重...”“5円一个的东西,倘若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不妨在我手下马娘训练的时候搭把手。”
说到这里时,奥默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我听说你还挺闲的。”
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不干活的名声都传到对方耳中的成田白仁,脸上也显出几分少有的尴尬:
“…德比之后如何?最近几天我还挺忙...是真的挺忙。”
答应为草上飞做特训的事还没完,但她也尝到了常年摸鱼再说这种话时的苦果,
想着这或许是难得一见的窘迫,奥默努力绷住了笑意:
“没问题,那就德比之后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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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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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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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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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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