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三人找了一户农家歇下。
这家里就只有一个孤老婆子,屋子倒是够住。
苏茜他们这回出来,都自己带了铺盖,六子和廖叔住一间,苏茜自己住一间。
晚上临睡之前,廖叔特意将苏茜叫过来,“我今天一天心里都有些不安,我刚刚算了一卦,卦象不是太好,晚上睡觉你一定要警醒点,门窗前最好都抵上桌椅。”
苏茜眉头轻轻皱了皱,她现在对廖叔的本事很是信服,“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睡觉。”
廖叔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兴许我们在这里没事,换个地方反倒要出事,这都是说不好的。”
苏茜想了想也明白了,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六子这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在苏茜眼前晃了晃,“你也别太担心,哥哥手里有东西。”
自从上次在省城遇险之后,六子就找人弄了把匕首,出门就特意带上了。
廖叔看一眼六子的匕首,沉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刀子,咱们在外面行走,不是要跟人逞强斗狠,咱们是为的赚钱。”
“和气生财,真出了什么事,这买卖就做不成了,咱们说不定还要进去。”
六子收起匕首,“师父,我知道。”
廖叔挥挥手,“都睡去吧。”
苏茜回了自己睡的那屋,先将窗子的插销插上,接着将窗下的一张方桌推到门边。
她想了想还不太放心,在窗户的插销上面挂了一个茶杯,下面放一把椅子。
窗户只要一动,茶杯就会掉到椅子上,她听到声音就能醒来。
苏茜弄完这一切还是不太放心。
他们住的这个屋子在村子的西头,很是偏僻,附近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几十米远。
而且,苏茜觉得,就算有事他们呼救的话,人家听到了也未必会管。
一切只能靠自己。
苏茜上床没敢将衣服全部脱完,只脱了奶奶的旧棉袄便躺下了。
她看时间还早,只有八点多,赶紧闭眼睡觉。
不管廖叔的预感和卦象准不准,今晚要是有危险的话,那也是后半夜,不是这会儿。
她要抓紧养足精神。
苏茜很快睡着了。
隔壁的廖叔也对六子道:“赶紧睡。”
六子将匕首放到枕头底下,衣服也没脱,就上床睡了。
他对师父的本事心里有数,师父说今晚有事,那就一定有事。
睡到半夜,苏茜忽然听到隔壁廖叔一声厉喝,“谁?”
接着廖叔道:“不知道是那条道上的朋友,咱们出来讨生活的,手里其实也没多少钱,窗缝里夹了十块钱,朋友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喝茶吧。”
廖叔这里说着话,六子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
他将匕首插在裤腰上,手里操了把椅子,守在窗户边。接着就看到窗缝里师父特意夹进去的,露出一个尖的十块钱钞票被人抽走了。
他松了口气,拿钱就说明小偷不想硬来,选择拿钱走人。
谁知六子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窗户猛地被人推开了。
随即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随着这股冷风,一个黑脑袋伸了进来。
六子手里的椅子朝着这黑脑袋砸下去,小偷似乎早有准备,脑袋一偏躲开了。
六子砸了个空,怒喝起来,“你们别给脸不要脸,拿了钱就走人!”
他察觉到外面还有动静,应该不止一个人。
六子抡起椅子再砸,小偷一把将椅子架在半空,然后抢了过去,反手朝六子砸来。
六子险险的躲开了。
廖叔也早就起来了,他看到这个情形,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他拄着拐杖飞快的朝窗户边过去,他知道外面还有人,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他得阻止人进屋。
六子躲过椅子,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的匕首就朝小偷刺了过去。
小偷竟然像是有点身手的,又灵活的躲开了。
六子拿着匕首左刺右刺,就是刺不中。
廖叔眼看窗户这边还有个黑脑袋在往里爬,而六子那边又是险象环生,他心急如焚,来不及管爬窗户的那个黑脑袋,抓起椅子,朝着跟六子对打的那人砸过去。
小偷再次躲过,但是也无暇去管廖叔,六子的匕首毫无章法的胡乱舞着,他一边躲闪,一边想要去抢夺六子手里的刀。
六子一不留神,手腕被小偷抓住了。
小偷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带着六子的手腕狠狠往里一弯,六子书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肩膀扎了下去。
与此同时,窗外也响起一声闷哼。
苏茜站在窗外,手里拿着一块板砖,狠狠的敲在了另一个正在爬窗的小偷的后脑勺。
她之前听到廖叔的呼喊就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棉衣,取下茶杯,打开窗子,悄无声息的从窗户里翻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她正看到一个黑影进屋,另一个正两手撑在窗台上,打算往里爬。
苏茜一眼瞥见地上有大半块板砖,毫不犹豫拿在手里,摸到爬窗的小偷身后,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下去。m.χIùmЬ.CǒM
这一下,苏茜又几乎用尽了全力。
她知道自己力气小,就算用尽全力,那力道也不算大。
小偷后脑遭受重击,当即人便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倒地的瞬间,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苏茜砸了人,还不放心,她蹲下身子看了看,想着是不是还得补上一板砖。
就在这时,男人身边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将她的视线给吸了过去。
苏茜一看,差点惊叫起来。
这东西是个手串,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但是手串的样子看起来跟前些天,她在惠江市文物商店看到的那个很像。
这会儿苏茜也没功夫细看,她毫不犹豫一把抓起手串塞进衣兜里,仔细看地上的人的确是晕过去了,便没再给他一板砖。
她着急屋里的情况,赶紧拿着板砖往窗户上面爬。
两手刚撑在窗沿上,她就看到六子的手被人牢牢的控制着,他手里的匕首扎到了自己肩上。
而廖叔就在此刻,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三角刮刀,朝着小偷的后腰捅了进去。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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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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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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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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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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