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长青不在了,换成了秦曼,两人在跟秦曼说着什么。
苏茜看到徐知强的神色几近哀求。
她摇摇头回了屋。
第二天早起,苏茜蹲在墙根刷牙,一边刷牙,她一边盯着篱笆周围的那一圈荆棘看,她忽然扭头问赵婷婷,“婷婷,咱们昨天插的荆棘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哪有这么整齐啊!”
赵婷婷歪着头看了下,“诶,是好像不一样了。”
苏茜刷了牙,走到篱笆那边仔细看了看。
昨天插的那些荆棘杂七杂八的,有好几种植物,也不齐整,现在篱笆周围,全都是野蔷薇的枝干,沿着篱笆还有一圈水迹,应该是有人早上浇过水。
苏茜心里一动,忽然回头,就看到乔木站在茅屋门口。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身形清朗,眉目生动,在淡淡的晨光下,就像是一幅水墨淡彩。
四目相对。
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
苏茜忽然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转身朝屋里走去,乔木刚刚眼底的欣喜忽然凝结,迈出的脚步无措的停在了那里。
苏茜回屋,梳好头发,往灶屋走。
乔木还站在门口,他看到苏茜转头十分客套的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从他旁边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苏茜笑得那么好看,这一刻,乔木仿佛被谁打了一棒子,心脏闷闷的十分难受。
苏茜进灶屋烧火,她现在很会烧火了,柴火要架起,这样才有充足的空气,火才燃得好。
粥煮熟了,大伙正吃,就听外面有人喊,“知强,知强——”
苏茜听着这声音有点像是刘大娘的,她放下粥碗出去,果然看到刘红英站在院子里。
刘红英问她,“知强昨天是不是在你们集体户歇的?”
苏茜摇头,“没睡在这里吧,我早上没看到他出来走动。”
刘红英皱眉,“我还以为他在这里,他妈病了,我喊他回去看看。”
苏茜惊讶的道:“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刘红英看一眼于雪那屋,大声道:“还不是气的,昨天又费力了,现在躺床上起不来。”
“我嫂子那么要强的人,多少年了,我都没见她这样过。”
她说完,干脆扯着嗓子喊,“于雪,于雪你出来。”
好半天,于雪才从屋里出来,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也不出声。
刘红英没好气的道:“你知不知道徐知强昨晚睡在谁家的?”
于雪斜着眼慢吞吞的道:“我怎么知道,他睡哪关我什么事!”
昨晚徐知强跟她说去徐长有家里睡一晚,不过,她才懒得说,让他们找去。
刘红英竖起眉毛,“你们不是领证了?他是你丈夫,怎么不关你的事?
于雪嗤笑一声,“你们徐家不是不承认吗,怎么这会儿又承认了。”
刘红英气得挽袖子,“你个小婆娘,不怪我嫂子要揍你,你说话也太招人烦了。”
苏茜赶紧拉住她,“算了,您还是找徐知强要紧。”
她倒不是担心于雪挨揍,她昨天看于雪战斗力不弱,刘红英毕竟年纪大了,怕她吃亏。
蒋老太太那么彪悍的人,还不是吃了亏,病倒了。
刘红英恨恨的道:“得空了老娘再收拾你。”她转身急急忙忙又走了。
苏茜瞟一眼于雪,打算进屋,于雪忽然叫住她,“秦曼要搬你们那屋住,你们收拾收拾。”
苏茜没理她,直接往屋里走。
于雪上前拉苏茜,“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苏茜一甩手,似笑非笑,“跟我说话?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领导呢,也不叫人,口气又大。”
赵婷婷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了,“你说什么?秦曼搬到我们这屋?”
“我们这边已经住了三个人了,你们那边才两个,凭什么呀,难道你还想一个人霸占一间屋子?”
苏茜想起昨晚,于雪和徐知强两人跟陈长青在院子里说什么,后来又像是求秦曼,应该就是这件事了,估计是徐知强想要搬过来跟于雪一起住。
于雪梗着脖子,“这屋子是公家的,你们能住,秦曼就能住,再说你们屋里不是还有地方吗?”
赵婷婷叉着腰,“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怎样就怎样?总之就没有这么分配屋子的!”
于雪哼一声,“反正我跟陈长青说了,他也同意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她说完便扭身进屋了。
赵婷婷扯着喉咙喊:“陈长青,陈长青——”
陈长青的屋子就在于雪他们隔壁,他早就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只不过装缩头乌龟,赵婷婷这么喊,他只得走了出来。
赵婷婷劈头就问,“我们屋里住了三个人,他们那边才两个,凭什么还给我们这边添人?”
“哎呀,我们这屋不也住了四个人吗?这屋子大,又不是住不下。”陈长青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毕竟于雪同志结婚了,现在实际的情况就是,他们两口子没有地方住,昨晚他们找到我,让我给安排一下,我这也没办法不是。”xiumb.com
陈长青摊开手,“大家都是知青,应该互相帮助,你们也体谅一下好吧?”
“再说这也只是暂时过度,等过段时间,徐知强家里消气了,他们自然会搬走的,到时候屋子就空出来了。”
赵婷婷一肚子的不高兴,可是陈长青这么说,她还没办法反驳。
陈长青还朝着苏茜笑笑,“苏茜,你说是吧?”
苏茜没答话,拉着赵婷婷回屋了。
赵婷婷回屋皱着眉道:“这屋里多个人,还是个不熟的人,干什么都不方便了。”
苏茜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这件事,她们要是非咬着不同意,那是不给徐知强面子。
说起来,徐知强对他们几个新来的知青还是比较照顾的。
她摆摆手,“算了,看在徐知强的份上,就这么着吧。”
就像陈长青说的,徐知强在这里应该也不会住太久,老太太的气总要消的。
她转身出门,“我去一趟兰婶子家。”
赵婷婷没忘补一句,“那你顺便摘点菜回来。”
苏茜从灶屋里拿了筲箕往兰婶子家里去了。
进门看到六子和瑞儿在院子里丢沙包玩,六子看到她依旧笑嘻嘻的,“妹子来摘菜啊?”
苏茜笑笑,“我找廖叔有点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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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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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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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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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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