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母亲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一趟,她就说事情多走不开,母亲就放狠话,说她再不回去,就看不到她这个妈了。
周欣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赶紧请假,开车往家赶。
到了家,拿钥匙开门,发现她爸正在书房里写字,不由问;“我妈呢?打电话让我回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在床上躺着呢,我不让叫你,她偏要叫,这不是作吗?”周欣父亲继续写字。
看到父亲写字,她以为没什么事,若真有了事,父亲那还有心情写字,可听到母亲躺在床上,她又不确定了。
走到卧室,见她妈躺在床上,额头上还顶着个毛巾,周欣不禁赶到床边,“妈,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若是那儿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吧,走,我带你去。”
周欣要去扶她,却被她扒拉开了,“到了医院也没用,我这是被气的。”
“气的?谁把你气成这样?”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个二婶。”张雪梅气呼呼地坐了起来。
听到这里,周欣是气不打一处来,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妈,你知道我有多忙吗?你折腾事的时候就不能捡个我不忙的时候吗?”
“我折腾?什么叫我折腾事?你还是不是我闺女?”张雪梅一听也火了,“还有,你什么时候不忙过?”
“就算这样,可二婶那人我还是了解的,你不去惹她,她是绝对不会惹你的。”周欣笃定。
“听你这口气是你妈我的不对了?你这个白眼狼,我是先找的她,但我找她是为了谁啊?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是为了你这个小白眼狼啊。”张雪梅点着女儿的额头。
周欣想不明白,“我好好的,怎么为了我啊?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妈,我真的很忙,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回来主要是担心她的身体,见她身体没事,就想着赶紧回去。
好不容易把人叫回来,张雪梅那能放人离开,当即躺在床上,哼唧起来。
周欣虽然不耐,但也只得说,“那行,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我听着就是了。”
张雪梅又一下子坐起来,“闺女啊,妈这次是真为了你,你说你在你们公司,辛辛苦苦才挣多少?”
“你还嫌我挣的少?”周欣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你是挣的不少,可挣再多也不过是一打工的,女孩子干的再好不如嫁的好,你嫁给一老板,成了老板娘,就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有了,这不比什么强?”张雪梅语重心长。
这套理论周欣早听烦了,“咱能换点新鲜的吗?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什么?妈这也是为你好。”张雪梅凑近了些,“眼下就有这么个人,长的好,家里还有钱,你见了保管喜欢。”
“你是不是在做梦啊?”周欣摸摸她妈的额头,“长的好还有钱的人,那都是抢手货,怎么可能还单身?难不成是有隐疾?”
“说什么呢?”张雪梅白了女儿一眼,“绝对不会,那人结过一次婚,带有一孩子,所以才单身。”
“二婚?你之前不是说二婚绝对不行的吗?”
“可这人不一样啊,各方面条件都很满意,就算有个孩子也没什么,到时候送到奶奶家就是了。”张雪梅说,“这点我一早就想好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面对她妈的逼婚,周欣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充愣,“你要说的是这个啊,那我知道了,回头你给我联系方式,我跟他联系就行了。”
不过是托词罢了,拿到的联系方式她从来没联系过,虽说她不排斥谈恋爱,但她不认为相亲是靠谱的。
张雪梅叹了声气,“没有,你那个二婶不愿意帮忙,我早说这人不行,你还老替她说好话,这下知道了吧。”
“这咋还跟我二婶扯上了?”周欣一头雾水。
张雪梅说:“这人就住她家,不提她还好,一提她我就肝疼,上门的时候我还买了不少贵重东西,花了我大几千呢,可她不帮忙不说,还嘲讽我,那意思似乎觉得我是异想天开。”
“不就是包了片地,手里有点钱了,就不是她了,我呸!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我赶了出来,活了一把年纪,我还从来没受过这气,我算是看明白了,她不愿意,是为了自己闺女,呸!她也不看看她闺女都什么样,配不配的上?一个憨货,一个病秧子-……“
“长的好,家里有钱,还带着个孩子?那孩子是不是才四岁多点?”周欣想到什么不由问。
“好像是那么大,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是不是小雨的老板?”周雨神情复杂。
“好像是的。”张雪梅也察觉到不对,“怎么了?是小雨的老板怎么了?只要他看上你,就不管别人什么事,她想给自己闺女留着,她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欣很想说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人是她们能招惹的吗?她妈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张雪梅兀自说道:“那人肯定在家,现在咱们就去,你二婶子再气我,也不能把你拦在外面,你先跟那人认识,然后再慢慢联系,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挡住。”
周欣忙上前按住她,“不行。”xǐυmь.℃òm
“什么不行?你说你二婶子不同意?”张雪梅摆了摆手,“放心,这个包在妈身上,她要是敢从中使坏,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妈,二婶这样,也是为了我好。”
张雪梅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闺女,“你脑子坏掉了。”
“妈,你听我说。”周欣说,“二婶没有私心,这人咱们真的招惹不起,你也别再说什么把人孩子送走的话,若是落到他耳朵里就完了。”
以那人疼孩子的程度,怎么可能听得了这种话。
“你认识那人?”张雪梅过了一会儿说。
“算是。”
“什么叫算是?”张雪梅皱眉。
“就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周欣说。
“也就是说这人你也觉得不错了?”
“没几个女人会觉得他不好的。”
“行了,我知道了。”张雪梅摆了摆手。
“你知道什么了?这人真不是咱能招惹的,围在他身边的优秀女人多了去了,他是不会看上我的。”周欣一再说。
“行了,知道了,没事,你回去上班吧。”张雪梅把女儿赶了出去。
周欣虽然不放心,可一想周雨也要开学了,那人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母亲再如何也翻不出花来。
可她还是低估了她的这位母亲,张雪梅一开始还觉得这人家底不够厚,听女儿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人家庭背景肯定殷实了。
女儿若嫁过去,那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另外,他们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什么看不上?张雪梅才不像女儿那么悲观,在她看来,女儿什么都好,搁到那儿都不丢人。
听女儿那话意,对那人似乎评价很高,心里应该是喜欢的,只是觉得人家看不上她罢了,可有些事情不试试又如何能知道呢?
成功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什么都不做,人家自然看不上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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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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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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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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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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