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侠坚持着,不让身子再掉回来,如果掉回来,他刚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在极度疲惫之时,海侠向欧阳看了一眼,这一眼,给了他很大的感动,也给了他很大的动力,因为在他忙着翻滚的时侯,欧阳也没有闲着,她在尽自己的努力,向他移动。
有了动力,就有了精力,海侠一咬牙,终于翻滚过来了,他这一滚过来,正好和欧阳靠在一起了。
刚才说了,他们原来相距有一米远,要打两个滚,才能接近在一起,现在海侠只打了一个滚,就靠在一起,就都是欧阳也在努力的原因。
海侠原来是趴在地上,欧阳是躺在地上的,她虽然没有力气翻滚着向海侠靠近,她却可以慢慢移动,她躺在地上,双手因为被反绑着,所以她的身子压着自己的双手,这让她感到很疼痛,却可以让她的双手在她背后的地板上用力,她看到海侠的嘴上的封带开了,看到海侠向她滚来,就知道海侠的用意了,她也要努力的向海侠移过来。
欧阳双腿也被绑着,不能动弹,她就用后脚跟用力,用背后反绑着的双手用力,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向海侠靠近,她虽然移动的很慢很慢,但是她受到的疼痛和疲劳,一点也不比海侠少,她也被山崎雪子喷过三次酥香软骨散,她是女孩子本来体质就不如海侠,残留的力气更比海侠还少,所以每移动一次,就消耗她一分的精力,等到她移动了有一尺远的时侯,她已经累的娇顺吁吁,香汗淋淋了。
这时侯,他们已经用了近半个小时了,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他们不能逃出去,就会被日本人发现,因为山崎雪子吩咐过,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来向他们喷一次酥香软骨散。
海侠一翻滚过来,距离欧阳就不足一尺远了,这个距离,就足够了。
门外不时传来两个日本人的笑谈声,一阵高,一阵低,海侠听的懂日语,知道这两个日本人根本没有担心自己会逃走,所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会进来查看。
海侠和欧阳离的很近了,他才敢低声说:“欧阳,你听着,现在,我要把你手上的绳索,用牙齿咬开,你先不慌乱。”
欧阳点了点头,却把眼睛向下望去,从鼻孔中发出急促的喘声。
海侠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欧阳的嘴巴还被胶带封着,只能从鼻孔中喘气,她经过了一阵移动,体力消耗过大,刚才是一阵毅力支持着她,现在这阵毅力一松下来,就感到只从鼻孔喘不过气来了,所以想让海侠先把她嘴唇上的胶带解开。
海侠说:“你是想让我解下来你嘴上的胶带吗?”
欧阳点了点头,脸色却红了。
海侠知道欧阳为什么脸红,因为他如果去解欧阳嘴上的胶带,也只能用牙齿去咬下来,那可是吻呀!
海侠现在顾不得,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之所以没有先提出来,就是怕欧阳误会他是想借机轻薄,现在欧阳主动提出,当然不能推辞,现在可不是时侯,时间紧急,少婆婆妈妈。
海侠翻滚着侧了一下身子,向欧阳凑过去嘴巴。
欧阳的脸色更红了,她和海侠现在面对着面,近在只尺,甚至可以把海侠脸上的每个毛孔都看清楚,当然让她芳心狂跳,以前她有过和海侠更亲密的接触,但那是在她被药性之下,不能当真,现在她可是清醒着的。
海侠当然也想入非非,但他所为男人,当然不能在这个时侯因为心猿意马而耽搁正事,所以迅速的用嘴唇凑到欧阳的脸颊上,先用舌尖,卷住胶带的一边,用力去舔,等到唾沫湿透了胶带,胶带才松动了一点,海侠又用牙齿咬住这一点,猛然一拉,把胶带撕了下来。
就这一个过程,海侠用一足足有一分钟,才把那个粘力奇强的胶带撕下来,在他做这种动作的时侯,如果有人看到海侠在欧阳的脸颊上猛啃,还以为是在非礼她哪。
欧阳大口大口的喘着,脸色更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憋的。
海侠吐掉嘴里的胶带,在欧阳的耳边说:“现在我把你手上的绳索给你咬开,你转过身去。”
欧阳又侧过身去,以背对海侠,海侠俯在地上,开始用牙齿为欧阳解绳索,这是最难的一关,也是最消耗精力的一关,绳索虽然不粗,系的也不复杂,但因为海侠的牙齿没有力气,所以用了十多分钟,直到海侠的牙齿发酸的再也用不上一丝力气的时侯,才总算解开了。
欧阳手腕中系着的绳子一解开,余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先坐起来,迅速的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然后转过身来,解开海侠手上的绳子,这事说来不难,但因为两人没有力气,又用了足足有五分钟。
手腕的绳索一解开,海侠就自己动手,开始解自己脚上的绳子。
现在过了四十多分钟了,酥香软骨散的药性在慢慢消退,再加上两人都出了很多的汗水,汗水又把药性挥散出来,两人累的越很,精力反而恢复的更快。
两人手脚都恢复了自由之后,都是欣喜的很,相互望了一眼,就相扶着慢慢站起来,向那个船窗走去。
绕过那一排纸箱,他们就看到了船窗,看到了船窗外远深沉的夜色。
这时天还没亮,从船窗望出去,只有星光闪烁。
他们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快一个小时了,货船全速前进之下,早就离陆地一百多海里了,根本看不到陆地上的灯光。
船窗的高度是很矮,是从地板直到腰间,而不是从腰间向上,所以海侠眼光一闪,蹲下了身子,从身上脱下外衣,包在拳头上,用力向窗台上打去。
他不敢发出大的声音,怕惊动了外面的日本人,所以用衣服包住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去。
如果是在以前,这种钢化玻璃虽然坚固,他也可以一拳打成粉碎,现在却足足打了十多拳,才把玻璃震碎。
海侠坐了下来,他的臂膀已经酸麻了,就用双腿去踹,终于,玻璃窗的碎块掉了下去,凉爽的海风,吹了进来,螺旋浆的声音和海侠的声音,传了进来。
海侠皱了皱眉头,他明白现在逃出去,在茫茫的大海中,只有死路一条,能被渔船救起逃生的机会,不会超过千分之一,他也明白现在蓝天龙已经知道了欧阳被日本人劫持,所以日本人不敢再伤害欧阳了,欧阳就算是还在日本人手中,也没有生命的危险,也不会受到侮辱了,有危险的只有他海侠一人,所以,逃走也应当是他海侠一人。
海侠想到这里,望着欧阳,正色的说:“你留在船上,现在黑龙会劫持你的事情,蓝总已经知道了,他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不用怕,日本人不会伤害你的。”
欧阳说:“我要出去。”
海侠摇了摇头,说:“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你留下……”
欧阳坚决的摇了摇头,镇静的说:“我不怕,要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想再欠蓝天龙的人情了,与其一辈子还不完他的人情,还不如一死了之,更何况……”她的双眼温柔的望着海侠,轻声说:“更何况,能和你死在一起!”
海侠心头一甜,他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不是儿女情长的时侯,只说了一个字:“好!”
欧阳在海侠打玻璃的时侯,她找到了一只皮筏,海侠就把这只皮筏先从窗子里扔下海去,先后拉着欧阳的手,纵身一跳,怦怦两然,两人落入大海之中……
货船继续前行……
十分钟后,两个日本人进入杂物室,从吹进来的海风中,看到了碎裂的玻璃,房间里,却没有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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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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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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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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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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