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侠冷冷一笑,毫不畏惧,镇静的站在桥头,把手中油淋淋的衣服,搭在绳索上,不紧不慢的掏出打火机,点燃,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慢慢的把点燃的打火机,向油淋淋的衣服上凑近……
几个黑衣人看到海侠手中的打火机,亡魂大冒,吓得尖叫一声,屁滚尿流,连忙向后退去,去的比来的快,比海侠的迅速都快!
打火机一凑近被汽油沁湿的衣服,蓦然冒出蓝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火焰迅速把绳索也燃着,手指粗细的绳索,连结在一起,纵横交错,一根燃烧,根根燃烧,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噼哩啪啦,就烧断了好几根,整个浮桥都在荡动。
几个黑衣人拿出百米的速度,向来路冲回去,浮桥荡动,他们的魂都吓飞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绳索对于一辆轿车本来就不负重荷,现在断了几根,更是加大了整个浮桥断裂的速度,在格格勒的声响之中,整个浮桥轰然断开,从火烧的这一边,猛然向下面的河流中垂落,浮桥中间的轿车,下垂的速度,比绳索更快更急,轰轰烈烈的一头冲入河里,悬浮了一会儿,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这个场面还真tmd相当壮观、精彩、扣人心弦!琇書網
海侠在这边,几个黑衣人在那边,相距一百多米,海侠差点就想唱:“嗳!唱山歌嗳,这边唱来那边合嗳!山歌好比春江水……”
他这边还没有唱,那边的黑衣人,就纷纷掏出枪来,向海侠两个人射击起来。
海侠不慌不忙的牵起赵玉桐的手,一边走,一边用另一只手向几个黑衣人伸了出来,伸出中指,做了一个蔑视的“fk”的手势。
他这根手指刚刚伸出来,眼角的余光,突然感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对准他的极远的地方闪了一下——那亮晶晶的光芒,带着一种金属感——对准了他!
——是子弹!海侠马上感到一种惊悚的警兆,几乎想都不想,条件反射,身子一下子向旁边窜去,同时也把赵玉桐推倒在地了,两个人就地一滚,海侠的眼角在一瞬间看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的后面的一棵大树上,留下了一个极深极细的黑洞,洞穿而过!他来不及细想,身子搂住赵玉桐,又翻滚了两个圈子,想要站起来,却忽然感到身后一滑,不由自主的拉着赵玉桐,一起坠下去……
——再日!是山坡!山坡很陡,很滑,地上生有一层厚厚的苔藓,滑不溜手,没个可以抓住的地方,更何况还有一个吓傻了的大小姐,死命的抱住他的腰,看那架势,是打算和他来个——生不能同床就死同穴!那种慷慨悲壮的气概,让海侠暗暗汗颜——他可没有这份慷慨赴死的心!
两个人的身子仍然在向下滑,赵玉桐估计是吓哑巴了,也不说话了,只是死命的抱住海侠的腰,海侠的腰带都被她扯松了,裤子也被她拉下来了,还不到时侯吧?
海侠胡思乱想,眼睛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借供的细节,头脑异常的清醒。
他没有想到,这个山坡还真够长的,滑了快一分钟了,还没有落地,幸好没有石块,不然,就凭他们这种以75度角向下滑落的速度,碰上石块,绝对是头破血流——不是他,是赵玉桐!
海侠的双手反抓,尽量抓进土地里,阻止下滑的速度,这样在落地时,才不会伤震荡,但是赵玉桐不懂这个呀,不懂用脚去阻止下滑的速度,双眼紧闭,以一种奋不顾身的悲壮抱住海侠,她在海侠的下面,下垂的比海侠要快,慢慢的她环抱住海侠腰间的双手,就移到了海侠的大腿,从大腿又抱住了海侠的膝盖。
两人一溜滑下去,海侠在下滑的时节,忽然看到在他的下方,有一棵小树,横向生长,突兀而出,感到看到了救命草,在下滑的过程中,尽量把身子把小树的正上向移动。
坚难!困苦!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极快下滑中的极短时间里,移到了三公分,就在他和小树就要擦身而过的时侯,他突然出手,稳稳的抓紧了小树的树干,阻止了两个人下滑的趋势。
“喔!”海侠长长呼了口气,现在,可以慢慢想个办法啦!
喔!喔!喔!不对,谁扯我裤子?海侠低头一看,差点吐血!
他的腰间被赵玉桐扯断了,现在裤子也被赵玉桐扯下去了,褪到了脚踝,裤子就连在脚踝上,赵玉桐紧紧的抓住她的裤子,悬空挂着,看样子是绝不会放手的!态度之坚决、立场之坚定、让海侠恨不得一脚踹下去……
海侠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喔,只有一条底裤了,自己健壮的大腿完全露在阳光下。
“以后可怎么见人呀!”海侠愤愤的想:“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把裤子扒下来了!”
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很尴尬,很诡异!
——如果有人从对面看到他们这样的姿势,一定会大笑三天三夜,如果不笑到菊花绽放,相信是不会停下来的!
——不上不下,不下不上,上天不能,下地不得!
海侠叹了口气——这样的结局,可不是他所策划的啦!
“喂!”海侠向赵玉桐礼貌的打招呼。
经过惊心动魄的逃亡,经过翻天覆地的翻滚,赵玉桐失去了三魂六魄,慢慢回到了肉身,迷迷糊糊中听到遥远的天际,传来了一个仿佛有些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睁开朦胧的眼睛,喔,看到了,这个人不是那个车马夫吗?他怎么在这里?
随即,她看清自己所处的情况,刚刚发生的事,在千万分之一秒,电光一般重回大脑,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张大了嘴巴……
“嘘!”海侠一手紧紧的抓住支持着两人身体重量的小树,一手抬起来放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温柔而及时的阻止了赵玉桐尖锐刺耳的大叫。
“很好!很乖!”海侠温柔的像在哄小孩子,“不要乱动,更不要乱叫!别怕,有哥哥在!”
赵玉桐把将要脱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可怜兮兮的望着海侠,说:“现在怎么办?咱们会不会摔死?”
“当然不会——只要你听话!”海侠一步一步的诱导赵玉桐:“你现在慢慢的爬上来,不要怕,抓紧我。对,先伸出一只手,抓紧我的脚踝,再慢慢上来,对,好,现在用力,把另一只手也挪上来,对,做的好……”
赵玉桐慢慢的抓住海侠的脚,一点一点向上爬,在她双手搂住海侠的膝盖的时侯,停下来喘了两下,又继续向上爬。
她眼角晃动着的,就是海侠健壮的大腿,那种男人的气味,让她有点迷醉,不过,她可不敢分心,万一,一个不小心,摔落下去…
她的双臂又酸又软,几乎用不上一丝力气了,她仍然坚持着向上爬,咬着银牙,那份坚强不屈的精神,连海侠都有几分被感到了。
海侠微微动了身子,他的一只胳膊抓住树干,要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是他在特种训练营所受到的残酷训练,他早就支持不住了,不过,像这样的姿势,他至少还可以支撑一个小时——超强的体魄呀!
他现在别的倒不担心,就担心他手上的这棵小树,不能长久的支持两个人的重量,如果小树一断,什么都完了!现在只能让赵玉桐快点爬上来,让她自己抱着这棵小树,他也好想个办法,把两人的困境解了。
赵玉桐又努力的向上爬,海侠忽然感到不对,他那个地方,怎么热呼呼的?
他低头一看,喔!鼻血差点没流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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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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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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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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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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