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这么有来头,竟然连魔君都这么给面子,亲自相迎。而且还是个神女。”
有人如是惊讶。明明魔族和神族是死对头,喊打喊杀都来不及,怎么魔君会如此善待一个天界的女子,有点不正常哦!肯定有猫腻!会不会从今往后,神魔两族的恩怨就因为两族的联姻而烟消云散,然后两族从此千千万万年的和睦相处呢。
唔,很有可能哦,不过么,这个伟大的重任恐怕就要交给这一代的魔君了。魔君,我看好你哟!
“是呀是呀,看起来关系不错呢,会不会是魔君的情人呢。”有人如是猜测,眼里满是奸笑,邪恶的奸笑。
“怎么可能,魔君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不会的,不会的。”
魔君可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怎么会因为一己私欲而坏了魔族的规矩,虽然魔族也没什么规矩,自由散漫惯了的,但是,那个女子可是神族之人,与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配得上魔君呢。即便她再美,也是没用的。他们的魔君不会这么糊涂的。
“那个女子,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人做怀疑状,压低声音,问身旁的兔妖,“你觉得呢?”
“不晓得诶”
“你看见美人都觉得在哪里见过。”旁边一个狰狞的狼妖嘲笑道,“可能在你梦里见过吧!”xǐυmь.℃òm
引得身旁一众妖魔狂笑不止,这笑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果然是鬼哭狼嚎啊!
“哦,对了,那不是魔君府邸里的那一幅美人图么?”刚刚还很疑惑的小妖直接忽略过那句调笑,恍然大悟状惊叹,原来是她啊!真人真是漂亮多了,不知道是谁画技这么拙劣,把这么漂亮一个美人画成了这副模样。
被夸赞画技拙劣的某人此刻在天上狂打喷嚏,不知道是谁啊,这么缺德,大白天的在背后说人坏话。
“哦,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相似诶!倒是与魔君挺般配的么!”
兔妖贼笑着打着算盘,自古美人陪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么,就算是他们高高在上的魔君,那也是不例外的。就是这两人的姻缘会不会修成正果那就难说了,般不般配那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那是另一回事。毕竟这两人可是关系着神魔两族将来的命运的,马虎不得的。
羽觞在听到最后那一句般配的时候趔趄了几步,被苏缈稳稳扶住,怎的走路还是那么不小心呢?”
羽觞干干一笑,又回想起刚才那一句般配,连忙站直身子,与苏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要是被他们看到,又不知道要怎么疯言疯语了。
这些妖魔还真是八卦,原来八卦是互通的,没有国界的啊!
走过长长的街头,来到一座没有题名却依旧恢弘不凡的府邸,那便是苏缈的住处。一个魔君,是该有这样的气派的,要不然怎么镇得住这成千上万的妖魔呢。可是,为什么没有题字呢?羽觞很是好奇。
苏缈带着羽觞一路向里,来到了这府邸的后院。这里,竟然与那优昙山有得一拼,简直就是迷你版的优昙山么。远远看过去一座矮矮的小山坡上竟然铺满了细碎的优昙花,袅袅娜娜,甚是好看。真是想不到,在这幽冥地府也能栽出如此纯洁的优昙花,太不容易了。
可是羽觞明明记得此花甚是娇贵,而且很难养活,因它择土,又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反正就是工序繁杂,诸多挑剔就对了,要不然怎么着凡间就只有一处盛开着此花呢。这可是佛界的圣花,哪里那么好伺候呢。
看来这苏缈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啊,真是难为他了。
而小山坡的另一头是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遥遥望过去竟有些像火海,在风中摇曳。这花在这里倒是常见,不足为奇。可是那花海里似乎隐了一个小湖,竟有几分梦昙湖的影子。粼粼波光倒映着层层花海,像一池红鲤在随风飞舞,别样灵动。
想不到这地府都能被苏缈打理成这个样子,真是难得,太有心了。他肯定也在想念优昙山上的快乐时光,其实不仅仅是他的,也是她的,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因优昙山早已不在,面目全非了,而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优昙山了,即便有,也不是他们心中所想要的那个。所以苏缈才会造出这样一个场景的吧!
不过这里其实和优昙山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优昙山上没有这一座亭子,横亘在梦昙湖上,流水潺潺,微风袅袅,花香怡人,景色如画,真是惬意啊!害得羽觞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完完全全沉浸在其中,享受美景了。
少顷,有小妖送上茶盏,皆是血色的红,看得羽觞一阵干呕,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呢,可是神仙也会不舒服么?
苏缈帮着羽觞顺了顺气,甚是忧心地问道,“小殇,是哪里不舒服么?”
“这茶,这茶不会是。。。”
又是一阵干呕。
苏缈忽然明白过来,唤来下人,撤走了茶盏,“这是幽冥地府的血水,我忘记了小殇是喝不惯的。”
血水?哇!羽觞更加拼命地在一边狂殴不止,太恶心了。。。
等到羽觞吐得乏力了,就靠坐在亭子的栏杆之上,闭目养神,气氛一下子静谧了下来。苏缈坐在一边替羽觞顺气,很是耐心有很细心。
“小殇,你能这么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苏缈率先打破平静,含情脉脉地看着羽觞,有些专注的认真。
“之前,我一时糊涂,我。。。”
想起那一日羽觞无声无息地躺在慕云寒的怀里的场景,苏缈的心就隐隐地刺痛,是他的错,是他不该如此的执念的。不仅害了羽觞,也害了自己,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错,那也只能一错到底的,他,已然没有退路了。
“苏缈,那不是你的错。”羽觞起身走到苏缈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更何况那一日是我诓了你,我还想问问你还在怪我么?”
怪她?怎么可能,他如何舍得呢。
苏缈摇了摇头,神情甚是坚定。
“那不就得了,我们俩之间又何来的怪与不怪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将来,不是吗?”
将来?可是,我们还有将来么?是形同陌路,还是彼此怨恨?
羽觞踱了几步,站在一株樱花树下,这里竟然丝毫不差天界,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苏缈还真是煞费苦心呢,如此花心思,如此讲究,这才是苏缈么,以前是他太宠溺羽觞,所以才会那么随便的吧!羽觞顿时心里暖暖的,有他在真好!
“苏缈,花开了都会落,落叶归根,亘古不变。那你呢?何时回家?”
说出这个话的时候羽觞一直看着对岸的彼岸花,红红火火,花团锦簇,可惜,太过悲伤,她不希望,他们之间也会那么悲伤。
回家?恐怕,回不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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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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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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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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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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