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快起来啦!”
慕晓姌催促了n遍。
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床上,扭来扭去,就是不愿意起床。
“肖梓。”
似乎还伴随着淡淡花香,孟真真轻轻的一声呼唤比尖锐的闹钟声有效多了。
肖梓睡眼惺忪,晕呼呼地坐在床上。
“你们先走吧,我现在就起床。”
慕晓姌无奈地靠在门边,一边看时间,一边等她。
“铛——”
上课铃声刚刚结束,肖梓,慕晓姌,李诗潭,三人齐刷刷出现教室门口。
慕晓姌自觉后退一步,而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女士优先!”
“先来后到!”李诗潭邪气地看了她一眼,“小子一枚。”
“咳咳,”慕晓姌哀怨,“迟到了~”
本来可以踩点进去,他们一搅和,被查勤的班头逮了个正着。
于是,三人拿着课本被罚站在走廊里~
读着读着,慕晓姌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左边:“大喇叭,读书的声音能不能小点!”
右边:“晨读要大声朗读!就像我这样!”
左边:“拜托你把发音读标准点,这山寨版的普通话真是——”
右边:“你那娘娘腔少在我面前得瑟!!”
左边:“娘娘腔?!”脸黑了一大半。
中间被无视的慕晓姌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举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再后退一步。
右边:“难道不是吗?”
左边:“你这是羡慕嫉妒恨,这么有磁性的声音你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右边:“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左边:“no,no,no,非也,非也!”
敢情他是要否定多少次~慕晓姌继续隐身。
左边:“小子,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
右边:“李诗潭!”火山爆发。
慕晓姌露出眼睛偷瞄,教室里的同学齐刷刷看向走廊,读书声瞬间消失,只留一片安静。
班头永远是在最关键一刻出现,教室里瞬间又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读书声。
走廊里的三人摇头晃脑地朗读着,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神马都是浮云~
熬到了早餐时间,肖梓火箭般的速度冲进教室,拿起饭卡冲向食堂。这人比难民还难民……
木溪雅端着饭盒坐到慕晓姌身边,神秘兮兮地问:“早上外面发生了什么啊?好激烈~”
旁边几双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慕晓姌干笑,嘴角都有些抽了,晨读四十分钟,他们两个口水大战几百个回合~最终未有胜负,不欢而散~
咚!桌面上出现了一个饭盒,其主人愤愤然地坐下来。除了慕晓姌的表情淡定之外,其他四人被肖梓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
“凭什么男生四人一间,而女生六人一间?”
程菡将最后一口粥咽下,擦擦嘴说道:“你才知道啊?男生多,他们分的寝室也多,所以就这样了。”
木溪雅呆呆地看着她们,心里闷闷的,她的问题还没有被回答呢~接着迷茫地听着她们扯其它话题……
第一堂课是英语课,看到来人,肖梓得出的信息如下:1,是人;2是男人;3是活的男人。
“hi,boysandgirls!fromnow,iamyourenglishteacher,mrgao.ihopewewillbefriends,thankyou!”
哗啦啦,掌声一片。
“我只听懂了三克油~”
“我也是~”
私底下的低语声。
“couldyoupleaseintroduceyourself?”
高老师走到了李诗潭旁边,微笑地看着他。
此时的他怎一个囧字了得……天文,听不懂……此刻的他,心中呐喊,help!
肖梓幸灾乐祸地看着出糗的李诗潭,让他拽,让他屌,活该!
“relax,don'tbeshy.”
“excuseme!”肖梓忽然站了起来,“letmeintroducehimtoyou.”
“ok!”高老师赞赏地点头。
“heisabadguy,lishitan.”
高老师忍俊不禁,示意二人坐下。
虽然李诗潭的英语超烂,但是,肖梓的那一句听懂了。梁子结大了……
周五值日:李诗潭,肖梓……
一人拿着一把扫帚,敌不动我不动的姿势摆在讲台前。其他值日生擦窗台,扫地拖地,忙得不可开交。
“一组归我!”
李诗潭一手插进口袋,不以为然:“你扫三组。”
“我要扫一组就扫一组,你管的着!”
“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噼啪!噼啪!大战几个回合,烟尘滚滚。不知是谁将扫帚拍到黑板擦了……
打扫卫生的所有同学在走廊上观望他们,心里想着,这两个人上辈子肯定是冤家……
慕晓姌拿着扫帚,无比汗颜:“李诗潭,三组我已经扫完了。”
“纳尼?!”李诗潭转背,“那你把一组也扫了。”
肖梓扬起扫把,对准李诗潭出了一招“秋风扫落叶”,偷袭成功!欧耶!
“喂!你太小人了!”
“嗯?有吗?”肖梓眼神纯洁,一副无害模样。
“啊,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合伙骗我!”
慕晓姌无辜地看着他:“哪有合伙,我是自愿的。”
噼里啪啦!砰!某人夸张倒地~
“小诗诗~”
噼里啪啦!砰!某人刚刚爬起来,接着一个踉跄,华丽丽地倒地~
宫铭侑站在教室门口,表情复杂。接着连忙上前扶起他:“看到我不至于这么激动,还行这么大的礼~”
李诗潭隐忍着要痛扁面前人的冲动,眉角抽搐。
“小诗诗?噗嗤!哈哈哈!”肖梓双手叉腰,肩膀抖动,夸张地大笑着。
慕晓姌淡定地站着,但是,憋红的脸颊暗示着她的不淡定。
“你女朋友啊?”宫铭侑指着肖梓问。
“你女朋友!”李诗潭揉了揉胳膊,狠狠对他翻白眼。
指尖转移,问:“她才是?”
气温瞬间下降,史上三人第一次站在同一战线上,李诗潭揪住宫铭侑的后领,肖梓和慕晓姌一人抓着一只胳膊往外拽。
被拖走的宫铭侑满富情感,对着渐渐远去的七(1)班喊:“我一定会回来的~~~”
次日,“遍体鳞伤”的宫铭侑重返七(1)班。“小诗诗~”
靠着门,笑容猥琐。
李诗潭的手指硌得直响,看样子又是一场血风腥雨。
“靠!这么对待你的亲亲表哥~”捂着胸口做心碎样。
“你很闲啊?滚回你的八(1)班!”
宫铭侑整理整理衣服,臭美地弄弄发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代表校园广播站来纳新的。”
李诗潭鄙视:“广播站没人了?”
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小手绢,宫铭侑虚假地抹眼睛:“小诗诗啊,你怎么可以在门缝里看我嘞~偶系偶像加实力派的啊~”
李诗潭额头上冒出四个大字:丢、人、现、眼。
课间十分钟眨眼消逝,宫铭侑拿着填满的名单乐滋滋地回去了。
孟真真毫无悬念地进了文学社,而肖梓等一行人的广播站路坎坷艰辛。
为了凑数,李诗潭将寝室的哥们全出卖了,被“卖”的人直到当天听到通知才知道实情。而肖梓纯属好玩,自己去玩不尽兴,硬拖着慕晓姌报名了。
初试。面试者上台有两分钟的自我介绍,接着由评委根据已填资料提问,最后直接公布复试的名单。
“我,我,我……”
第一名选手太紧张,“我”了一半天,最后尴尬地退出。
“我系七事班的×××,……”
第二名选手口音太重,听得大家都纠结了~
“我是××班的××,性别男,×年×月×日出生,身高××,体重××,血型×,……”
第三名选手将自己的资料复述了一遍,刚好两分钟~
以下选手表现平常,在此省略……
22号肖梓,终于轮到她了,正当她要激情磅湃地演讲时,宫铭侑语不惊人死不休:“弟妹,直接晋级。”
23号慕晓姌,宫铭侑继续一鸣惊人:“弟妹二号,直接晋级。”
其他人都好奇第三个上场的……
果不其然,宫铭侑头抬也不抬就说:“弟妹三号,直接晋级。”
全场爆笑。
站在台上的李诗潭额头上出现一竖竖黑线~-_-||
马俊从开场到结束,嘴巴没有停过,当然,他是在吃~侯毅对此毫无兴趣,只是来凑凑热闹。而苏白然规规矩矩地自我介绍,认真地回答评委的问题,标准乖乖男的他得到了评委的青睐。
复试的程序简单多了,选手只需要随机读一段文字,评委给分,最终淘汰一部分。
肖梓瞪着手中的纸张,似乎要把它看穿,十几秒后,她泄气了,举起白纸投降:“我弃权!”事实证明参加广播站一点都不好玩,平时读书像念经文,现在不仅要发准音,还要有感情朗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弱者!”话音刚落,李诗潭被围攻了。
一旁的打闹丝毫没有影响慕晓姌和苏白然,他们两人正交换稿子读。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唐伯虎《桃花庵歌》)
慕晓姌读完,接过苏白然的那份,眼睛扫了一下,无语了。
“化肥会挥发;
黑化肥发灰,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黑化肥挥发发灰会花飞,灰化肥挥发发黑会飞花;
黑灰化肥会挥发发灰黑讳为花飞,灰黑化肥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
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飞;灰黑化肥会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化为灰;
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化肥会回飞;灰化灰黑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为讳飞花回化为灰。”
请问,谁能完整地将它读出来?
宫铭侑得意地说:“这小子真幸运,抽中我提供的题目!”
瘦弱的苏白然此时显得更加单薄,犹如一片枯叶在枝头摇晃。
“别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慕晓姌给予苍白无力的精神鼓励。
苏白然苦笑,颇为凄凉~这不是竞选,这完完全全是整人~~~习惯性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此时上台的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果然,他饶晕了~下面的人,也晕了~
站长宫铭侑无良地大笑,薛彩熙和云灏两副站长对其鄙视,然后同情地看着台上可怜的娃~
鉴于广播站的男丁薄弱,几个评委一致同意留下李诗潭和苏白然。
最后一关明显更加正式,评委中出现权威老师,严肃的气息弥漫整个教室。
但是,面试时间过了几分钟,权威老师们似乎没有开始的意思,他们低头交流,偶尔看一眼所有选手。
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慕晓姌疑惑地看着评委席。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台,包括那个奇葩少年,想着,她看向李诗潭,结果,她居然看到他靠着墙睡觉?!真是,奇葩!
大约十分钟过去,老师们终于肯正眼瞧他们了,并且要求他们唱一首歌。
唱歌?!慕晓姌心头的纠结,五音不全的她今天必须要丢人了~硬着头皮念完了《蒲公英》,脸颊红扑扑的,像喝醉酒般。
苏白然选了一首儿歌,唱完,连同脖子都红了。
而李诗潭……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音竟然全都飚上去了,震撼全场。
最终的结果,三人都被留下了。虽然慕晓姌和苏白然唱跑调了,但是他们咬字清晰,至于李诗潭,在他开口的刹那,就已经通过了,完全征服所有老师的心。
“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肖梓得瑟地站在李诗潭面前炫耀,“我进了学生会,以后可要好好巴结我,不然,就记你大过!”
“我是一等一的好学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应该巴结我,免得到时候我在广播上爆你的料,哈哈!”李诗潭奸诈地笑起来。www.xiumb.com
“走着瞧!哼!”
“who怕who呢!”
纳新小插曲告了一段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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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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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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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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