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诸州和夜晚的诸州有着不一样的风情不一样的美,古色古香的街道,随处可见随风飘扬的杨柳,还有空气之中漂浮的淡淡脂粉清香,处处透着小家碧玉一般的柔美和婉约。
两人也尽往那僻静的地方去,远离商业的喧嚣,更能体会诸州各处的秀丽风光。
然而……
走着走着……
宁玉槿转过头问墨敬骁说:“咱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墨敬骁双手抱臂,慢腾腾地说:“这不是你带路吗?”
“我……”宁玉槿顿时语结了一下,旋即挺着胸脯振振有词地说,“我带路你就那么放心地跟着我走哦,你也不怕我把你拐去卖了?!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你的原因,你来带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么。”
墨敬骁听着她的歪理,有些好笑地说:“那你不怕我把你拐去卖了?”
“不怕,”宁玉槿伸手戳了戳墨敬骁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笑眯眯地说,“咱没你长得好看,卖不掉的。”
“你这丫头……”墨敬骁作势要去揉宁玉槿的脑袋,伸出的手却在半空停住了。
他顿了一下,转头朝不远处一座民宅看了过去:“有哭声。”
“有哭声不是很正常的吗?”宁玉槿歪着头有些奇怪地问。
这里说民居,有小媳妇儿受了委屈可以哭,有老妇觉得儿子不成器也可能会哭,有小儿饿了也会啼哭,哭是很正常的事啊。
“是哭丧。”墨敬骁补充说,“可是却不见那家门前挂得有白灯笼,而且哭声十分小声,像是刻意压抑。”
说完他不由又说了一句:“兴许没什么事,只是我多想。”
宁玉槿听了之后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干脆拉着墨敬骁就往那边走了过去:“哎呀,有疑点就去看看么。”
两人与那家无亲无故,自然不可能直接上门,于是纵身一跃,直接上了屋顶。
屋顶是个好地方,视线宽广,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两人往那户人家的院子里一看,果然,里面停着一口棺材。
棺材是新棺,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院子正中,旁边放满了各种纸人纸马和招魂幡,有几个小丫头一身素缟地跪在棺材前烧纸钱。
在棺材旁边还站着一对老夫妻,那老妇好似伤心欲绝,一边压着声音轻声地啜泣着,一边用手抚着脑袋,好似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那老爷模样的人这会儿正对着一个人正在说话,神色间满满全是哀求与恳切。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宁玉槿以及墨敬骁在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许劲松。
“是他啊。”宁玉槿趁着天色正好,又将他打量了一番,“好像白天光线足了,更好看一点了。”
说完就感觉到身旁一股冷气瞬间将她包裹围绕,她连忙一挥手说:“哎呀,你别吃醋嘛,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帅的一个,看其他人也就是纯粹欣赏一下。”
身旁弥漫的冷气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倒是越发凛冽了。宁玉槿双手抱臂搓着胳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她连忙地改口说:“啧啧,你看这许劲松,长得干瘦干瘦的,跟根豆芽菜似得,风一来都能将他给吹跑咯。再看那长相,哎哟,我看一眼都觉得伤眼睛哟。”wWW.ΧìǔΜЬ.CǒΜ
说着转过头看了墨敬骁一眼,顿时绽开一个笑容:“还是看这张脸养眼许多啊。”
这几句话说完,周围的冽冽冷风才陡然一转,变为和煦春风。
宁玉槿伸手一抹额上冷汗——唉,祸从口出啊!
还是别想其他的了,赶紧地看看是怎么回事要紧。
“许师爷许大人许青天,你可一定得抓住凶手,替小女报仇啊!”那老爷抓着许劲松的手死活地不肯放,情绪激动异常。
许劲松连忙拍手安慰他说:“这件事许某定会竭尽全力,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宁玉槿听着这话,歪过头问墨敬骁:“阿骁,你说棺材里面那个,是不是昨晚发现的那个?”
说完又摇了摇头,自己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从发现到现在还没有一天的时间,案发现场发现的又全是尸块,检查整理起来十分麻烦,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完成验尸的工作,官府是不可能将尸体归还给家属的。”
而看众人的模样,且许劲松也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也是死于非命!
不是说这里太平得很嘛?怎么他们才来两天,就接连遇到命案?
同墨敬骁对视了一眼,他黑眸一沉,明显也想到了这些。
这会儿就听下面许劲松在问那老爷说:“知府大人不是下令不许未出嫁的女子出门吗?令嫒为何要违背命令呢?”
不许未嫁女子出门,这又是什么规定?
宁玉槿有些奇怪也有些恍然,都说江南水乡最是养人,可她来的时候都没看到什么美人,原来是这诸州知府下了这么一条奇怪的禁令。
却见那商人眼神闪躲了一下,才回答说:“冤枉啊大人,我女儿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和她娘上山去烧烧香拜拜佛,怎么可能违背知府大人的规定?她是被贼人给掳走的啊!没想到……哎哟,我可怜的女儿哦……”
那老爷顿时趴在那棺材上面,大声地嚎哭起来。
宁玉槿见此一撇嘴说:“欲盖弥彰。这家伙一定在说谎!”
这时候那许劲松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你们动静也别闹太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进展会通知你们的。”
“那就多谢师爷了。”那老爷当即停了哭声,与那老妇一同给许劲松行了个礼。
许劲松一摆手,直接走出了门去。
出了那家的门之后,许劲松便停了下来,对随行的两位官差说:“这家人不太对劲,你们好生看着,别出什么纰漏。顺便向邻居大听这人家怎么样?”
“是。”
两官差领了命,许劲松这才点了点头,一个人离开了那里。
全程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宁玉槿这才满意地一点头:“我就说么,既然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那老家伙在撒谎。原来是有后招的。”
这许劲松,果真是有些头脑的。
宁玉槿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地说:“走吧,说好了不管闲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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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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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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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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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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