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热带雨林,比泰国更接近赤道,太阳总是高挂头顶正中,海风带来大量水汽,使得丛林里云雾缭绕,经常大雨瓢泼,似乎整片森林都在与水打交道。
幸好这里的气温不比泰国高,对于受惯了中国城市夏季火炉熏烤的王痴人,觉得还不错,能忍受,而阿央来到自己的家乡,当然更习惯,只有芭茜这个法国妞又要经受热带雨林的焖蒸了。
但正因为阿央了解这里的状况,所以才有点忧虑起来,对王痴人说:“从这里去沙帕,是没有公路的,只有一些砂石小道。”
芭茜问:“能走汽车吗?”
“汽车能走,只是路况不是很好。”
芭茜有点不解了,问王痴人:“王,难道你要找的人,跟哈蒙德和乍曼娜一样,在大山深处建了一座山庄,躲在里面吗?”
王痴人说:“不,沙帕不是只有一座山庄,而是一个镇子,那里面有好几个大富翁,发展得相当不错。”
“那为什么不修一条好一点的公路?至今连柏油路都不通吗?”
阿央连忙解释:“沙帕是通公路的,只是不从这里经过,要往东拐圈,沿着海岸线走,连接北岸的大城市雅比。”
芭茜明白了,“就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正好不在公路附近。”
索拉点头,“对,离公路很远,只有一些乡村砂石路弯弯曲曲通那里。”
王痴人打断她们:“好了,我们中国有句话,田埂小道通北京,我们上次在泰国走的是丛林,那里有什么路?我们不照样抵达迪克山庄的。”
芭茜惊异地问:“你的意思,我们得步行进沙帕?”
“怎么,你想叫辆奔驰越野车?这里可没有,但有一种交通工具可以利用。”王痴人说。
芭茜眼睛一亮,“什么交通工具?”
“水路,阿央懂的。”
阿央明白,“哦,是木筏。”
“什么,乘木筏?”芭茜惊讶。
“来吧。”王痴人一挥手,朝前走去。阿央和芭茜紧紧跟上。
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流。
河流并不宽,水流缓缓,似乎非常平静。有一些鹭鸶在河上纷飞,时不时落下来,捕捉水面上的小鱼,两岸绿树葱翠,好一幅山水祥和图。
“木筏呢?在哪里?”芭茜伸长脖子,向上游下游打量,并没有见到任何踪迹。“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木筏呀。”
“我又没说,有人会提供给我们木筏。”王痴人懒懒地回答。
芭茜又糊涂了,“没有木筏,我们怎么乘坐?”
“自己造。”
“什么……自己造?你不是开玩笑吧?”
在芭茜的质疑声中,王痴人走向树林,他搜寻了一下,发现一棵树断在地上,已经枯死,他把树枝攥住树梢,用力扯着,枯树折断部位还连着树桩,一时还难以扯断。xǐυmь.℃òm
“喂,两位美女,你们就不会帮一把,难道没听说过人多力量大吗?”
王痴人这一喊,惊醒了她们,她们忙上前来,与王痴人一起抓紧树干,只听嘿地一声喊,三人一起用力,不料断折处早已只剩下一点皮,三人用力过猛,一下子扯断,哗啦一下都倒在地上。
“啊呀,疼死我了……”
王痴人惨叫着。他在最下面,芭茜和阿央都倒在他身上。
芭茜很敏感,连忙站起来,关心地去拉王痴人:“哪里疼?”
“我的旧伤……”王痴人呻吟着。“我那旧伤还没好,又给地上的石尖给硌了。”
“旧伤被碰了?疼得厉害吗?”
“你说我疼不疼?我是王痴人,又不是王铁人。”
阿央不知王痴人受过伤,好奇地问:“哪里疼了?”
“阿央,你愿不愿给我揉揉?”王痴人央求道。
“没问题,我给你来揉揉。”阿央显得很大方。
芭茜连忙拉住她,“别别,那地方……不好乱揉的。”
阿央问:“为什么?”
“不合适。”芭茜向她眨眨眼睛。
王痴人呲牙咧嘴埋怨:“芭茜,我让阿央给我揉一揉,你为什么反对?”
“你的屁股,能随便摸吗?”
“啊……是这样啊?”阿央霎时不好意思。
王痴人火了:“我叫她揉我屁股了吗?我只是想叫阿央揉揉我的腰。我给你们当了肉垫,腰也闪了。你自己不想给我解疼,还阻止阿央对我帮助,好没良心。”
“老天,我还以为你说屁股疼,是叫她揉屁股呢,如果是揉腰,我也行啊。”芭茜说着早伸出手,在王痴人的腰部揉起来。
“好好,算了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还是忍一忍,先干活吧。”王痴人哼起歌来,“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疼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不错,这歌好像听过。”阿央说。“是台湾人唱的吧?”
王痴人哼着歌,将枯树枝扛到河边。
三个人继续寻找能折断的枯枝,王痴人还掏出陏带的水果刀,割了一些树皮。有了十棵树枝后,他们用树皮将树干编结起来,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战,终于将一个木筏扎制好。王痴人又拿了一根短木棍充当船桨。
“开船噜——”随着一声吆喝,载着三人人的木筏徐徐离岸,顺着水流向北漂去。
最初这一带的水流并不湍急,坐在筏上的芭茜分外开心,时不时伸手撩着河水泼着,发出欢愉的笑声,直呼太美了。但阿央却没有显得那么放松,她的神态有些不安。
“怎么啦,阿央,你好像有点紧张啊。”芭茜问她。
阿央指着前方,小心地说:“现在看起来水流不急,但前面一定有很急的地方。”
“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来过,但我们家乡离这里不远,我了解这些河流,是在山涧里穿行,明明看起来很平缓的,可能突然就出现一段很急的地方。”阿央担心地介绍着。
“阿央说得对,”王痴人说,“前面就是格拉瀑布。”
“什么?瀑布?”芭茜惊道,“那我们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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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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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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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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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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