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路吗?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饮墨低头看着脚下的风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何云间虽然没来过这,但他知道临仙岛最起码得先到达最南的海边,才能沿着海往东走找到它。
“可是你看下面,怎么全是一户人家都没有啊?我听说南方是富庶之地,不至于这么荒凉啊?”饮墨还是不放心。
正在这时,何云间忽然就看到底下有一户人家,虽然方圆百里荒无人烟,此处突然冒出一个不小的院子,还能看见一些庄稼,有点唐突,但总比一户人家都看不到强。
“我们飞下去看看……”何云间言罢,就驾驭着细剑平稳向下停靠过去。
饮墨率先跃下剑,推开了院子的门,然后高声问:“请问,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迷路的,想问个路……有人吗?”
她缓步朝里走,却不见一个人出来搭话。身后的何云间担心有危险,急忙跑到饮墨身边,银扇在握,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不会是个没人的庄园吧?”饮墨私底下估量着,脚下步子情不自禁加快了,那个封闭没开的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呢?
“让我走前面吧,我毕竟是师兄。”何云间微微一笑拦着了饮墨,饮墨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没有说什么,乖乖呆在了师兄的身后。
何云间缓缓推开了门……陈年木门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声响,一阵阵屋顶之上的灰尘掉落下来……
往里一看,一张桌子,四张小板凳,一张床放在屋内的边缘,还有一个空荡荡的柜子,除了这些,屋子里基本空无所有,而这些东西的特点都一样,那就是布满灰尘……
“咦——真的没人?”饮墨好奇地探出脑袋,往里张望着。
“嗯,原来是间空屋子。”何云间扫视完整个屋子后也放下了心,任由饮墨活蹦乱跳走进了屋子到处翻看。
“这是为什么会没人呢?”饮墨好奇地打开柜子,里面空无一物,像是被人洗劫一空,又像是被主人自己清空了。
何云间皱着眉仔细看着这个屋子,看起来也不像有强盗洗劫过啊,难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屋子主人一家全都搬走了?那会是什么变故让他们搬这么彻底呢?
一大堆疑问萦绕在他心头……
“咦,这里有封信。”到处摸索着的饮墨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很兴奋地叫道。
信已经被拆开过,信封里的信纸都能看的出来已经很陈旧了。饮墨利索地把它拿了出来,理开信之后开始放声朗读:
“致张辉兄弟:张兄所托之事已经办好,新屋子就在灵竹城西,所有一切都已经办妥,望张兄早日携家属搬迁过来……”
“搬迁……”何云间听了若有所思,“信中可有提到为什么搬迁?”
饮墨摇了摇头,也陷入了沉思,“我觉得其中必然有隐情,不然他们不会放着外面那么好的庄稼不种而跑到城里去的。”
何云间珍重点了点头,“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这一点,两人都没猜透。
不过因为行程要紧,两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即刻就又御剑向南方继续飞去,因为还没碰到人可以问路,他们也不敢就这样贸然回头。
大概又飞了三个时辰,俩个人终于在茫茫山川湖海和森林间找到一丝人的踪迹,那是在灵竹城的城郊,有几家以打猎为生的人住在了城外。
何云间飞了下去,找到一个老伯就开始问路。
老伯看了一看两个年轻人,语重心长道:“两位是外地人吧?临仙岛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去了没回来呢,还有很多人没来及去就死在了半路,我在这南方都活了五十多年了,也算得上你们的前辈,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我们知道那很危险,但我们真的有急事,还劳烦前辈相告。”何云间作揖道。
“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告诉你们,只要从灵竹城东出来,继续往东走两百里,就到死亡之海了,过了死亡之海,那就是临仙岛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太危险了,你们可不要嫌我这个老头子话多,但这都是真的……”
两人听了很感激,但因为他一番话就不去临仙岛那是不可能的。
饮墨看这老伯慈眉善目很热情,于是问:“老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来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吗?听说江南一带物产丰盈,怎么会这么冷清呢?”
“唉,你们有所不知啊……”老伯像是谈到了什么伤心事,很伤心,“多年前,灵竹以北都是广阔的农田,农民们自给自足十分幸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边的农民一户一户消失,连房子都一并消失,十分诡异,有人说是闹鬼,有人说是有妖怪,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情况一直没有断绝,后来农民们干脆放弃了那块肥沃的土地,纷纷逃到了灵竹,这才是为什么你们一路碰不到人呀。”wWW.ΧìǔΜЬ.CǒΜ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老伯。”饮墨很礼貌地道谢后,和何云间相视一眼后两人遂告别离去……
“有妖怪?难怪会这样。”饮墨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里也不太平。”
“嗯,有机会我们回来的时候帮一帮他们吧,看着他们受难总觉得不好受。”何云间认真道。
“嗯……”饮墨像是在想什么东西,但她没有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们去灵竹休息一下吧,灵竹是南边最大的城池了,也是最繁盛的地方,那里人多,我们顺便也可以打听一下冯继他们的下落。”
何云间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遂又一次踏上剑身,御剑而去……灵竹城十分繁荣,从天空的角度看去是那么恢弘大气,一点不输陈国都城。
两人飞越城墙进了城,因为远离战争,灵竹的城墙上守卫并不多,城内的民众倒是非常多,甚至比都城还要稠密,那应该是因为农民进城的缘故吧。
何云间找了一家酒店,要了两个房间,准备就在城内休息一晚上。交付押金后,他不忘和老板聊几句,一开始无非是聊些城内的大致情况,到了后来,何云间像是无意间想起了一个朋友一般,问:“我有两个认识的前辈先我一步来到了南方,不知道老板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两个北方人,他们都是五十岁上下……”
老板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没见过,你也知道,这是大城市,进来几个北方人也不稀奇,只不过因为通向北方的那条路上不安宁,所以能来南方的人都不简单,但至于你说的那两个前辈,我还真不清楚。”
“哦,那谢过老板了。”何云间作揖后便和饮墨一道回房间去了。
“如果老板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在这里找到他们应该会比较简单。”饮墨沉思道。
“嗯……”何云间点头表示赞成,“能穿越那样一条没人的路来这里的,要不就是大商人,要不就是有急事的侠客一类人,而他们这个年纪的侠客算比较特殊了,今晚我们去其他旅店找找看,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
“嗯!那我们先休息,晚上子时,准时集合出发!”
何云间和林饮墨相视点头,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奔波了这么多天,确实很累了,不过今晚的行动依然很重要,不可马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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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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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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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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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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