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在暹朝知道了夏侯赏乐是红魅的女儿而不是她的女儿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浑浑噩噩。
对夏侯珺不哭也不闹,每天就坐在窗前发呆,夏侯珺生怕她会寻短见,叮嘱了玉株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这些都不算,还在鸾凤殿周围安排了很多血营的杀手,可见夏侯珺对幽荷是多么的担心。
原本以为幽荷会因为夏侯赏乐的事对他大哭大闹,甚至是以死相逼,但出乎他的意料,幽荷从暹朝回来之后异常的安静,每日里送的饭给她,她也吃,就是不说话,整日整日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半块玉佩,人也就快速地消瘦下去了。Χiυmъ.cοΜ
比以前在地牢中还要苍白憔悴,夏侯珺知道她是因为夏侯赏乐的事情,心中的希望破碎了,才会这样憔悴,夏侯珺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每日里下朝之后来到鸾凤殿看看幽荷,自顾自地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因为幽荷突然变成这样,夏侯珺也很少留宿在鸾凤殿了。
“娘娘,喝点水吧,您都半日没有喝水了。”
玉株端着茶杯,站在了幽荷的身后,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从幽荷来到沐朝的时候,玉株就一直伺候在她的身边,见过她的刚烈,也见过她的柔弱,更见过她为了一双儿女而屈服在夏侯珺的淫威之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皇上带着幽荷去暹朝,回来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痴痴呆呆的模样,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只是无论谁给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幽荷伸出手,接过了玉株递过来的茶杯,目光呆滞地把茶杯中的水喝了下去,玉株叹了口气,脸上也有着担忧和无奈,看着幽荷以前娇艳如花的脸现在变得憔悴苍白,灵动的双眼更是黯淡无神。
玉株的心中就有些惋惜,女人长的一张丑如无盐的脸会受人鄙视和漠然,所以天下的女人都想要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即便是不能够倾国倾城也要有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
但是看到幽荷这样的遭遇,玉株心中突然又感到了一种悲哀,女人长得太过美丽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或者说,长了一张和某个无情男人心中的女人相似也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那个男人手中还握着生死大权,玉株突然觉得,幽荷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女人。
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却过得连最卑贱的婢女都不如,玉株都不敢想象,如果换成了是她,能不能够在被囚禁在地牢中还能够有勇气活下去。
“娘娘,您要是心中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跟奴婢说说,这么多年来,难道娘娘还信不过奴婢吗?”
玉株实在是不忍看到幽荷现在这个这样,带着怜惜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幽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眼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纷飞的蝴蝶。
站在幽荷的身后,玉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过了一边的蒲扇轻轻地扇着,看到现在幽荷的样子,玉株在心中暗想,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够尽力好好去照顾幽荷了。
“瑞总管,你怎么来了?”
玉株放下蒲扇,对着瑞总管轻轻地行礼了,瑞总管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的幽荷,脸上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
“咱家是来传皇上的口谕。”
看了一眼痴呆的幽荷,瑞总管也不指望幽荷能够跪接口谕了,玉株和其他的下人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口谕,立刻带皇后娘娘去地牢,不得有误!”
幽荷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玉株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瑞总管,这才从地牢中出来几年,皇上居然又要把娘娘送进地牢了?
“瑞总管,这……”
“这是皇上亲口所说,咱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给娘娘收拾东西跟咱家一起去地牢吧!要不然咱家不好交差,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玉株叹了口气,看来皇上对娘娘又开始不满了,只是这地牢暗无天日,现在娘娘的精神这样差,到了地牢之中要如何活下去呢?
“瑞总管,能不能让奴婢见见皇上?娘娘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再住地牢了啊!”
“玉株,收拾东西吧!”
少有的,幽荷突然开口说话了,玉株应了一声就开始去收拾东西了。幽荷的东西很少,一般都是皇上赏赐什么,她就收下什么,平日里也甚少主动要什么。
“既然已经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瑞总管淡淡地说着,对于幽荷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也没有什么厌恶,转身就离开了鸾凤殿。
玉株背着包袱,推着轮椅,面带忧虑地往地牢处走,很快,就来到了以前异常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她陪着幽荷住了十几年,现在又要重新回到里面去住了。
“进去吧,咱家还要回去跟皇上复命呢!”
目送幽荷和玉株进入地牢之后,瑞总管放下了机关石门,就转身往外御书房去了。
地牢依然是他们走之前的样子,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过,玉株叹了口气,把包袱放下之后,就开始收拾石室了。
“娘娘,您歇息一下吧!”
幽荷摇了摇头,推开了玉株要扶她去床上歇息的手,依然坐在轮椅上发呆。
叹了口气,玉株什么话也不再说了,就开始整理石室了,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什么都不用她们去做,只是不能够离开这里。
轰……
石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玉株连忙放下了手中东西,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抹明黄的衣角,宫中能够穿明黄的人也就只有皇帝一个人。
“奴婢给皇上请安。”
“出去!”
夏侯珺冷冷地说了一句,玉株立刻就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幽荷,眼中带着担心地轻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石室。
“看看,你最近又瘦了。”
伸手抚摸着幽荷苍白憔悴的脸,夏侯珺柔声问了一句,说出来的话虽然很柔,但是眼底却没有一丝温情。幽荷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在了那里。
“是不是对朕让你回到这里很生气?诗诗,你要知道,朕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这里虽然在地下,但是安静,没有人来打扰你,朕才会让你重新回来住的。”
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夏侯珺脸上也已经开始了有些不耐烦,收回放在她脸上的手,冷冷地哼了一声。
“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能够这样肆无忌惮,要知道,朕能够宠你,也能够杀了你!”
幽荷突然抬头,看向夏侯珺的双眼充满了仇恨,良久之后冷冷地笑了起来。
暗无天日的地牢在夏侯珺的口中居然变成了安静适宜她住的地方了,到底上辈子她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夏侯珺这样折磨?
“夏侯珺,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恶心吗?也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恶心到底是什么滋味!老实说,现在我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觉得恶心!”
啪……夏侯珺一巴掌打在了幽荷的脸上,眼中有着冷酷和戾气。
“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了你吗?”
“哈哈……杀了我?夏侯珺,今天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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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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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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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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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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