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劣根性,都住着一个恶魔在心中,无论平日里隐藏的有多深,总会有一天彻底爆发出来的,被恶魔主宰,被恶魔控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而白初熏,此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因为爱忘记了当初的诺言,又因为爱,彻底沦为一个恶魔,不,比恶魔还要残忍的女魔头!
浓艳的妆容,妖冶的眼神,眼中闪着一抹阴狠毒辣的神情,白御辰,这辈子,你一定会后悔当初那样残忍的对我!
眼神一闪,浓艳的妆容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圣洁和单纯,勾唇,嘴角泛起薄薄的笑意。
“翠月,本宫今天要出宫,你在熏染阁守着,如果有人来找本宫的话,就说本宫出宫办事了!”
没有等翠月说话,白初熏就已经裹了厚厚的裘衣,快步离开了熏染阁,翠月望着白初熏的背影,心中希望公主能够看开一切,在宫中好好生活,然后找个疼爱她的驸马出嫁。
只是白初熏不是这样想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复白御辰,狠狠地报复他,然后彻底地把他给她的一切羞辱,都全部踩在脚底下,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报复!
离开了皇宫,白初熏快步往皇宫西北方向走,在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也就走了进去,没过多久,从客栈里面出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得白初熏。
雪白的衣裙,大红的披风,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那张脸,早就不在是人们所熟悉的白初熏了,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艳妖娆的女子。
依然是继续往西北方向走,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白初熏来到了一处简单朴素的宅子面前,宅子的大门上挂了一个有些破旧的门匾,上面用行书大大地书写了四个字,归去来兮……
白初熏用手在门一侧轻轻地抚摸着,没过多久,紧闭的大门就咯吱一声打开了,她回头看了看,确定了没有被人跟踪,蹙了下眉,飞快地闪了进来。
在踏进院子的那一刻,白初熏停下了脚步,望着依然如昨的院子和布置,她恍如回到了小时候,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而唯一变了的是时间,还有—她!
抚摸着院子中一个精巧的秋千,还有秋千下早已枯萎的绿草,白初熏冷艳的脸上露出一抹童真的笑,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进了皇宫,如果当初自己还是在这个院子中长大,那么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不一样呢?
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嫁人生子了呢?
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乖巧的孩子?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只能够按照已经发展的路继续往前走,不能够回头,也回不了头。
这一辈子,负她最深的不是白御辰,而是她自己,还有那个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她娘亲的女人,这两个人才是负她最深最痛的人!
一动没动地站在秋千边上,然后坐了上去,虽然皇宫离这里不过是近在咫尺,但是她却已经有五年,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过了。
她知道,她是恨的,恨那个女人的狠心,也恨自己的不勇敢,不敢去反抗,只能够这样被动地承受着那个女人为她安排好的一切道路,只是这样她就真的会幸福吗?
不,她不幸福,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幸福的资格!
皇宫中的生活看似光鲜亮丽,谁也不知道光鲜亮丽的地下是什么样的糜烂,就像是一个鸡蛋,没有敲破它的时候,永远不知道它的里面其实早就已经恶臭无比了!
“孩子……你回来了!”
一个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打破了白初熏的遐想,她冷笑一声,孩子,你要是把我当成是你的孩子,就不会那样残忍地把我送进深宫!
起身,冷漠地往房子里面走去,身后的秋千在无声地晃着……晃着……晃掉了她所有的童年幸福,如今只带着她无限的恨意在那边轻轻地晃啊晃啊……
“别这样喊我,会让我恶心的!”
白初熏冷冷地回了那个声音一句,房中一片阴暗,看不清楚说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从那个清丽的声音中能够感觉到,那一定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任性,娘亲怎么会害你呢?为什么五年了,你就是不肯原谅娘亲为你所做的一切呢?”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孱弱的咳嗽声,隐约还有气息喘不上来的感觉,可这一切都没有让白初熏又任何一丝的动摇,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是一个雕像一般!xǐυmь.℃òm
她为什么要心痛,为什么要有感觉呢?里面那个人从送她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在是她的娘亲,不再是以前那个疼她爱她的娘亲了!
“娘亲?你觉得你配让我喊你这个称呼吗?试问天地下有哪个娘亲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到皇宫之中,五年来,不闻不问,只会记得当初早就已经不复存在的仇恨!你应该明白,应该明白,从你送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就不要让我再喊你一声娘亲!”
白初熏异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感觉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是屏风后面传来阵阵激动的喘息声,良久,喘息声才归于平静。
“那天底下有哪个娘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呢?熏儿,为什么五年来,你就是不明白娘亲这样做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的不听话?你……咳咳……以前很听话的,而且进皇宫也是你自己愿意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娘亲狠心呢?”
咳嗽声又起,白初熏只是重重哼了哼,她是恨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当初执意要送她进皇宫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所有的一切,自己也就不会受情所困,永远都不因为爱上白御辰而痛苦,而无奈!
“没有为什么,恨了就是恨了!”
冷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良久,屏风后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哎……熏儿……你何苦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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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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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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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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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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