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暖,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救他?”
“你不是想离婚吗?可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帮助我爸爸,我真的什么都答应你。”
陆廷深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悦,将拉着他衣袖的闻人暖用力推开。
“闻人明海咎由自取!谁也帮不了他。”
“廷深,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他是我爸爸,你的岳父啊。”闻人暖痛苦地哭泣着,再次伸手抓住陆廷深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样?”陆廷深一把将闻人暖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哭泣中的闻人暖还未反应过来,陆廷深已经俯身而上,修长的手用力将她的连衣裙嘶毁。
“……廷深你,你干什么?不要!”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答应我?怎么,做不到?”
陆廷深阴冷的声音打碎了顾闻人暖所有的希望,她反抗的手僵在半空。
“哼!这样才乖!”陆廷深冷哼一声,面如撒旦。接下来,他的身体上前一沉,瞬间进入了闻人暖紧致的身体。
一切在此刻崩塌!!!
“啊……”
两个月前发生的零碎片段在脑海中来回播放,让睡梦中的人儿无法安眠,终于从梦中挣月兑出来。
闻人暖睁开眼睛,呼吸急促,手不觉地握紧,才发现眼角微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早已打湿脸颊。
两个月过去,同一个梦,同一个人,同一个声音。
对她不弃地纠缠着,让她身心疲惫,不能安枕。
陆廷深,你在我的生命中自由来去,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也如此?
偌大的床单上,闻人暖侧身而躺,手不觉的抚向身旁空空如也的地方,带泪的瞳孔在这一瞬放空。xǐυmь.℃òm
手触及的地方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有熟悉的俊脸,更没有让她脸红又心跳的气息,仅有的只是冰冷地触感。
眼泪又一次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流淌在枕上。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闻人暖手慢慢收紧,用力地抓住碎花床单,以此来释放自己的悲伤,她的心终究还是会为他痛。
在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她以为不会再掉一滴泪,至少不会为他落泪,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做到。
原来坚强的闻人暖,面对叫陆廷深的男人给予的伤痛,所有的坚强都会轰然倒塌,软弱得一塌涂地。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闻人暖连忙擦掉眼泪,装作沉睡中的样子,双眼紧闭,她知道来房间的人是深爱她的妈妈;
可是,对不起,妈妈,这一刻,请原谅女儿的退缩。
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落泪。
闻人暖的母亲洛华是一位非常雍容华贵的女人,哪怕此刻保养较好的容颜带着无尽忧伤,也遮不住她的高雅气质。
低调的步伐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洛华刚才在自己的卧室似乎听到女儿的惊叫声。
此时看她沉睡的模样,很白的手忍不住怜爱地伸过去,轻轻抚着女儿沉睡的脸颊,而她自己脸上的担忧却始终没有减少丝毫。
当她的手触及到女儿脸上的湿润,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她、可怜的女儿。
轻颤的声音在顾念汐耳边低声喃语:“暖暖,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以后……再也不回来,将这里的一切统统忘记,然后重新开始。”
洛华的声音沙哑,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很轻,像是怕惊醒睡梦中的闻人暖。
在闻人暖的房间,洛华并没待太久。
待她离开了房间后,闻人暖缓缓睁开了朦胧带泪的双目,她模糊的视线望向关上的房门。
此刻,她心痛得了无睡意,在心里挣扎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床单上起来,换上衣服,在没有惊扰洛华的情况下,悄悄地走出别墅。
a市的冬天比起别的城市要冷很多,过了午夜十二点,街上根本瞧不见一人。
闻人暖长发披散,娇小的身躯穿着一件长长的羽绒服,配上毛茸茸的雪地鞋,漫步在大街上。
现在的她,脑海里一片空白,零下几度的天气,她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
因为她的心要冷上百倍、千倍!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在一个熟悉路口,才停下脚步。
闻人暖抬头望去,嘴角的苦涩蔓延。
安静地站在这儿正好可以看见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不过、现在已不是她可以随意走进的地方。
望向那透过灯光照亮的窗户,顾念汐的心顿时感到抽痛。
记得,她一直很怕黑,所以有个不好的习惯,总喜欢在房间里点一盏灯。
而此刻那盏照亮窗户的灯,便是她平时最喜欢点亮的。
可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灯也不再是由她点亮。
心里的落寞不言而喻,闻人暖的眼泪似乎没有干过,此时更是汹涌,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串联地落下,撒在漆黑的路面。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吞噬着,疼得她浑身颤抖:陆廷深,我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你……如果知道,一定很高兴吧!
恭喜你,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甩掉我了。
从今以后不会有人整天跟在你后面,不会有人总是给你惹各种麻烦,不会有人……再阻碍你的幸福。
我……祝福你,不,是祝福你们,一生幸福,百年好合!
嘴角牵强地上扬,脚步慢慢往后退去,这一次她不再停留,决然地转身——离开。
眼泪随着疯迷离她的视线,她冻僵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再见了,陆廷深!
再见了,我的爱!
感觉心在抽痛,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让疼痛可以轻一点。
但是,似乎没用。
痛,逐渐遍布全身……
闻人暖痛哭一声,缓缓蹲下。
怎么办,好痛!
痛得眼泪汹涌,痛得呼吸困难,痛得脑中混乱不已,痛得眼前漆黑一片。
闻人暖蜷缩着身体,倒在了雪地上。
恰巧,一辆豪华轿车正向这边行驶过来,司机被眼前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急忙地踩住刹车。
车子重重地颠簸了一下,这让后座车上的人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
“怎么回事?”
司机颤了颤:“苏小姐,前面有人倒在路中间。”
“下去看看吧!”
“是!”司机立马打开车门下去,然后来到闻人暖面前蹲下,伸手轻拍了她一下。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闻人暖慢慢地抬起头,此刻的她额头布满汗水,但面色苍白。
“痛……”
“你那里痛啊?”
“痛,很痛,很痛……”
“小姐,你……”司机汗颜,以为闻人暖此刻神志不清。
而,坐在车上的人,透过车窗看见闻人暖苍白的脸,心当时咯噔了一下。
“怎么会是她?”
很白的手推开车门,穿着长筒靴的苏恋雪走下车。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最后脚步停止闻人暖和司机的面前。
“她怎么了?”淡然的声音问。
司机抬头回道:“不知道,她一直在喊痛。”
苏恋雪习惯性地蹙蹙眉:“送医院吧!”
医院,此刻相当安静。
在医院住院部的十楼是特设的高级病房,此刻,闻人暖便躺在病房的病床。
苏恋雪站在病床前,目不斜视地打量着沉睡中的顾念汐。
闻人暖,原来你就是闻人暖!
司机推门而入,将检查报告交给苏恋雪。
“医生说,这位小姐因为懐孕,身体虚弱才会晕倒。”
苏恋雪拿着检查报告的手瞬间加大了力道,差点将检查报告掐碎。
闻人暖居然懐孕了?
这怎么可以?
“让人好好守着,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离开。”
“额,是!”司机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赶紧应道,不敢多问。
苏恋雪再一次看了闻人暖一眼,才转身走出病房。
翌日、清晨!
洛华早早就醒来,亲自动手做好早餐,正准备去房间叫醒闻人暖。
谁知,门铃突然响起。
洛华蹙眉,心中疑惑,一大早谁会来?
不过她还是连忙去开门。
可当看到来人是谁时,她连忙想将对方隔绝在外。
对方却不如她的意,一脚踹开了门。
洛华非常愤怒:“方静怡,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站在门口的方静怡,并没有因为洛华的话而生气离开,反而带着笑意。
她一身白色蕾丝连衣裙,外加蓝色的草皮外套,气质颇好,加上气色不错,看上去精神奕奕。
“洛华阿姨,何必这么激动。”
踩着高跟鞋,登堂入室。
“我来,只是想看望你和暖暖,您怎能这样赶我走呢!”
“我们不需要你看望。”洛华伸手指向外面:“你给我出去!”
方静怡转身,与洛华直视,笑容瞬间隐去,也不再伪装:“我走可以,只要您把这份文件签了,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着,她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洛华。
洛华带着防备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才接过文件。
将文件打开,首先闯入眼帘的便是‘股权转让书’几个大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华的怒火再次袭来:“方静怡,你别欺人太甚!”
方静怡笑笑,将笔递给洛华:“洛华阿姨,瞧你说得,公司本来就是爸爸的产业,我也是爸爸的女儿,继承公司也无可厚非。”
“你闭嘴,你只不过是闻人家的私生女,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华天集团,华天是属于暖暖的,你休想分夺一丝一毫。”
“呵,真是好笑,谁说私生女就没有继承的权利?”方静怡高傲地昂头:“公司我想要,那么就得是属于我的。就像陆廷深我想要,哪怕他已经是顾闻人暖的老公,我一样可以得到。”
“你无耻!”洛华气极,此刻完全失去一贯的从容:“你和你母亲一样无耻,勾引有妇之夫,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立刻给我滚出我家!”
说着,洛华便上前去拽着方静怡往外推:“滚出去!”
“你、你放手!”方静怡皱眉,刚才的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从前,她不敢明目张胆来这里,每次来就会被所谓的父亲赶走。
没想到现在闻人家落魄了,她还要受这样的侮辱,心里十分不畅快。
怒气掩盖了理智,方静怡生气地挥手,一把就将洛华推倒在地。
洛华被方静怡这样猛地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直直地撞上身后的茶几,疼痛瞬间袭来,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很快,鲜血就从发间流了出来,染红了地板。
方静怡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她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我、我不是故意的……”
洛华瞪着眼睛看着她,一直看着,直到失去意识。
“喂!!”方静怡起初被她瞪得心发慌,可是看见她闭上眼睛,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你、你睁开眼睛啊,喂!”
手颤抖地去摇晃洛华的身体:“你别死啊!醒醒……”
无论方静怡怎么喊,洛华紧闭的双眼始终没有睁开。
这一次,方静怡是真的急了。
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半响才想起什么似的,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慌乱地乱翻。
终于,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
颤抖着手,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嘟嘟地响了几下,才被接起。
“喂?”极其低沉的嗓音!
却让方静怡冷静不少:“廷深,怎么办?怎么办?”
对方似乎顿了一下,才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语气极其简洁、冷漠!
“我,我杀人了!”
……
a市,最为繁华地带的商业城。
八十八层的高楼屹立在城中,成为不可替代的标志。
大楼的正面刻写着几个显眼大字:盛京集团。
在最高楼层便是盛京集团决策人的办公领域。
偌大的办公室,布置简洁,却豪华无比,且非常安静。
直到,那句“我杀人了!”响起才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陆廷深放下手中的批阅文件的笔,抬头,深邃的五官极其出众,只是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黑眸像是随意地看了一眼文件旁边的手机,上面没有来电署名,只有清晰的免提二字。
“廷深,怎么办,我把闻人暖的妈妈推倒了,她流了好多血,好像死了……”
给读者的话:
四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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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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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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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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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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