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说,西江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是扶持无双殿下?”宫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西江皇,想过千百种皇上来此的目的,却未曾想到会是这个,脸色凝重的看了看宫彦,宫彦垂首不语,扶持白炎?呵,笑话,那人如今就算现身了,好不容易脱手的责任,又怎么会再捡起来,而白炎也坚决不会再让叶浮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吧,
“是,东疆皇帝年过六旬,膝下唯一一个成器的皇子现在也整天花天酒地,而南洲,不用我说,那南洲的内情,你们两位想必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吗?”父子俩垂首不语,那南洲的事其实这余下三国谁人不清楚,可是人家南洲已经出来解释了,也有了交待,谁又再去找不痛快呢不是,而南洲唯一的继承人也是病怏怏的,谁都不会再去管那即将倒塌的一国朝政,不是么?
“现下四国已乱,乱世之中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而朕作为一国皇帝,能做的便是避免我国的百姓受战火纷扰,余下四国之中,纵然英雄人才辈出,可是这天下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明君,而朕亦相信,无双殿下会是一代明君,亦会成为一个新王朝的开国皇帝,而朕以及朕的子民愿意俯首……”话落,两人都有些震惊,震惊什么,震惊西江皇帝的胸怀,所有的皇帝之中,他们都有一颗骄傲到不容许人践踏的心,就是不会俯首称臣,因为他们都觉得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谁不爱面子,谁又不爱自己的无双地位,可是如今一介大国的皇帝,既然亲自说出愿意俯首称臣此等的话,且无怨无悔,这样的话语又需要怎样的胸怀,可是,那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天下啊……宫华站起身,对着西江皇帝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个礼,那是打心眼的敬佩和尊敬,恭敬道:
“臣委实亦西江有这样的皇帝而感到欣慰,自古以来,谁不爱权利,谁又会将自己手中的无双权利拱手相让,可偏偏在这乱世之下,臣竟看到了两位这样的帝王和储君,臣真心以西江有这样的皇上感到骄傲,也感到自豪……”西江皇摇了摇头,看那样子却不怎么赞同宫彦对他的夸赞,
“说实话,朕也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帝王,胸襟有多辽阔,实在是这么多年,这百年来四国表面太平,内中却早已混乱不堪,朕爱诗词,便想要将这帝王的责任丢开一些罢了,否则自古以来,那有英雄不爱权利,今日来此便是告诉你们,有些事无需再暗地中来了,”闻言,宫彦和宫华两父子对视一眼,垂首不语,西江皇帝看出两人之色的难色,随问道:
“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吗?”听到西江皇帝的问话,宫华朝着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宫彦了然,也不再扭捏,对着西江皇拱手一礼,沉声道:
“皇上今日来此告知皇室的态度,那宫某就不扭捏了……”
“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臣之前曾经见到过无双殿下,也曾试探过无双殿下,原以为他那样的人,手握无双权利,必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也有意想要去争夺,可是,不然,无双殿下近年来突然沉寂了下来,朝中的事也已经早在年前已经放手,他已无意再去争夺这天下了……”西江皇帝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个人什么都占了,怎么会不在意那位置呢?
“怎么会?”
“怎么不会?不知圣上可知道南洲那朝阳郡主?”
“这与她一介女子有何干系?”宫彦摇了摇头看着西江皇那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干系大了……无双殿下和朝阳郡主两人在天启皇宫那些年…………”
………………
白炎到达火山山顶时,没有想象中那般凶险,也再没有那守护着火山草的大蟒蛇,那周围的火山草都尽数调落,只剩了一地的枯草和那依然冒着炽热熔浆的火山口,枯草被风吹得刷刷作响,那岩洞中的熔浆吱吱的冒着泡泡,白炎心下一惊,怎么会这样?又怎么会出现这般情况,都是他难以预料的,一张俊朗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了,那心中这几月中所压抑的难受和酸涩,都在此刻全部涌了上来,握着长剑的手也在此刻陡然握紧,指尖阵阵泛白,抬起脚,一步步的踏着火山口走去,越来越近,扑面而来的都是阵阵热气,深邃的眸子四处张望,到处张望的找寻着那火山草的踪影,
“火山草,你去一趟燕郡火山,将那传说中的火山草带一株回来,老夫与其他药物搭配给这位姑娘服下,随后再以一个功力深厚的人将浑身气息过度给她,以至将那心口处的蛊毒推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这样的方法,这位姑娘就算醒来,也最多只有三年的时间,而三年过后,挺不挺的过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毕竟已经伤了根本,就像一个树,她的根已经腐烂一般,而为这姑娘传送气息的人自己的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将我的气息过度给她,无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那便去吧,切记,要快,记住火山草离根之后,必须要放到老夫给你的浸过药汁的布包起来,小心保管……”
抬眼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白炎心中的那根紧绷着的xuan开始微微松动,难道这是天注定要他们阴阳相隔吗?不,不可能,不会,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逆天,他也要将他的叶姑娘救回来,而想必言老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转过身,欲踏步离去,眼角余光却转眼看到那在火山口边缘下的一个小洞中,那被熔浆的热气吹的晃来晃去的东西吸引住了,白炎一阵欣喜,朝那洞口而去,却在靠近火山口边缘时,那熔浆仿佛就像大海中的大浪一般,全部涌了上来,直接淹没那洞口,白炎猛地向后移了一步,俯首便那火山口看去,片刻后,那熔浆就又都隐了下去,白炎不动,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也发现那火山的熔浆起伏是有规律的,那熔浆下去之后便会停顿几秒钟,随后又会全部隐上来,如此反反复复,而他想要拿到那火山草便必须在那几秒钟将火山草拿出来,慢一秒,自己都会被这熔浆覆盖,连渣都不剩,心下却有些疑惑,为何上次来没有这么这般,除了那条大蟒蛇以外,这草根本就没有长在洞口里啊,随即了然,白炎也再疑惑其他,而此时那熔浆隐了下去,看着洞口处,深沉的眸子一眯,霎那间,整个人一跃而起,一头朝那洞口飞去,手紧紧一握,顿时传来一阵糊味,就在此时,那熔浆速度的漫了上来,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度闪过,抬眼间,白炎已在火山口顶处,整个人被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已经大汗淋漓,手心处一阵疼痛,来不及细看,白炎拿出言老给他的一块布,小心翼翼的将火山草包裹起来,放到胸口处,那掌心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白炎却丝毫不在乎,嘴角擒着一抹笑,连忙朝山下而去……
………………
“这么说,那些事便是真的了?”
“是啊,是真的,而无双殿下如今为了这位郡主,什么都不要了,权利,地位,身份都不要,听闻启云帝这些日夜来,不停的派人在找寻无双殿下的下落,都未曾有丝毫消息……”闻言,西江皇帝叹了一口气,摇着头,感叹道:
“朕竟不知,在这时间居然还有这般男子的存在,自古英雄爱江山不爱美人,如今这乱世中,倒是出了这一代传奇,唉,就是可惜了那朝阳郡主,谁说女子不如男,若是那郡主想,那南洲怕是早就易主了……”
“现在仔细想来,臣还有些后悔,那年郡主的招亲宴上,未曾再与那女子多交谈片刻,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所以,现下听你们这般说,白炎将那位郡主带走后会做些什么?”宫彦摇了摇头,隔着窗外,看着外面,目光有些哀叹,
“不知道,可是若是回来,怕是已经不可能了,南洲前些天,替朝阳郡主发布了死讯,操办了国丧,便意味着在这四国之中,已经没有朝阳郡主这个人了,若是还活着,无双殿下也不会再踏入这乱世中一步了,因为他是不会再将那郡主牵扯进来了……”话落,西江皇帝也是一阵惋惜和不忍,Χiυmъ.cοΜ
“若是朕,也是不会了,可惜了两人,一个因为家国责任,久久不得解脱,一个看着心爱之人苦苦挣扎,却不能出手援助的那般感觉也是苦了他了……”听着两人一言一句的感叹,宫华却有些诡异的笑了笑,抬头看着两人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撇干净,除非那个死,不然那该他的责任,该他的负担,他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也丢不了……”两人听闻,都转过头来看着宫华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疑惑不已,
“爹,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宫华怂了怂肩,道:
“你爹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只是……”站起身,朝着西江皇帝拱手一礼,“皇上今日来,臣也知悉皇上和宗室的态度,而这天下将来是谁的,毕竟世道变化太过快,谁都暂且不清楚,也不知道,而目前看来,无双殿下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无论来年是谁做了那个位置,我们都只要记得,我们想要扶持的必定要是一位会善待百姓的明君,可对?”
“是,爱卿说的极是,将来的事将来再看,而今便先看看天启的态度吧……”
“是……”
…………
山脚下,一片黑色,若是远看什么也都看不清楚,只看见老远的一片,密密麻麻的样子,走近细细一看,那看清那都是一个个蒙面的黑衣人,整个人全部用黑色的长袍包裹起来,就是脸也用黑巾蒙了起来,只余那一双双透着冷意的双眼,杀气十足的紧盯着那山间小路,白炎走下来时,老远就感觉到一阵冷冽的肃杀气息,耳朵一动,自嘲一笑,
“呵,竟派了这么多人来,真是,有趣……”他来之前早就已经料到,若是他一旦踏进天启的境地中,踪迹一定会被人发现,而上头的那位又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可是,若是叶浮清没有出事,那人未曾拿蛊虫逼迫与她,他白炎绝对会乖乖的,该继承皇位继承皇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那人却偏偏要那样做,他又岂会让他如愿以偿,一步步的朝下走去,一席白影在山间格外的醒目,片刻后,白炎站在山脚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影儿,讽刺一笑,随风而过,扬起他的长发,在空中飘忽出一道道黑色的弧度,那浑身上下霸主的气质也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黑色的眸子淡淡的扫过眼前所有的人,蔑视而又带着讽刺的意味飘散在四周,那群黑影一般的人,只觉心头一抖,隐在袖中的手不由得一抖,这殿下看似温文尔雅,一举一动优雅如王侯,实则心狠手辣,那在朝堂中传言忤逆过这位殿下的人都未曾活着走出自己的府邸,本事大着呢,且还是未来的皇帝,而他手下的一万炎羽骑更是神出鬼没,如今他们这么多人奉旨前来带回这殿下,为什么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能,看,光这一眼,都足够他们脚一软了,一席白色的身影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双眸子淡淡的看着所有人,不言不语,仿佛在等着他们先说话或是先动手,良久,白炎垂眸装作不经意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淡淡道:
“呵……竟来了这么多的人,真给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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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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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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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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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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