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会所震耳欲聋的节拍声里,胡兰一次次的和人碰杯,碰到几乎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今天的秀,她无疑是成功的。
夜夫人最后的压轴登场,虽然让她不是当事最耀眼的星,可拜谢欣的光辉相衬,一众名媛都为她碰了场。
三十六件礼服,全部被订了出去,她一夜之间不但入账千万,更真正意义上成为了高级设计师,这不是指她的造诣,不是靠她的学历,不更是她的服装真正被认可,只是,只是被上流社会的认可,才能让她真正辉煌。
“亲爱的,我不能陪你继续庆功了。”忽而谢欣捧着酒杯坐到了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腰身在她的耳边言语:“小辉又给我惹麻烦了,我得去处理。”
胡兰微笑着冲她摆摆手:“快去忙吧,姐妹,你不必,管我……”她醉眼朦胧,根本没听清楚谢欣在说什么,只是笑着:“谢谢你……谢谢。”
谢欣瞧着胡兰那几乎直的眼,明白她已经醉了,当下也不多言,冲身边的人言语到:“你们可别再和她喝了,她已经醉了,再玩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而我有事,得先走一下,失陪了各位。”她说完拍了拍胡兰的肩膀,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了。
嘈杂的音乐依然强力着节拍,而胡兰已经觉得耳朵里的一切都在模糊着。
忽而,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她迷瞪着眼看了看手里的电话,一串号码,数字都是双重的。
下意识的,她接听起来,可嘈杂的音乐,她什么也听不见,大声的喂了几声后,她站了起来,踉跄着扶着墙移去了洗手间。
这里声音是小了,可电话也断了。
她努力的睁着眼去翻手机,想要拨打回去,可还没等按下,暮然间,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口鼻。
她的双肩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朦朦胧胧却又熟悉的脸,而之后,她的视界一片眩晕,随即,不省人事。
……
“嘀铃铃……”电话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床头灯被打开,一只手摸索着抓起电话,在睡意盎然里放在了耳边:“喂?”
“友天……”模糊的声音充满着慵懒与迷醉,被困意包裹着的人却猛然间从床上坐起:“小兰?”
夜友天握着电话一脸诧异。
知道今天是她开秀的大日子,他好心打去电话祝贺,并表示他已提前一天归来可以与她温存一夜,可她竟然严词拒绝他!原来从巴黎离开的那日羞涩不是为了和他的再聚,反而是表示那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他夜友天是什么人?
只要他拍拍腿,有的是女人送上前来以求温存,可她,竟然拒绝他,让他感觉到一种愤怒,而更让他接受不了的理由是因为谢欣。
故而所有的妻子都是阻挠艳遇的罪!可是在他夜友天的眼里,这个由他夜氏集团撑起的上层建筑,只能是他说了算,就是他的妻子,也只有低头屈膝的份!
“友天……我的秀成功了……我在明瑞花园……的房子里,你,来……不来?”胡兰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迷迷糊糊,又像是故意。
夜友天砸吧了一下嘴:“你不是说,只是个意外,叫我不要再找你吗?”
电话里静谧了几秒,传来胡兰的叹息声:“我怕她,你知道的。”
夜友天握了握拳头:“那现在呢?”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你……算了,你还是别来了,我们惹不起她……”电话立时断了线,夜友天听着那嘟嘟声蹙了眉。
我们惹不起?
我惹不起吗?笑话!
他怒目的将电话回拨,可是电话只有响声,胡兰并不接听。
夜友天握着电话愣了愣,随即掀开被子下了床。
几分钟后,他便离开了酒店。
而此时,一间洒满玫瑰花瓣的房间里。
胡兰不省人事的躺在沙发上。
她的衣衫已经换成了一件绸质的睡衣,脚下散乱的扔着她的高跟凉鞋。
一个黑色的手套握着被关成静音的手机将其塞进了她的手里,而后一支细长的针管扎进了她的臂膀,慢慢的推进去了微微发黄的液体。
针管,药瓶被装进了一个袋子里,黑色的手套拎着它把屋内的灯,关的只剩下一盏台灯后,便洒下了一些花瓣在门口,而后带着它离开了这间房子,而屋门却只是虚掩着。
三分钟后,胡兰的脸上显出一抹粉色来,像是女子的肌肤般充满着淡淡的荧光,再两分钟后,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泛着一种瓷器般诱人的光泽。
而就在这时,踏足木质楼梯的脚步声咄咄的响起。
“嗯?”狐疑声轻微的响在门口,准备去按门铃的夜友天发现门的虚掩,他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便看到了屋内昏暗的灯,也同时看到了,洒在地面上的花瓣。
他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了笑,随即推门进入后,关上了门。
满室香氛与酒精混合的味道窜入了他的鼻子,他极其放松的活动了下脖子,因为他看到那个斜躺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睡过去的胡兰。
他撇了一下嘴后,走了过去。
“小兰,我来了!”他说着坐去了她的身边。
身体的热度透过软而滑的丝绸与他的手掌碰触,他觉得有一种愉悦在心底绽开。
胡兰没有回应,她平稳的呼吸声正表明她睡的很熟。
可是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全身泛起的诱人莹光和她身上的绸裙交相辉映着,让她像一颗美丽的珍珠一般美妙。
夜友天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摸她的脸,再而后他的手掌顺着下滑……
十秒后,胡兰被夜友天一把抱起,继而丢在了那张大床上。
……
屋内是一片欢愉的呐喊声。
胡兰似乎是醉着的,可是她的口中却又娇呼连连。
而就在她们的战场对面,精美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只花花绿绿的水晶花瓶,而那花瓶的腰身里,有一块青色的水晶此刻正泛着淡淡的光泽。
……
“滴滴”系统发出的提示音让在密室里挥拳揍着沙袋的夏可可停下了攻击。
咬开拳套,她捉了毛巾擦着额头与脖颈的汗水,慢慢的来到了笔记本电脑前。
“如你所愿。”四个字的讯息之后,有一个笑脸。
夏可可打了一个谢谢,对面此时又出现了新的讯息:“画面还是挺劲爆的,你要不要看直播?”
夏可可眨眨眼,敲击键盘:“不必了,看到他,我今夜会无法入眠。”
“好吧,我明天帮你散播出去,要什么劲爆的标题?”
“不,不要散播。”夏可可迅速的敲打字符:“那样不会达到我要的目的。”
“?难道你要发给她?”
夏可可眯缝了一下眼,敲下字符:“不,还不到时候。”
“什么意思?这些东西都ok了,你却不发力吗?”
夏可可咬了一下唇,继续敲打:“背叛如果太直接,她又怎能体会痛的定义?最难受的开始,应该是猜疑,而后是信任的缺失,当所有的证据在模棱两可间,疑神疑鬼才是煎熬的开始,我要等到她需要这最后一击的时候,再拿出来,让她知道有一种痛,是如心被刺了一刀。”
半分钟后,系统框闪烁起来:“好吧,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等着看吧。”
“你要独舞了吗?”
夏可可看着这行字笑了一下:“不,只是先在她的心里放下一颗种子。”m.χIùmЬ.CǒM
“她会怎样?”
“你会看到的。”夏可可说完,扣下了笔记本,捉着毛巾离开了密室。
……
“那个丫头不过是应付那些口舌的借口而已,你犯得着去为她捧场吗?”谢欣懊恼的看着面前的夜辉恨不得他给自己清醒点:“再说了,你要捧场也就算了,和记者掐什么啊?我们的确可以压制那些记者,可以拿钱去砸的一个报社闭嘴,但是也没你这么毫不遮拦的在众人面前言语的啊!耶稣基督还有个遮羞布呢,你呢?”
“我?需要吗?”夜辉一身酒气的白了母亲一眼:“您反正可以只手遮天,可以颠倒黑白,您把那个记者处理了不就完了嘛,至于别人,摆平他们叫他们闭嘴,有多难?至于来训我嘛!”
“我不训你怎么行?”谢欣两步走到儿子的跟前,伸手揉上了他的脸:“你可是我的儿子啊,你可是未来夜氏集团的接班人,你的一举一动都要能承担的起这个家业,你不能总是有这种低级错误缠身,我们再有钱,也需要光辉的形象,不然,你以为我和你爸有那么多闲心和闲钱来做慈善吗?我们用心打造出来的名声和赞美,是我们生存所需要的美丽外衣,是我们的保护服!”
“听起来,像是,变色龙。”夜辉说着嘴角轻嘲的笑着,那嘴里泛着的酒味可不轻。
谢欣的眉蹙了一下,随即言语:“差不多,所以我们必须和媒体保持良好的关系,你明白吗?”
夜辉摆摆手,一脸不耐烦:“好了,知道了。”
“这件事我会去给你摆平的,但是,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去找那个夏可可了。”
“为什么?”夜辉立时睁开了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睛:“她可是我女友!”
谢欣闻言伸手揪了他的耳朵一下:“你清醒点好不好?”
夜辉吃痛的叫了一声,一把搡开了母亲,捂着耳朵大喊:“我很清醒,她是我女友,还是你同意和指定的呢!”
谢欣立时叉腰:“你是不是故意给我装糊涂?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让米娜变成你已分手的女友,你可知道你要陷入怎样的丑闻?当时只有把夏可可变成你的女友,别人才不会在意你是不是碰了她!”
“我知道,所以我闭嘴了。”夜辉扬起了脑袋:“妈,我已不介意你毁掉米娜,但,请你不要再去碰可可,如果你碰她,我,不会原谅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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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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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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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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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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