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钦的言语,让夏可可一时间毫无任何反抗的由着他肆意妄为。
她不知道他是察觉了口红的猫腻而找寻的借口,还是真的讨厌在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找寻慰藉。
她只知道,记忆里曾有一个人对她化妆的脸并不欣赏,曾无奈的看着她轻声言语:“我的审美一定和别人不同,我总觉得,不施脂粉的你,才是最美的。”
而那时,她回敬的只有一句话:“不施脂粉,也不是真的我。”
可现在,这四个字却莫名的勾起被她丢弃的记忆,让她怀念起儿时的自己。
也许,只有那时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吧?
干净,纯真,内心一片暖意……
而现在,我有的只是一腔血海,有的只是讨还一切的战意!
“喂,炮友,你可得专心一点,如果是挺死鱼的话,可不利于我们的交换。”忽而,冷子钦的声音略带不满的响在耳侧。
夏可可急忙回神,这才发现,将自己放倒沙发上的冷子钦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对自己的攻击,反而是以最近的距离盯着她的双眼,直勾勾的瞧看。
那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探究的光泽,显然此刻的他,真正的兴趣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藏在心里的故事。
夏可可眨了一下眼,随即轻言:“冷先生你要的不是原汁原味吗?以我的理解,应该就是我这般任你予取予求……毕竟这才复合你的期许啊?”
“呵,嘴巴挺厉。”冷子钦笑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握了一下夏可可的脸颊:“你要偷换概念我没意见,不过,就算如此,我可不是夜辉那个笨蛋,会把你当作纯情女,相信你的无辜。别忘了,我知道你的另一面,此时此刻你在我面前还要伪装下去,我是应该说你太笨,还是应该说你这是惯性使然?”
“为什么不是你们男人都怜香惜玉呢?”夏可可盯着他的眼,咬了下嘴唇后轻言。
“我不是夜辉那个冤大头,会喜欢强来的戏码,更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冷子钦说:“我是个商人,只想获利,并且秉承着自愿交易的原则。”
“这也叫自愿?”夏可可闻言立时嘴角泛起轻嘲:“您可真大言不惭。”
“这当然是自愿了。”冷子钦说着一个撑身从夏可可身上起来,随即往她身边一坐:“我可没拿绳子捆着你,你随时有离开的自由。”
夏可可当下翻了个白眼:“说得就跟您没胁迫过我一样!呵,无奸不商,冷先生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多谢夸奖。”冷子钦说着偏头看她一眼:“那夏小姐现在的选择答案是?”
夏可可盯了他两秒,忽而起身,伸手自己从后背拉开拉链,将身上的裙子一抹而下。
夏可可一迈腿,非常主动的抱住了他的脖颈:“如你所愿。”
她轻声说着,主动的去获取了他的嘴唇,而后他的脸颊,他的下巴。
一切都轻轻地,带着浅尝即止的味道,即便是她的主动,即便她做足了主导的架势,却也依然透着一种笨拙的青涩。
冷子钦像是品酒一般,闭着眼感受着她的轻柔。
当夏可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时,她的嘴角泛起了浅浅的笑意,而猛然间,他却将她一个翻身再次桎梏在了沙发上,而后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瞧,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只是盯着她瞧望着。Χiυmъ.cοΜ
夏可可很意外出现这样的情况。
encanto,算是她的一样武器。
这特制的香水,配合她的口红,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她算计着冷子钦,也意识到会有变数,才特意抹了两种口红。
果不其然,他抹去了自己鲜艳的口红才肯亲自己,可他抹去的不过是有颜色并和香水配合能使其昏厥的那一层,还有一层,涂抹在最低下,无色无味,却和香水配合后,会让人产生幻觉。
曾经她对夜辉使用了一次。
他把她当成了米娜,并且在兴奋中迷失着,听不出也分不清周围的一切。
而现在她用给了他,她相信,他会把自己当成心底里的那个人,和夜辉一样,对自己疯狂,执迷,而后她的计划就可以上演。
她要他被丑闻包夹,再无法阻碍与插手她的计划中。
一切都走上了她预算的道路,她能感觉到他已经进入了自己设计的陷坑中。
可是,意外出现了。
他竟一点也不疯狂,只是这样凝望着自己,让她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偷梁换柱。
“冷先生,你干嘛,这样望着我。”夏可可小心翼翼的询问,试探着他是否清醒。
冷子钦闻言眨了下眼睛,忽而一笑:“我觉得,也许我该洗个澡。”
“啊?”夏可可没料到他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可不想一身臭汗的和你发生什么,让我在你的记忆有任何瑕疵。”他说完撑身而起离开了沙发,一指内里的套间:“你去里面等我吧。”说完自顾自的走去了一旁的洗浴间不说,还一按旋钮,将浴帘放下,不多时,便水声哗哗。
夏可可彻底呆滞在了沙发上。
这样的情况,她可从没有过。
是encanto失效了吗?不会,这香水只是基础,一切的变化都在口红上,那这么说,是我底层的口红也被他给擦抹干净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否则,他不会毫无影响的。
有了笃定的答案,她扭头看了看浴帘上投影而出的身影,快速的抓起了沙发上的小坤包,去碰那口红,可拿出来的一瞬,她又犹豫了。
她这些年沉浸在各种药物与香气里,只要不过量,她都能撑下来,为的是不留下马脚。
可是,这个口红她24小时里也只能涂抹一次,若再抹一次,对方会中招,可自己又何尝不会中招呢?
夏可可再次看向浴室。
浴帘的投影里,冷子钦正在洗着头发,她看着他的动作,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我要赌一把吗?
她思想着,握了握那口红,最终还是再次涂抹到了唇上。
复仇,是她坚持下来的信念,更是她回来的目的,她不能让自己才开始的计划,被这么一个多事的家伙给破坏。
赌一把而已,就算自己中招又怎样?
反正有人善后,她只要让他中招,一切都值得。
将口红放回了坤包里,她又拿出了香水喷于空中,让这香雾如雨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夏可可做完这些,直接起身走向了雕花栏后的房间。
这套房内的卧室很大,银灰色的软毛地毯上游走着金色的龙纹,配合着许多有金属质感的摆设,更显贵气。
而房内一张足足宽达两米二的大床中央,红色的玫瑰花瓣正在洁白的床单上醒目着彰显着什么。
夏可可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而后捻起一片玫瑰花瓣在手中把玩着。
水声哗哗的响着,那声音一下一下的传递进耳膜,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一片海。
蔚蓝的海水卷起的白色浪花……
一串串在沙滩上辛苦踩下的脚印转瞬就被海水给抹平……
还有一大一小的脚丫靠在一起,每当海水将其掩埋时,便有一串似铜铃般的笑声回荡着……
……
冷子钦关掉了花洒,用手使劲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水。
此刻他的脸色并非先前的戏谑与风流,有的是凝重,是疑惑。
在看到夏可可眉眼上的疤痕后,他便怀疑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熙暧。
可是,夏可可的身份和档案还在核对中,他只是猜测而已。
他猜测着她的身份,也猜测着她针对夜家的动机,想要摸清楚她到底盘算着什么。
这不过是一场试探的角逐游戏,他并非真的要去欺占她的什么,可是……
就在刚才的吻里,他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熙暧,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自己找寻了多年的那个人。
惊讶,兴奋,莫可名状的真实感让他的心颤抖,而忽然冷先生三个字入了耳膜,他瞬间才想起,此刻他是冷子钦,他正在和一个叫做夏可可,明显藏匿着动机的女人在角逐中。
下意识的他选择了洗澡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而此刻清醒过后,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一瞬间肯定的认为她就是熙暧,甚至如进幻境一般,相信他的熙暧已经回来。
这女人一定手段很多。
他想着,伸手抓了浴巾裹住了腰身,来到了洗手台前。
当时夜辉曾说把她当做了米娜,难道说,她对我做了同样的事吗?
冷子钦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那琥珀色眼眸里的疑惑变成了冷冽之色。
夏可可,我们再过过手好了!
随即他转身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直奔了卧室。
一迈步走进去,他就看到已经钻进了被窝里的夏可可正斜着上半身倒在厚厚的靠枕上,而她的手里正把玩着红色的玫瑰花瓣。
“等久了吧?”他轻声说着,走到大床前伸手准备掀起被子钻进去,却蓦然的看到了夏可可撅起的嘴巴,以及她不满的神情:“下次我可不会再等你!”
一瞬间,冷子钦感觉到心,颤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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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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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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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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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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