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尾酒,我随便点的。”到最后,景愿只好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男人简直是在得寸进尺!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楼南城的方向,他低垂着头,对这边的事情持视而不见的姿态。
景愿恼了,刚才不是还挺关心自己的么?怎么现在就表现得这样不近人情?
好,好!反正没了他自己也能够应付过去。
景愿沉住气,一脸嫌恶地瞪着跟前的男人,“先生请你自重!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就喊非礼了。”
那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异常张狂地摊了摊手,“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打扮这么正经,一看就是来谈公事的。而你呢,打扮得光鲜亮丽又妖艳,不就是存心跑出来钓凯子的么?来吧,从了我,我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说着,男人就张开双臂朝景愿扑了过去。
景愿“啊”的尖叫出声,一拳挥在男人的脸上,同时也下意识地喊出了声,“楼南城,救我!”
几乎是呼叫的同一时间,吧台上的人影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景愿跟前的男人给扳倒在地。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男人的身体在半空中以抛物线的形式摔出几米开外。
景愿眼睁睁地看着,不禁惊讶地张大嘴巴,“哇……”
似乎跟师父比起来,楼南城也是挺厉害的嘛。
“走,我们离开这里。”楼南城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拽起景愿的胳膊,转身出了酒吧。
刚出了酒吧,楼南城就甩开景愿的手,不大高兴地说道,“看吧大小姐,我说了酒吧很危险,你还偏偏要过来,真是……”
景愿撇了撇嘴,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她就是不愿意在楼南城跟前低头,于是逞能道,“有嘛?这只是意外。再说了,你刚刚不是也见死不救么?如果不是我扯开嗓子喊了你一声,你根本就不会过来吧?”
楼南城哭笑不得,“大小姐,或许你应该想到,我实在是分辨不出你跟刚才那位男人到底是聊得来还是聊不来,我看你一直在笑,总不好自作主张坏你的好事儿。”
说出这句话时,空气中瞬间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醋味。可惜某人味觉失常,肯定嗅不到罢了。
“楼南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就是故意在勾搭那位不要脸的大叔喽?”景愿气得要死,自己像是那种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楼南城微抿着唇,大小姐不高兴了,此时此刻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主动服软讨好,免得局势愈演愈烈,到时候不好收场。
但是,楼南城心里堵着一口气,他压抑了许久了,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可能真的会给活活憋死。
“因为不确定。”楼南城轻声说道,这句话像是酝酿了许久一般。
景愿一愣,“什么?”不确定什么?
楼南城叹一口气,才继续说道,“那个男人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跟敬言都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在想,或许你是喜欢那男人接近你的。”
“啊?什么敬言什么的。拜托,那位大叔跟秦根本没得比好嘛!”景愿气呼呼地反驳道,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才不会这么差劲呢。
“大小姐,那我呢?”楼南城微微俯下了身体,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泛着少有的柔光,他的眼眸中,有期待,有小心翼翼。
问出这句话时,其实楼南城心里根本没底。他对许多女人有过好感,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喜欢过一个人。
所以就开始变得手足无措,不清楚怎样的举止、语言才是最为合适的。也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哪怕是蹙一下眉头,也会跟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m.χIùmЬ.CǒM
这种感觉的确是不好受,只是楼南城早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承受着楼南城灼热的目光,景愿下意识地避开,支支吾吾地说道,“什么啊,你跟秦……那性质完全不同好嘛?”
“哪里不一样?”楼南城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柔和而美好。以至于楼南城愣了愣神,半响才接着道,“我们的区别就在于,你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你喜欢敬言一事,但是对于我的感情,却下意识地选择回避,否认,对不对?”
景愿像是听明白了,又似乎是不敢确定,颔首问,“楼南城,你别拐弯抹角的,有事说事。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名的,景愿的心里划过一丝不安。难道……楼南城他知道了些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楼南城脸上难得露出花花公子本不该有的复杂神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咬咬牙开口问道,“景愿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那一刻,他的心脏兴奋得几乎要立刻停滞。好在心窝里还有希望与紧张填充着,不至于立即就昏厥过去。
十二月初的冬夜,寒风凛冽,暖光色的路灯拂在两人身上。风很冷,灯却透着一股子令人错觉般的暖意。楼南城两只手习惯性地抄在口袋里,不同于往常的是,此刻正紧紧地握着拳头。
景愿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不确定,当年被死敌逼到绝境时的感受也不过如此。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一句普普通通的问话,景愿却像是酝酿了好几个世纪。
若是换作之前,景愿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然后指着楼南城的脸骂一句“臭不要脸。”他们两水火不容,怎么会有在一起的可能呢?
奇怪的是,景愿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她此刻更多的感受是紧张与不安。两只手无意识地交错在一起,绞着散落在掌心间的一缕发丝。
“因为我想知道,景愿,回答我。”楼南城屏息,受不了了,今天必须要一个答案。
这段该死的暗恋,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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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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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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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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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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