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闫予清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自己是保镖,又不是保姆,没有照顾雇主情绪的义务。
陆小小立即就露出了无比夸张的表情。“哇,闫予清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啊,我都快哭了哎。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嘛?你好歹安慰我两句啊。”
陆小小缠人的功夫向来了得,你一旦不搭理她,她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厉害的话能将床上的床单给绕上麻花圈在脖子上。
于是不过第一回合,闫予清就有些受不了了。“说,什么事。”他摆出一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姿态来。
陆小小哼唧两声,委委屈屈地摊开手机给他看,“闫予清,你也算是个男人吧,应该很懂男人的想法吧?你快告诉我,是我这些。话哪里有错别字还是咋地,为什么子绯都不搭理我?他就算不接受我如火一般热烈的爱意,也应该委婉地夸一句我的文笔不错吧。”
显然,陆小小这是在没事找事。陆子绯工作当然很忙,能够回复她信息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个陆小小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不,无人消遣,只好找闫予清过来陪自己唠嗑了。
闫予清见陆小小挺可怜的样子,勉为其难地接过了手机。看着聊天记录里那一大长串的信息,就觉得脑仁疼得厉害。陆子绯会不会看他是不知道,反正如果是闫予清本人收到,一定会毫无犹豫地将信息删个一干二净,生怕自己被文字洗脑了。
“怎么样?我写的如何?你说子绯看了,会喜欢吗?”陆小小扬起脸,眼巴巴地问着闫予清。
闫予清当然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收起手机,忽然郑重其事地问道,“陆小姐,你真的喜欢陆先生吗?”
“哈哈哈,闫予清你是在说结婚誓词嘛,好搞笑哦哈哈哈。”陆小小笑得直拍床。
闫予清清一清嗓子,“陆小姐,我很认真的,在问你。你真的喜欢他?”
“这不是废话吗?我啊,是个特别特别喜欢钱的人,所以一天到晚都念叨着。但是陆子绯打破了我这个定律,他现在排第一。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整天整夜喊得最多次数的就是他的名字?可见我的爱意了吧。”陆小小吹胡子瞪眼的,这闫予清是怎么回事,竟然会问自己这么傻缺的问题。
闫予清冷不防打断她,“陆小姐。你也时常喊我的名字,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哎,哪有啊?闫……咳咳,我没有太经常喊你的名字吧?”这闫予清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陆小小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啊,要真是这么个定律的话,那自己的确喊闫予清的频率也很高,难不成自己看上这个傻大个了?
怎么可能!
陆小小被自己愚蠢至极的想法给逗笑了,她拍着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大腿,捧腹大笑道,“闫予清你能不能别闹啊,你再这样的话,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陆小姐多虑了。”闫予清眉眼平淡地澄清道。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梗在心里,不知当说不当说。
从闫予清第一次见到陆子绯开始,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气质,却又觉得这种感受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半会,却记不起来了。
反正说到底,闫予清认为陆子绯跟陆小小不是一路人,他们两看上去一点都不合适。更何况,陆小小一直单方面地跟陆子绯示好,这么长时间了,陆小小又表现得极为明显,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闫予清虽然只是一名保镖,却操着老妈子的心,“陆小姐,恕我直言,我只是单纯地认为你们两不太合适。”
“什么东西?闫予清你再说一遍……该死,我特么怎么又喊了你这傻缺玩意儿的名字!”陆小小气得直跳脚,自己这跟陆子绯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闫予清就开始说丧气话了,真是晦气!xǐυmь.℃òm
更何况,在陆小小看来,自己跟陆子绯那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就算是可恶的王母娘娘也休想拆散他们这对牛郎织女。而闫予清单方面的评价跟想法,就更加不具有参考价值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旁观者清,闫予清会这么说,总该有他的道理吧?
陆小小冷哼一声,“闫予清,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闫予清看着陆小小暴跳如雷的样子,嗫嚅着唇,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出于某一种直觉,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当然是不可能的。
“哎哎哎,你特么倒是说话啊。哑巴了?”陆小小等了半天,也没见闫予清说句话,气得就把怀里的枕头给扔了出去。
闫予清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那个枕头,踌躇了片刻,才说道,“陆小姐我很抱歉,这只是出于我个人的直觉,但也希望能够给予你一个参考。”
“直觉?哈?闫予清你特么在逗我玩呢,我陆小小长这么大就听说过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你一个大男人的给我整什么直觉?哦,我知道了,你其实就是单纯地不喜欢子绯对不对?他哪里不称你心意了?你要这样诋毁他!”一提起陆子绯,陆小小整个人就像是牛护犊子一样,气得几乎红了眼。
自己这边还没有将子绯给追到手呢,闫予清就开始说丧气话了。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嘛。
看这样子,陆小小是真急眼了。闫予清起初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最后会把场面闹得这么僵,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陆小姐,我不过是表达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唔……感觉现在再说这些,似乎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陆小小皮笑肉不笑道,忽然话题一转,“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微信里备注叫‘徒弟’的人,又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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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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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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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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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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