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急什么?!”元一行笑了笑,“根据表上刻的时间,还有我们推测的表已经传给了下一代的结论,我们不难推测出表当前主人的年龄,父母是在抗战时期相爱的,那这个主人至少要五十岁甚至五十五岁以上!如此有意义的表既然交给了他而不是别人,就说明他是他们家的独子或是长子,当然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从表的使用习惯上看此人是个男性,而切有更有力的证据……”
元一行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
“师雨亭也看到了……”元一行娓娓道来,“那块表的后机盖里藏着一小张照片,照片是彩色的,从材质上看年代不是很远大概在九十年代……照片上边本来有三个人,但却被撕去三分之一,只剩下两个男人,不过这三个人应该是一家人,因为最右边伸过来几缕头发还有漏出来衣服的一角……看两个男人的样貌神态就能看出是对父子!尤其是那个父亲一看就是混血儿!师雨亭,师副队长,你还说是巧合?!”
车上有几个人已经恍然大悟了……
“我……”师雨亭无语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照片上的父亲就是表的主人,他穿着一件军装神采奕奕,虽然看不出军衔什么的,但至少可以断定他是个军人,那个孩子也穿得很考究……在那个年代,能照的了彩色照片的人本身就不多,再加上他父母的不一般,一个是军官一个是外国人,所以我认定他不穷,富有。当然,这张照片也证明了我之前推论的正确性,而且他很可能是崇拜自己的英雄父亲才成为的军人……继续说照片,照片的撕痕很粗鲁,很显然表的主人不想看见那个女人,甚至是恨那个女人……所以我断定他们离婚了,而师雨亭却说是丧偶!”元一行真是处处针对师雨亭,他开始报仇了。
“我只是说有那种可能!”师雨亭无辜地说。
“谁的爱人死后当事会把她撕了?怀念还来不及呢!真是的……那照片上有一些水渍,从痕迹上看不是纯净水,而是某种弱酸性液体。人的眼泪一般是弱碱性,但极度悲伤时会变为弱酸性,所以我们不难想象表的主人对着这张照片痛哭的场景,所以我认定表上的这个孩子去世了或者离他远去了……直到我看到了另一样东西,我开始觉得我的判断失误了。当我来到古堡二楼中厅时,我恍然大悟,这个孩子就在他身边只是太让他失望、心寒了……”
元一行说到这很快地喝了口水。
“那个孩子就是我们在古堡里见到的那个异国风男子,虽然他长大了,但并不影响辨别。表主人是被杀的父亲,而照片上的小孩子就是那个异国风,那个杀人犯!接下来是我的联想……这个小孩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后来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但他家里比较富有,他爹也宠爱他,估计表主人也就他一个孩子!他为所欲为,表主人处处忍让,但终于有件事他忍不了了……那就是这个儿子选择的伴侣,就是第一个失踪的那个女人!表主人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经历失败的爱情!这对父子可能大吵了一架,双方都不退让,这个父亲可能还用不给钱来威胁他儿子……总之越吵越厉害,然后就动起手来,在摸爬滚打之中这个儿子摸到了那块怀表……”
元一行咽了咽口水,“最后他用怀表的表链勒死了他的父亲……之后就拿着他父亲的钱带着自己的情人,有找了一帮什么人到封人村来抛尸……”
车内一片寂静。
“真他娘的不是人!”池城骂到。
“所以我说他比查恩还可恶!”元一行说。
七五三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引起了我的注意。
但我没问。
“一行君,你是怎么知道是用表链杀得人呢?”如月认真地问。
“自己看!”元一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表链丢给如月,七五三也凑过去看,“中段有一些毛刺,应该是把皮肤划破了才导致缝隙里渗进去些血液!”
“还真的是……”
“就是这条表链把我从一个罗曼史带入了一起杀人案……这些我在来时的车上就想到了,但我没想到猜的这么准......说不定我们来的那天,表的主人还躺在那吉普车的后备箱!”元一行沉重地说。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天看到古堡外的吉普车他和师雨亭才围着车看了半天。所以我们离开古堡之前,他不惜使用魄也要打开后备箱一探究竟......
真是太妙了!
我不禁转过头看着我的这位挚友,他低着头又陷入了思考,我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但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对元一行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过所有人都死了,就算真相果真如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元一行静静地说。
“不,任何事都有它的意义!”我说。
“对啊,老大说得没错,行哥真是太厉害了!虽然有的地方没懂……”
“一行君,你来日本做个侦探肯定能出名!”
“别!到时候谁给我下个药让我变成小学生了可咋办!”元一行笑着说,他把自己跟柯南联系在一起了。
我们几个都笑了。
“明明是爱情的见证……这么美好的东西却成了……”方善纯失落地说。
“时间会带走一切……”元一行打断她的话,“我们只需要过好当下的时间就好了!”
元一行的话偶尔会富有诗意。
对啊,什么东西都有消逝的那一天。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我们会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地方老去死去。总有一天,人类的历史也会结束,人类的文明也将被尘封被遗忘,所有的所以都化作虚无。
时间万物都是有寿命的,就连遥远的太阳也会有燃烧殆尽都那一天,最终会变成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黑洞……
我们都只是渺小的人,所能改变的只能是我们创造的东西,所以就踏踏实实过吧,走好各自的时间,不留遗憾!
我想到这握紧凛的手,并向她靠过去,她也靠过来,我的开心不能用言语表达。
我的伙伴们开始起哄……
我又坐正了,这帮人难道不困么?
“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元一行小声说,“我怎么感觉那个卖烤串的老板是故意把表给我的,没准那表根本不是丢的而......”
“我的行哥啊!”我受不了,“你真是想太多了!你让大家也歇会儿吧!再说了你不是有名片么?等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就是了!”
“嗯……的确!睡觉!”他说罢往后一仰随着座位躺下去了。
凛倚着我的肩膀居然已经睡着了,我看着她静美的睡脸心里巨鹿横窜!我不能把座位放下,那样会打扰她……
就这样吧!
我望向窗外,天已破晓,曙光直刺过来……
我释怀了,这段旅途可算是告一段落。
望着东方的微光我笑了,然后轻轻拉上了窗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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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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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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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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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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