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秦子璇的旁边。秦子璇的所有文件也都放在他的公文包里面。甚至,胡言觉得,挖出吴中华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是这个人所为。
胡言记得,他叫:“秦楚。”
回想一下曾经跟王鹏的谈话,胡言觉得,他也是秦家专门培养给秦子璇的“素人”。因为,胡言看了他的身价“15000”。
正常说来,在秦子璇的身边,不可能出现这种穷鬼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跟之前的王鹏一样。都没有自己的财产。
王鹏是一直到被淘汰出局,才有了自己的私产的。
而,当初在王鹏的解释中,唯有第一序列的人,才有资格姓秦。
因为,那更加的方便,真的成了秦家的乘龙快婿,都不用孩子改姓了。
胡言曾因此仔细打量过秦楚,胡言自己觉得,论长相,双方不相上下吧。当然,从异性的眼神中,胡言感觉,或许自己对自己的估值略高了那么一点点。
嗯,就一点点而已。
其他的呢?
跟秦子璇看到的不同的是,来时的一路,胡言都并未睡好。
他一直在关注秦楚和秦子璇的互动。似乎,秦楚是秦家配给秦子璇的私人秘术一样。
一想到秘术,胡言自然睡不好了。
俗话说的好,有事秘书干,没事……
胡言拍老秦没事干。
不过,从秦子璇的表现看来,似乎并不待见这个秦楚。
但是,又似乎很重视他的意见。
尽管秦子璇没说,不过,在秦子璇决定了某件事之后,会看一眼秦楚来判断,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是一种挑衅?胡言不敢确定。
此时,机会来了。胡言很想看看,秦子璇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这个秦楚有没有能力将她的初衷改变……
秦子璇一挑眉毛,说道:“秦楚,你觉得你那里不妥?”
秦楚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些厂里的人才,毕竟在原本的岗位多年了。所谓专精,就是这个道理。妄动的话,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正如胡言高级鉴定师兼营销经理。从资料上看来,胡总的鉴定能力无可厚非。不过,经销方面,就有待评价了。毕竟,他还没有上任,大家都没看到他的成果呢。”
凄楚的话,不卑不亢。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不过,在座的人都不傻。他隐晦地说,“胡言,你管的事太多了。难道,两个职位还不够你忙。天海化工的事情,有那么多的专业人士在筹划,还需要你多嘴吗?”
胡言自然也听得懂,不过,他没有先开口。他要看秦子璇的态度。
秦子璇看了一眼胡言,见对方正微笑看着自己。马上说道:“胡言是我专门请来的顾问。你手中的资料或许很齐全。甚至包括了胡言从出生到昨天的很多内容,有些我都不知道。不过,胡言展现给人们的,只是他能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胡言谦虚道:“秦总,您过誉了。”这是正式场合,胡言不能叫“老秦”。
出乎胡言意料的是,秦楚似乎对秦子璇的话没有任何反对的情绪。就像陈述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我信得过秦总的眼光,不过,商场如战场。我的意思,秦总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迷信于一个人的潜力。毕竟,大家没见过胡经理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吧?”
这话说道点子上了,秦子璇来的时候,其实,不也是为了这件事担心吗?
之前,其实胡言所说的解决难题,自然不是单指吴忠华说的。
解决吴忠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真正的麻烦是,等吴忠华被扫地出门之后,留下的烂摊子。其中最难把控的就是人员。一旦真正有能力,德才兼备的好人被错误处理,那么,影响之大,是无法估计的。
反之,错用一个奸佞之徒,也会让正直的好员工伤心……
而,胡言的这种断定人的方式,是无法跟别人说的。就像他能看出事物的价值,这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你的意见呢?”秦子璇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胡言已经初步判定,这个秦楚在秦家的地位绝对不低!
秦楚说道:“事实是一切真理的依据。我觉得,这件事不该操之过急。应该用企业改制的常规手段,先留用察看。不行再换。”
秦子璇皱起了眉头,有些犯难。秦楚确实是家族派来协助她的。而且,能力方面,能得到秦宝祥的认可,可见其绝非等闲。
不过,秦子璇再次回忆了一下跟胡言在一起经历的一切。虽说胡言有时候说话有些不着调。可是,做事上,只要是胡言认定的事情,从未出过任何的纰漏。m.χIùmЬ.CǒM
“秦楚,你说的没错。按正理来说,的确你的做法更有保障……”很明显,秦子璇的话会有转折。
大家都竖耳朵聆听……
果然,秦子璇话音一转。“不过,胡言自入职以来,每一项决定都给公司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高额回报。而且,按你的做法去做,见成果要一年以上。”
别人不知道,秦楚是知道的。秦子璇接手每一个企业的时限都是一年。一年之间做得好,那么,就会划归于她的旗下。
做的不好,集团会收回,另指派别人来管理。
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不见成效,那么,这个企业就不单纯姓秦了。
即便这样,秦楚还是依旧坚持。“一年之内,或许不会出成绩。那是集团承受范围之内的。一旦像胡经理那么乱来,才是万劫不复!”
秦子璇也动容了,秦楚说的没错。刚刚收购的企业,一年不出成绩是正常范围。可是,真的像胡言说的那么干,好了,一年业绩就能直接翻翻,回本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旦错了,那就不一定赔多少了。
胡言这时候,是不能躲的。
“这样吧,如果我做错了,一年之后,化工厂赔了,我引咎辞职!”
“呵呵……”秦楚不屑道:“你一年值多少钱?化工厂投资十三亿。”言下之意,你那点儿工资,还不够收购的零头呢。
胡言道:“我的年薪的确只有区区二百万左右,不过,我想,我努力的话,未必不能一年帮公司赚来这个数。”
胡言如果只是能看出事物的价格的话,那这么说,真是有吹牛的嫌疑。不过,不光能看出眼前价值,还能看出以后走势的胡言。真的没说大话,甚至,还很谦虚了。
“呵呵……”秦楚淡淡笑了两声,没搭理胡言,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意思很明显:“懒得听你吹牛逼,给你后脑勺看!”
秦子璇忽然坚定地说道:“这样吧,我们就立个军令状。就按胡言的办。挣了,给胡言百分之十的股份。赔了,也不用胡言辞职。我直接把天海化工划在你的名下。我自己出钱!”
一直面不改色的秦楚,顿时脸色苍白。
看胡言的眼神,似乎有嫉妒的怒火在燃烧。
……
阳城东大街,九阳羊蝎子火锅店的小包厢里面。
咕嘟嘟冒着热气的铜火锅里面,有煮得熟透了的羊蝎子骨,还有山药,枸杞,人参,桂圆什么的。桌子上还摆了两盘手切羊排和一大盘青缤菌类。
透明玻璃窗被热气蒸的一片朦胧,坐在窗子旁的秦子璇像画里面走出的仙女一般的不真实。
胡言感谢老天爷,给了自己这样的一种能力。不然,别说陪这样的美女吃火锅了。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秦子璇夹了一块羊骨给胡言,“秋天范胃病,是胃寒。多吃点羊肉,暖胃。”
胡言真的很感动,信任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信誉流失的年代,借钱都势比登天了,老天爷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天仙一样的美女,愿意给他无条件的信任……
“谢谢你,老秦!我发誓……”
没等胡言说下去,秦子璇就阻止了他。“别轻易承诺什么,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不如好好享受现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胡言刚刚燃起的热血,瞬间冷却了。因为,秦子璇说的有道理。就像网上晒的那些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后,最后都分了。
不过,不应该否定他们的过去,肯定有幸福的时刻吧?
“其实吧……”胡言说道:“说实话,我没胃病。那几天泛呕,是因为,你吃剩下的大排档被赵鹏拿了回去……”
胡言红着脸,把吃了好几天秦子璇剩下的大排档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子璇饶有兴致看了胡言老半天,把胡言看的发毛。
“老秦,你别误会,我没你想像的那么猥琐。我就是怕赵鹏吃了你的口水……”胡言觉得,自己的解释是那么苍白,以至于,声音越来越低了。
秦子璇狡黠地看着胡言,说道:“你可以丢掉啊,干嘛委屈自己的胃?”
“内个……”胡言挠头。“是噢!我咋没想到呢?肯定是我节俭惯了,舍不得。”
秦子璇给了胡言一个白眼,继续吃火锅。
不知道是热气熏的,还是吃热了。白皙的脸颊晕红了一片,显得更加的娇艳。
胡言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秦子璇催促道:“你快吃啊,我都要吃饱了。”
“内个,老秦啊,我家里人,想请你吃个饭,能赏脸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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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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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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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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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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