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道“鬼影”,真的是他猜测的“贵霜雁”的话,那么,那个神秘的女人,肯定在以某种诡异的手段,让方淑贞陷入一场场奇怪的噩梦,而无法自拔。
从讲述的梦境内容判断,她似乎是想传授给方淑贞一些“神秘符号学”,又在最后的噩梦中,向她展示某种可怕的“天灾”……
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记住梦里那些,古老的符号,怎么辨认了吗?”叶强收敛杂念,开始问关键问题。
“记住一些……”方淑贞想了一下道:“可你应该能理解,我在那么可怕的怪梦里,心神不安,总想快点醒来,所以只记住一部分,还有很多,那个神秘声音,虽然教我读了,可……可我没记住。”
“那些古符号,一个个曲里拐弯的,现代人谁稀罕去学它呀。也可能是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我没认真学。反正那只是一个奇怪的梦,又不是学会之后,能在现实生活中运用,我记它干嘛。”
“嗯,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接下来,这是纸和笔,请你把能记住的那些符号,写出来,念给我听一下。”
叶强虽然怀疑,导致方淑贞连做怪梦的始作俑者,是神秘的贵霜雁,但这只是一个猜测。
还想证实,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所以他立刻找来纸和笔,放在方淑贞的面前,请她写几个,看看是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上古符号。
“我就是连做怪梦,心里有点害怕,想找你咨询一下,看是不是需要吃点药物,缓解一下我的心理焦虑。你让我写那些梦里的古怪符号干什么?它们又没什么用,再说,你也不认识。”方淑贞拿起笔,却没写,而是好奇的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这就叫心理疏导嘛。你在医生面前讲述一下,写一下,会极大缓解你的精神压力的。”叶强信口胡诌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想一下啊……”方淑贞信以为真,歪头沉思片刻,在那张白纸上,以笔写下一个曲里拐弯的古老符号。
该符号分上中下两个部分,最上面是一颗诡异的眼睛,中间是三个头朝下的小人,最下边是一个台子模样的框框。
“这是一个梦里的符号,在梦里,那个神秘女人的声音告诉我,它念做‘祭’!祭祀的祭!”方淑贞解读道:“那声音说,这是上古时代的拟形字,用现代理论阐述,就是象形字!你看这个字,上面是一颗巫师的眼睛,中间是三个被倒吊在祭台上的小人,最下面那个台形框框,就是祭坛。组合起来,就形成很古老的‘祭’字!”
叶强一看到她写出的那个符号,心头便骤然一震。
因为这个古老符号,赫然在通天鼎上,也刻着一枚!
它竟然叫做“祭”?祭祀的“祭”?
难道他脑海里那只神秘古鼎,在古老的时代,曾被作为向天祭祀、祷告用的“献祭之鼎”?
紧接着,方淑贞又写了一个符号,它分前后两个部分:前面是个头朝下的小人,后面一把竖刀,一把长钩子的笔画。
“这个符号是……”叶强眼睛狠狠一跳,因为通天鼎壁上,同样也有这个古符号。
“它念做‘割’!”方淑贞解读道:“你看这个符号,前面这个倒吊着的人是囚犯,后面的竖刀和长钩子,便是折磨他的刑具。那个声音说的很可怕,说这个‘割刑’,一般都是先用刀子割破囚犯的肚皮,然后再用长钩子,勾住割破的血窟窿,最后把囚犯倒吊在树上,让他疼的生不如死,就会老老实实的招供。”
“准确的说,这个‘割’字,本身象征着一种古老而可怕的刑罚,是古人类专门逼供用的审讯命令!负责行刑的古人类,一旦接到刻有‘割’字的木块,或者石板,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符号,是不是很恐怖,很邪恶?我跟你说,我当时听那个神秘声音,给我解读那些古老符号代表的意思,就跟听恐怖故事一样,太血腥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的确……是一个可怕的符号!”叶强听的也是心惊肉跳,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割”字,背后竟有如此可怕的来历。
现代简体字的“割”字,跟上古“割”符明显写法不同,这是后人,一代又一代的优化、删减过的原因。和平年代的现代人,一说“割”字,一般都是在菜市场或超市“割斤把肉”,哪会知道,这个“割”字在上古时代,真正的用途?
“这是第三个我记得的符号,五个小人在跳舞,其中你能看到,三个小人的头上,各有三根长头发在飘扬,有长头发是小人,代表是古人类中的女人。五人小人在跳舞,组合在一起,就念做‘舞’。也就是跳舞的意思。”
方淑贞写出第三个符号,解读道:“不过,古人类可不是在蹦迪,他们跳的是巫舞!那个神秘声音解释说:这时上古时代,从普通人中寻找修巫体质的一种办法,因为跳这种巫舞,体质特殊者,跳到狂热处,往往可以感应到些奇妙的幻觉,比方说有人在耳边喃喃自语啦,或者眼前看到一道身影站在漫天大雾中啦等等。”
“一旦跳这种巫舞,产生某种奇怪的幻觉,这种人便会被选拔出来,成为修炼巫术的种子,来加以培养。所以这个‘舞’字很不简单,它是古人类崇拜的巫道原始文明,筛选收徒的一种方式!”
叶强这次没有震惊,因为这个“舞”字,并不在古鼎之上。
“我还记得一个‘祷’字,就是祷告的祷!”方淑贞唰唰唰,在那张纸上,写出第四个符号,解读道:“这是上古时代的象形字,你看它的样子,像不像一个小人,跪在地上,向天上的太阳在祈祷呢?”
叶强点点头。
那张纸上,“祷”字的写法,豁然跟现代“祷”字,截然不同:它分上下两个部分:下面是一个跪着握拳的小人,在它头顶上方,有一颗发光的太阳。所谓“发光”,便是那颗太阳四周,画出一道道短短的细线条,代表那是一颗发光的太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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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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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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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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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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