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一个人下了楼,找了一辆人力黄包车,前往日军宪兵司令部。
到了目的地,刘正风又让车夫兜了回来,大概跑了两百米,刘正风让车夫停车,下车付了车费。
待车夫走后,刘正风仔细观察这附近的房子,最后选中了目标,马路的左侧有一个旅馆,叫众和旅馆,有三层楼高。
刘正风走进去,在三楼开了一间临街的房子,推开窗户,向日军宪兵司令部的方向看去,目测不超过二百五十米,居高临下,日军宪兵司令部停车的院子一目了然。
他走出房门,仔细观察楼道的门窗和楼下的逃生通道,他发现这栋楼的两边都是街道,逃生的线路非常多。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了宋韵提供的房子。
其实,刘正风和陈薇可以在旅馆过夜的,但是刘正风为了试探宋韵和宋文怀是否可靠,冒险在宋韵提供的房子住了一晚。
出于安全考虑,两人轮流睡觉,始终保持一人警戒,还好一夜无事。
这也让刘正风松了一口气,证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按照昨天晚上宋文怀的承诺,他今天会在付天来去日军宪兵司令部的路上进行袭击。
刘正风则准备到距离日军宪兵司令部二百五十米的众和旅馆设伏,如果宋文怀食言没有出手,那么自己就亲自出手射杀付天来。
两人简单洗刷一下就出门了。
天色已经大亮,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早餐,就准备出发前往众和旅馆。
由于刘正风拿着伪装过的狙击枪太显眼,两人各找了一辆人力黄包车代步。
来到众和旅馆,陈薇留在楼下观察,并且保证逃生线路的畅通。
刘正风径直来到昨晚自己开好的房间,把狙击枪的伪装去掉,子弹装进弹仓,静候事态的发展。
据宋文怀昨天所说,会议在十点钟召开,那么按照常理,与会人员一般在九点三十分左右就应该到达日军宪兵司令部。
刘正风不停的看手表,到了九点,他就推开窗户,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和怀疑,他只把窗户开一点点,只要能看清楚日军宪兵司令部的停车场就够了。
九点十分,一辆黑色的福特车开进了宪兵司令部的停车场,刘正风马上举起狙击枪,眼睛套在瞄准镜里,福特汽车停下,里面走出来的却是宋文怀。
刘正风微微一笑,把狙击枪放下。
过了十几分钟,又一辆福特车开进了日军宪兵司令部。
刘正风再一次把眼睛套在瞄准镜里,这次走下车的却是一个大胖子,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绝不是付天来,刘正风是看过付天来照片的。
刘正风放下狙击枪,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二十五分,怎么付天来还没有到?他的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远处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刘正风心里一凛,随即明白过来了,这枪声一定是宋文怀的人在袭击付天来。
枪声噼噼啪啪像炒豆子一般响个不停,刘正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按照这枪声的激烈程度,付天来恐怕要被打成筛子了吧?
枪声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就停了下来,随即日军宪兵司令部开出来几辆三轮摩托车,向枪声响起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正风知道,袭击付天来的现场附近的道路,肯定会有警察,便衣或者保安团的人实施戒严,甚至还会有日军宪兵司令部的士兵,现在最好不要出去。
到了中午十二点,出去侦查的陈薇回来说,街上的戒严已经取消了,可以正常活动,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清楚。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重返宋韵提供的住处。
既然宋文怀已经袭击了付天来,说明他主观上还没有与自己为敌的念头,那里暂时还是可以住的,并且还可以从宋文怀兄妹那里获取相关的消息。
下午两点钟,两人回到了宋韵的房子那里,只见宋韵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神情非常焦躁。
刘正风笑道;"宋小姐,你怎么来了?”
宋韵一看见刘正风和陈薇,立即冲了过来,把两人拉上楼。
"你们去哪里了?我都急死了,上午梧桐街那边发生了枪战,我以为是你们干的呢,听说袭击者都被打死了,我以为你们。。。我以为你们都死了,还好你们没事,老天保佑。”
刘正风见宋韵真情流露,对自己的关心之意溢于言表,不禁心里感动,感觉自己相信她是对的。
"宋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你说袭击者被打死了,那。。。被袭击的人是谁?也死了吗?”
宋韵皱起眉头道;"被袭击的人好像是警察署署长付天来,听说他只是负伤了,没有死,现在正在医院治疗呢。”
刘正风和陈薇对望了一眼,大失所望。
陈薇眉宇间忧虑重重,问道;"那你知道付天来住的是哪一家医院吗?”
宋韵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薇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枪声那么激烈,他居然还不死?”
宋韵道;"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情非常危险,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刘正风微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会的。”
就在此时,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
刘正风心里一凛,立刻抢了过去,却是宋文怀一个人正在上楼,不由得轻轻吁了口气。
"先生,事情不太顺利,失败了。”
宋文怀人还没有走上楼,就急急忙忙地叫了起来。
"哥,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还认识他们啊?”
宋韵吃惊的看着宋文怀,满脸的不可思议。
宋文怀神情有点尴尬,毕竟他认识刘正风等人的经过不是很光彩。
"小韵,你也在啊,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
宋韵看宋文怀说话有点吞吞吐吐,很不自然,不由得满腹疑云。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文怀眉头一皱;"等回家我再告诉你,现在我找他们有事,你先回去吧。”
陈薇冷冷说道;"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用不着对她隐瞒。”
宋文怀皱眉道;"她还小,我只是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情。”
陈薇冷笑道;"可是她已经掺和进来了。”
宋韵苦笑道;"哥,我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懂,有些话我只是不想说。”
宋文怀表情痛苦,忽然咬了咬牙道;"好,那就不瞒她,今天早上,我派了八个人去行刺付天来,结果失败了,付天来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而我派出去的人死了七个,还有一个身负重伤,被他们抓住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宋韵又惊又喜,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哥哥会做这样的事。wWW.ΧìǔΜЬ.CǒΜ
刘正风立刻就抓住了重点;"这个负伤的人知道刺杀付天来是你指使的吗?”
宋文怀哭丧着脸点了点头;"他叫王林,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如果他把我供出来,那我就完了。”
刘正风微笑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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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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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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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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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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