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妙目流转,睨着梅长苏道:“这位公子,买吗?”
梅长苏眼中含着温软的笑意:“夫人喜欢,莫敢不从。”
便递了银子给摊贩,一边取过簪子,仔细地替云蘅插在鬓间,细细瞧了瞧微微慨叹:“世间珠宝都无法与阿蘅相称。”
云蘅摸了摸银簪:“这个我很喜欢。”
不待梅长苏说什么,云蘅忽然看见河边拥挤的人群,拉着梅长苏便往河边走:“我们也去放河灯好不好?”
梅长苏无奈地摇头,被云蘅拉着快走了两步,只好伸出手臂将小姑娘护在身前,不让拥挤的人群撞到她,说道:“你有什么愿望对我许就行了,放什么河灯啊?”
云蘅白了他一眼:“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样子,我就要放河灯,看在我这么虔诚的份上,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梅长苏失笑,取了银两拿回两盏精致的河灯,又问店家借了一支细毫笔递给云蘅。
远处河面上画舫彻夜燃着灯火,河灯蜿蜒汇聚于水天相接的地方。
云蘅偏转过身子,不许梅长苏看她写了什么心愿,梅长苏笑了笑,接过笔在灯笼里提笔写下一行蝇头小楷。
二人蹲在河边,小心地将河灯放在水面上,望着两盏灯承载着最美好的心愿与祝福,蜿蜒漂向远方。
“苏哥哥,你许了什么心愿啊?”
梅长苏偏头看着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希望我的阿蘅一世长安。”
云蘅笑了起来,依偎在梅长苏身边:“河灯也可以寄托对逝去亲人的思念。”
梅长苏凝望着灯火幢幢的河面:“他们会知道的。”
云蘅眼角渗出一滴泪,仍是笑着:“是啊,他们都在看着你,等着你。”
“不会太久了。”梅长苏道。
河边的夜风还是有些大,梅长苏微微瑟缩了一下,云蘅察觉到了,便站起身又去拉他:“时辰差不多了吧,我们若是迟了,言豫津又该跳脚了。”
梅长苏笑了笑,顺着她站起身,二人向主街走去。
云蘅回眸看了一眼河面,方才的河灯已经与其他灯混在了一起,早已辨不清哪盏灯是自己的了,但她依然希望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
“这么多人,我们可上哪找他们去啊?”
“找桃花灯吧,说好了他们在桃花灯下面······”
云蘅眼睛一亮:“在那儿!”
梅长苏忍俊不禁,确实是个桃花灯,没见过比这盏更大的桃花灯了,粉纱黄蕊、扎得极是精致,十分惹眼。
言豫津是早就见过云蘅这副打扮的,一副俏公子的模样,不过今日仿佛比上次更像模像样了,谢弼和萧景睿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云、云、云姑娘?”
云蘅也学言豫津的样子,唰地打开了折扇:“叫云公子好嘛?”
言豫津大笑:“好!云公子有我辈风范,这是真名士、自风流!”
“行了,别风流了,快走吧,再晚一会儿你定的位子只怕要被取消了,难得今儿宫羽姑娘在大厅演奏。”谢弼打断道。
“哎?小飞流呢?我这盏灯可是送给他的。”
梅长苏笑道:“我叫他出去玩了,今天难得热闹。那我先替飞流谢谢你了。”
言豫津道:“可谁提着这么大个灯走来走去啊,我们还要去妙音坊。”
“这倒不妨事,”梅长苏伸手一招。
一个寻常摊贩模样的人默默挤过人群走了过来:“宗主。”
“将灯送回苏宅。”梅长苏道。
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身形敏捷又迅速,几乎是一晃眼,连带着那盏桃花灯一起消失在众人面前了。
言豫津拔长了脖子:“我的天,江左盟真是能人辈出啊!”
梅长苏笑了笑:“快走吧,不然可真没位子了。”
“不怕,咱们不从主街走,我们走小巷,可以直接到妙音坊后门。”言豫津爽快道,“这条路我最熟!”
小巷清冷的石板路,与远处主街上鼎沸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至螺市街,则更是一片繁华浮艳、纸醉金迷的景象。
言豫津是常客,又得了十三先生和宫羽的叮咛,故而一行人一进门便得到了极为周到的招待,由两位娇俏可爱的红衣姑娘一路陪同,引他们到订好的位置去。
言豫津一向是自来熟惯了的,云蘅也“姐姐长姐姐短”念叨个不停,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还嘴甜,惹得两位姑娘一阵娇笑,谢弼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压低了声音对萧景睿说:“这真的是云姑娘吗?在风月场上比豫津还熟的样子?”
萧景睿连忙回头看了面带笑意的梅长苏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表示才松了口气,若是几次相见他还不明白梅长苏与云蘅的关系,他就不是琅琊才子榜第二的公子了。
云蘅耳力好,听见了回头瞪一眼谢弼:“你懂什么?我这叫在其位谋其政,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妙音坊的演乐大厅宽敞疏阔,高窗穹顶,可谓是宾客满座,即便是没抢到位子的,也不曾吵嚷,实在喜爱的流连在门外,再说其他楼厅也有精彩的节目,像何文新那样没品的世家公子实在不多。
能提前订座的大多是乐友,趁着还没开场便走来走去互相拜年,连静静坐着的梅长苏都一连遇到好几个人过来打招呼说“苏先生好”,虽然他好像并不认识。
便是萧景睿谢弼也忙乱了一阵子,更不用说言豫津,在座的谁都跟他有交情。
谢弼笑道:“苏兄后悔跟我们出来了?”
梅长苏游目四周,叹道:“这般凌乱浮躁,如何赏乐?”
萧景睿道:“苏兄放心,等宫羽姑娘仙乐一出,修罗场也成清净地。”
话音方落,突然两声云板轻响,不轻不重,却穿透了满堂哗然,令人心绪一稳,场内也随之安静下来。m.xiumb.com
大厅南向云台之上,走出两名小僮,将垂幕缓缓拉开,幕后所设,不过一琴一几一凳。
众人连忙望向左侧,宫羽姑娘少有的几次大厅演乐都是从这里登台,果然片刻之后有身影停顿了片刻,方迈步而出。
伸长了脖子的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各位都是老朋友了,拜托给妈妈我一个面子,”莘三姨手帕一飞,娇笑道,“宫羽姑娘马上出来,各位爷不用摆这样的脸色给我看啊。”
云蘅没忍住笑出声,莘三姨一眼便认出了云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继续游走于各座之间,插科打诨好不热闹。
妙音坊的当家姑娘宫羽,虽然从不以美貌著称,那是因为她的乐技过于耀眼,尽管她没有登上琅琊美人榜,但她柳眉凤眼、玉肌雪肤,眉宇间气质端凝,毫无娇弱之态,无人可以否认,宫羽确实是美人。
莘三姨默默退到一侧,宫羽只是调好琴音后盈盈一笑,便素手轻抬,开始演乐。
最初三首,便是大家最熟知的古曲《阳关三叠》、《平沙落雁》和《渔樵问答》,正因是大家熟知的,才最考验技艺是否炉火纯青,即便如云蘅这般不通乐理之人,也能感受到这洋洋流畅、引人入境、似真似幻的意境。
三首琴曲后,侍儿抱来琵琶,宫羽素手拨弄,指尖流泻出怅然幽怨的《汉宫秋月》与清丽明澈的《春江花月夜》。
言豫津忍不住手执玉簪,击节吟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宫羽抬手饮尽一盏酒,眸底隐有泪意,但下一瞬素手琵琶当心一划,突现风雷之声。
“十三先生新曲《载酒行》,请诸位赏鉴。”
金戈冰河,狂放悲怅,醉后长吟,一派铿锵。
一曲终了,宫羽缓缓起身,敛衽为礼,厅上凝滞片刻后,顿时喝彩掌声雷动。
“十三先生此曲狂放不羁,便是男儿擂鼓也难尽其音,谁知宫羽姑娘女儿之质,指尖竟有风雷之音。”
梅长苏举杯抿了口茶,是尚好的雪顶含翠:“你能有此悟,当为知音。”眸光淡淡掠过抬上的宫羽,又淡淡移开。
只是短暂的视线接触,宫羽的面上便微现红晕,垂下双眸眼底又蕴着苦涩。
云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逗得身边的红衣侍女娇笑不已。
梅长苏偏头去看,云蘅的脸上已浮起淡淡酒晕,眼神看似清明,可内里已经有些恍惚,这是极熟悉她的人才看得出来的,便伸手拿开酒盏,对那位红衣侍女道:“烦请拿杯蜜水来。”
红衣侍女立刻便去了。
云蘅不高兴地嘟嘴蹭了过来:“我没有醉!”
言豫津笑道:“今天可有人管着你了,苏兄你不知道,她喝起酒来我都夺不过来,连长孙泓和廖廷杰都被她吓到了。”
“我没有!”云蘅不满地叫道。
与此同时,宫羽上前一步,柔声道:“请诸位静静。”
梅长苏便顺手捂住了云蘅的嘴:“嘘——乖,不许喝了。”
云蘅哼哼唧唧了半天,就势窝在梅长苏的臂弯不动了。
其余三人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地聚精会神听宫羽姑娘说话。
“······此游戏名为‘听音辨器’,一桌为一队,我在帘幕之后奏乐,大家分辨为何种乐器所出,答对最多的一队,宫羽有大礼奉上。”
在座都是通晓乐理之人,立刻一片赞同之声,宫羽退至帘幕后,每一个人都凝神细听。
第一轮,只发出了单音,场面微微凝滞,靠东窗有人大喊:“胡琴!”
便有侍女赠绢制牡丹一朵。
第二声过后,萧景睿立即扬手笑道:“胡笳!”
第三声之后,言豫津连忙道:“芦管!”
接下来几轮,什么横笛、奚琴、石磐轮番出阵,而这一桌既有梅长苏超强的鉴音力,又有言豫津这种抢答最快的选手,战果颇丰。
最后,幕布轻轻飘动,传出一声铿然脆响。
大厅沉寂片刻,相继有人说出猜测,送花的侍女却没有动作。
梅长苏笑了笑,望向怀中似睡非睡的云蘅:“阿蘅猜到是什么了吗?”
“木鱼。”云蘅吐出两个字,有点无语,这也算乐器?
“木鱼?!”言豫津震惊大叫,可送花的侍女已经跑来将牡丹奉上。
宫羽步行而出,见这边牡丹成堆,不由嫣然一笑。
言豫津大叫:“大礼!宫羽姑娘的大礼是什么!”
宫羽笑道:“宫羽从来不出妙音坊演奏,故而为了答谢几位公子,若是你们谁家近期有宴会,宫羽愿前往助兴。”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即便是爱乐如痴的纪王爷,都不曾令宫羽入府演奏一次,如今竟然主动外出侍宴,实在是破天荒头一次。
言豫津乐得找不着北:“宫羽姑娘肯赏光,没有宴会我也得开一个!”
梅长苏却忽然道:“宫羽姑娘这个大礼可有时限?可否能到四月中······”
言豫津闻言顿悟,连忙道:“对啊对啊,四月十二可以吗?”
宫羽的眸光闪过一脸醉态的云蘅,笑道:“今年之内,随时奉召。”
萧景睿也十分欣喜,邻座也纷纷凑热闹前来贺喜,一片喧闹中,宫羽抚弄着鬓边的发丝淡淡浅笑,梅长苏轻轻拍了拍酒劲上头哼哼唧唧的云蘅,眸底一片冷凝,这一步,终究是迈出去了。
几人话别后,梅长苏便携着云蘅朝苏宅走去,时辰已晚,今日虽没有宵禁,街道上的人总是少了些,二人悠哉踱步,赏着一路各式花灯。
云蘅的酒劲被冷风一吹,才消散了几分,拉着梅长苏沉默地不说话。
“不高兴了?”梅长苏问道。
云蘅叹了口气:“只是在想,所有局都布好了,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梅长苏眸光温柔:“阿蘅是个心软的姑娘,这样难过,为什么还要跟来亲眼见证呢?”
“因为说好了要一起过上元节啊。”云蘅道。
梅长苏紧了紧二人交握的手:“傻姑娘。”
“不傻。”喝醉了的云蘅条件反射般反驳道。
梅长苏笑了起来,低沉的心绪又消散了一些。
清闲的日子总是延续不了几天,正月二十一,一声巨响震动了半个京城。
阿寒几乎是飞一般奔袭至苏宅,喘了口气道:“私炮坊发生了爆炸,据说是由于最近无雪天干,火星崩落引起的,整个私炮坊被夷为平地,受牵连的百姓多达九十多户,后续引发的大火烧了大半条街,死伤惨重,现在尸体不全还无法统计,但只私炮坊内就有数十人伤亡了。”
“火情如何?”
“好在今天无风,没有延到下一条街,勉强扑下了,京兆衙门人手不够,周边的居民有救火的也有趁机哄抢财物的,来镇压的巡防营也一边镇压一边趁乱摸取,场面十分混乱,最后是靖王殿下率亲兵去了才镇住场子,还从军中拨出一部分帐篷安置灾民。”
梅长苏点了点头:“做的不错,此事时机太过巧合,传我的话,重点针对誉王详细彻查,一定要找到他有意引发此案的证据。”
阿寒领命而去,云蘅也站起身道:“烧伤不易治,浔阳云家有一种药膏,我或许能调配出来,另外我去通知回春堂,立刻支援这边。”
梅长苏目光幽幽闪动了一下,叹息道:“去吧,小心点。”
回春堂是云家的据点,早已经得了云飘蓼的命令,在金陵城听云蘅之命行事,得了信后立刻便开始大量制作烫伤膏,另一部分大夫便跟随云蘅抵达了现场。
云蘅咬了咬牙,半个街坊都是断壁残垣,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偶尔还有明火窜出,被巡防的官兵扑灭,回春堂的大夫刚拿出名帖,便被警戒的捕快请了进去:“前边的帐篷便是安置伤民,如今太医院还未调拨太医出来,人手不够,劳烦各位了。”
帐篷内的境况更是惨不忍睹,一片哀哀哭号声,草药的味道从街道另一头飘来,同时也有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回春堂的大夫迅速加入了治伤的队伍里。
云蘅轻声哄着一个小姑娘,将她身上的残留的衣服与烧焦的皮肉分离开来,小姑娘大哭着挣扎,忙乱间一个不妨尽被咬在了肩上,云蘅蹙了蹙眉,没有拉开小姑娘,而是就势为她处理伤口,等到巡逻的官兵发现这个场景,云蘅的肩上已经渗出血迹,她的血液不宜凝结,看着格外可怖一点。
官兵拉开小姑娘后都有点手足无措,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大力气?
云蘅不在意地叮嘱了几句,替这个小姑娘找到家人,便急急奔向下一个伤民。
当云蘅一身狼狈地从帐篷里走出来,惊讶地发现梅长苏与靖王二人正站在帐篷之间的空地上。
靖王两道英挺的浓眉皱在了一起:“本王做这些事,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梅长苏冷笑了一声:“如果做之前一开始就想着要给别人看,那是殿下的德行问题,但如果做了善事却无人知道,那就是我这个谋士无用了,就算是为了苏某,请殿下您委屈一下吧。”
靖王听他语调讥讽,知道他为方才误解之事仍有怒气,倒也不恼,淡淡道:“先生皆是为我,何谈委屈。这是先生思虑周全,我自愧不如,一切都照先生说的办。”
云蘅无言看着二人,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古怪的关系了,为主君者无意出言笼络,为下属者也不曲意和柔,是不是还十分尖刻地互相讽刺。但若说有敌意吧,二人之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有什么说什么,不暗藏怀疑。
这种令旁观者无奈的相处模式,他们二人倒似乎十分受用。
梅长苏眼尾一扫看见了有些灰头土脸的云蘅,紧接着看见了她肩上的伤口,凝目一瞬便急急走了过来:“这怎么了?”
靖王也跟了过来,他能看得出这似乎是个牙印?出了这么多血,是用了多大劲啊?
云蘅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被一个小姑娘咬住了,我没来得及躲,她的伤太重了。”
梅长苏蹙了蹙眉,摇摇头:“回去记得清洗包扎。”话音一顿,向靖王递了个眼色:“我们先告退了。”便拉着云蘅朝帐篷的方向快速离开。
靖王愣了愣,转头一瞧,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官员正费力地朝自己穿行而来正是沈追。
靖王一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一边暗想,梅长苏不希望这些忠直的官员发现两人之间的往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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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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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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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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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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