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两份澄清博就知道,不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有关冬荣“疑似黑点”的爆料果然都是被人刻意陷害。
但狗公司还是怂,既不敢指名道姓地点出姚向宇这个人,也没说送律师函。
所以冬荣就这么白白被黑子辱骂了两年,是吗?
近期那个醉酒照片就算了,没对冬荣造成太大影响,毕竟他已经退圈这么久,黑子也已经不见踪影了呢。[微笑]
那就谈谈两年前对冬荣影响比较大的那次“丑闻”吧。
说实话,这种捕风捉影的照片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绝对不会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可谁让我们冬荣实红呢,一大群黑子就跟苍蝇嗅着烂肉似的围攻上来,咬着冬荣不放,到现在都还没驱干净。
冬荣就是从那之后隐退的。
很多人说冬荣是被公司雪藏了,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就那狗公司,除了冬荣他们还有什么?他们怎么可能甘心把摇钱树雪藏了呢?[微笑]
但是官方并没有给出任何说法,粉丝也只能胡乱猜测。
而我,就在几个月前,终于知道了原因。
这是个很巧合的事情,因为我和冬荣的老家在同一个地方,又因为,我自己常年住院,所以,在他被送到医院抢救那天,我看见了他。
在这里首先要跟冬荣说一声抱歉,因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但我实在不想让姚向宇这种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这件事情我憋了好几个月了,遇见冬荣之后,我甚至连远远地看他一眼都不敢,更不敢把这件事情爆出来,担心对他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今天,我必须站出来。
@姚向宇,请问,在你买通营销号污蔑冬荣被人包养的时候,你有想过会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吗?
你有想过,他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网络暴力,崩溃抑郁甚至自杀么?
知道你没怎么念过书也没什么文化,但法律常识咱是不是还是应该懂点儿?
现在的娱乐圈,不论是某些粉丝还是某些艺人及其团队,都太胆大妄为了,毫无下限地利用、操控舆论,将他人名誉、尊严,甚至是性命都狠狠踩在脚下。
对于这些人,我只想问:人血馒头好吃吗?
你们半夜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你们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它还会痛吗?
@姚向宇,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曾经的刽子手,终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屠刀所伤。
你曾经利用舆论这把刀来伤害别人,现在,这把刀将要砍向你。
你,准备好了吗?】
云念逐字逐句地将这篇长文看了好几遍,看得脊背发凉,连冬荣吹完头发出来了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身边坐下,将视线投了过来。
云念悚然一惊,下意识想藏。
冬荣微微皱了下眉,“是什么?”
“就是……”
云念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叙述这件事情。
“和我有关,是吗?”冬荣看着她,很平静地说,“让我看看吧。”
云念摇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看。”
“怎么当着我的面还要藏秘密呢。”
冬荣笑了下,“你这样,我基本都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他思索道:“我自己那条微博应该没什么事了,先前我们讨论过。那肯定就是和姚向宇的那个澄清事件有关,是吗?”
“……”
云念没说话。
“让我猜猜。”冬荣也不抢手机,只是微微凑近她说着话,“是姚向宇恼羞成怒,把你和我一起在酒吧的照片爆出来了吗?”
说罢,他停顿两秒,自顾自地摇头,“不对,如果是这个,你不会不给我看。毕竟比起你自己,你更在乎我。”
“你……”云念哭笑不得,“这种时候还能自恋一下……”
“那应该是最坏的打算了。”冬荣神色很淡,“——是我得抑郁症的事情让大家知道了吗?”
“……”
云念不禁咬了下唇,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他。
沉默片刻,她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头垂下去,声音里带着小小的哽咽:“谁让你这么聪明的……”
冬荣接过手机,没有立即点开看。
他压下腰,从下面看着她低垂的脸,仰首吻了她一下。
“我以前确实害怕被人知道这件事。”他轻声说,“但现在没那么怕了,因为有你。”
云念愈发忍不住,鼻子酸得厉害,声音里哭腔明显:“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是实话。”冬荣说,“因为我的世界已经被你填满了,其他事情很难伤害到我。”
云念瘪着嘴,又想笑又想哭。
“我要看手机了。”冬荣忽然展开双臂,“你抱我一下,给我一点力量。”
云念立刻跪坐起来,紧紧抱住他。
冬荣将下巴深深埋在她颈窝里,用侧脸蹭了蹭她的头发,语气里包含着浓浓的迷恋,声音慵懒又餍足:
“充电中。”
云念没绷住,瞬间就哭了出来,膝盖在床上蹭了蹭,离他更近。
她紧紧勒住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都怪我……都是我、我让你去教训姚向宇的……我就不该让你沾上这种事情……我再也不让你沾上这些事情了……”
冬荣一只手缓缓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已经抬起了手机。
文章下的评论数已经有五万多,并且还在节节攀升。
他们很愤怒。
各个相关微博底下的评论已经全是骂声,姚向宇的微博底下更是没法看。
【我踏马现在就想买把刀冲到姚向宇家里去】
【我要难受死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不如是雪藏呢!至少他人好好的!】
【他还发微博告诉我们一切安好!我当时没什么感觉,看完这篇文章再看那句话,我家里已经快被眼泪淹了】
【@姚向宇,澄清博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你不出来表态吗?杀人犯???】
【哈?我看到有圣母婊说我们现在这样对姚向宇,和当初他对冬荣一样?醒醒吧,姚向宇这都是石锤,但他当时对冬荣那是污蔑好吗!】
【@姚向宇,出来道歉,顺便滚出娱乐圈】
【@姚向宇刽子手】
……
曾经伤人的屠刀斩向刽子手。
鲜血淋漓。
但并不大快人心。
至少不会让冬荣感到快乐。
他从来就不是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人。
他是看见别人淋雨,就把自己的伞递出去的人。
云念现在极度后悔当初逼着冬荣去做这些事情。
他原本就该干干净净地待在他的神坛上。
现在他的名字被迫和姚向宇放在一起。
曾经的受害者,如今也被迫成为了加害者。
她甚至都能想到这次事情之后,如果姚向宇真出了什么事,冬荣又会遭到怎样的辱骂。
“对不起……”云念吸了吸鼻子,话都有些说不清,“我真的没想到……最后会介样……”
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严重的走向。
但仔细想想,又有迹可循。
冬荣已经销声匿迹两年,让歌迷都极度压抑,再加上他路人缘好,今天又是生日,此时被爆出抑郁症,导.火.索竟还是另一个明星的诽谤,舆论肯定会不受控制地发酵。
“没事。”
冬荣很快浏览完,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事情刚开始,暂时还没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别担心。”
他松开她,笑着说:“我电充满了,现在很厉害,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云念笑不出来。
“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他道,“没事。”
云念咬了咬唇,正想说点什么,冬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探身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又将屏幕面向她,“看,办法来了。”
云念看见来电人是胡先,反应过来这人是他的经纪人。
“啊……”她呆呆道,“我就说忘了什么——怎么你自作主张发了微博,他都没找你?”
“我也觉得奇怪。”
说着,冬荣已经接起了电话。
“我的祖宗!”胡先立刻大喊,“老子好不容易放天假,你就给我来这个?”
“……”
怪不得他一直没打电话来,搞半天他自己就在休假。
如果胡先不在,确实也没有别人能联系上冬荣了。
因为他之前离开首都后换了电话号,只有胡先一个人能联系上他。
“先解决最要紧的吧。”冬荣没纠结太久,直截了当地说,“让法务部联系律师事务所,立刻准备起草律师函,一切流程按最规范的来,因为我们是要真的起诉,不是做做样子。”
“啊?”胡先愣了下,“姚向宇现在这么惨,我以为你要救他,结果你是要添把火啊?你不怕真把人给逼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冬荣说,“如果公司没有交代,不可能说服网友。”
“哦哦好。”胡先立刻说,“我马上就跟法务部的人联系。”
“我会先发微博压住他们,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冬荣说,“公关方面你们看着办吧,把热度引到那首歌上面去,这个应该不用我说。”
“……”
胡先咳了两声,有点儿尴尬。
顿了顿,他道:“那我一会儿让人给你写个模板……”
“太慢了。”冬荣拒绝道,“我自己发吧。”
挂掉电话,一抬眸,他便看见云念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
“没事。很快就能处理好。”
他勾了勾唇,再次展开手臂,“快来,又没电了。”
云念哭哭啼啼地扑进他怀里。
“嗯。”冬荣笑道,“嘟嘟是超级快充,我感觉自己恢复得好快。”
他就这么揽着她发微博。
【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跟大家交代清楚,占用了大家不少时间。
首先,我确实生病了,一直没和大家说,是因为我生病之后心理比较脆弱,实在没有精力和大家解释,也不想让大家太关注。
其次,关于@姚向宇涉嫌诽谤的事情,我们已经通过法律渠道解决,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让大家看到结果。
对于大家的关心与维护,我非常感激,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保持冷静。
舆论是把双刃剑,它有时可以用来惩罚坏人,但有时也会误伤好人,所以我们更要谨慎地使用它。
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法律的判决,那才是最合理的惩罚。
最后,我会努力治疗,争取早一点回来给大家唱歌。
附一首《摇篮曲》。
晚安。】
《摇篮曲》是冬荣现录的,没有伴奏,只是很安静的清唱。
他唱歌的时候,云念就窝在他怀里。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见他唱歌。
以前云念根本不敢提,害怕让他难过。
这个人唱歌的时候温柔得让人想哭。
尾音缠绵悠长,让人想起清晨从白纱外面透进来的阳光。
带着耳鬓厮磨的温馨。
等他处理完所有事情,云念才敢开口:“这样行吗?”
“行。”
冬荣扔掉手机,从后面贴着她,瞬间完全脱去刚才杀伐果决的气势,整个人奄耷耷的,温热的唇在她耳后轻蹭。
“早知道就直接走法律途径了。”云念叹了口气。
“嗯……”
冬荣说话语速很慢:
“一开始不想这么麻烦。而且我想着,反正走法律途径也肯定会曝光,还不如直接曝光,让他稍微低迷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因为我也没那么多精力。”
顿了顿,他稍稍坐直了一点,认真道:
“但只要我们打算处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曝光,会曝光,就会发生今天的事。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这样看起来,现在这个情况还挺好的,至少我们可以将法律途径留为后手,用来安抚网友。若是直接起诉,现在才是真的没办法控制舆论了。所以你不用自责。”
“……”
云念抹了抹眼睛,“说不过你。”
冬荣屈指在她眼下揩了揩,好笑地说:“我才是病人,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安慰你?不准哭了,让我哭。”
云念扭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才真正体会到。”
“什么?”
“你真的,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云念说,“理智,冷静,聪明。”
“那是对别人。”
冬荣笑了笑,“对你不理智也不冷静,但好在聪明。”
他道:“因为聪明,所以懂得亡羊补牢,及时止损,没让你跑得太远。”
“……”云念耸了耸鼻子,“又说情话勾引我。”
冬荣附在她耳边,混着热气的声音扫过来:“那我勾引到了吗?”
“你不需要特地勾引。”
云念侧脸仰起头,触到他的鼻尖,“你只看脸的时候就是妖精,只听声音也是妖精,两个一块儿就是要命的妖精。”
冬荣笑起来,辗转地在她唇角碰了碰。
“现在妖精被你收了。”
他捏住她手腕,引着放在自己胸前,低哑着声音道:“可以任凭处置。”
云念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穿好了睡衣,顿时瘪嘴,“那你裹这么严实。”
“啊,你不喜欢吗。”冬荣满脸无辜,“我以为这样比较诱惑,是我失算了。”
这人满嘴骚话。
云念干脆从他怀里钻出来,认真地盯着他。
冬荣唇角还有未消散的笑意,“嗯?”
“你真的没有被今晚的事情影响吗?”云念板着脸说,“不许在我面前伪装。”
“没什么感觉。”冬荣说,“我充满电才看的。”
“但是我以前随便说点什么你都会哭的。”
云念凑近去看他的眼睛,“今天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冬荣说,“比较容易因为感动而哭。”
“哦。”
云念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
“嗯?”
“我觉得你哭起来挺好看的。”
云念伸出手指在他眼尾按了按,“因为你眼型比较特殊,眼尾这个地方是勾起来的,稍微红一点儿,就……特别好看。”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觑着冬荣的神色。
本以为他要不开心,没想他笑得更欢了。
“那你弄哭我。”
冬荣说。
“……”
云念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就愿意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冬荣说,“怎样都可以。”
“……”
云念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又很快陷入郁闷。
“我一想到,要是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也是这种予取予求的样子,我就酸得要死。”
“嗯。”冬荣煞有介事地点头,“人就是容易恃宠而骄,活得滋润了,编也要给自己编出个假想敌。”
云念立刻问:“那你为什么只喜欢我啊?”
“我只喜欢你的原因显而易见。”
冬荣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倒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呢?因为脸吗?还是因为两年前我帮你遮过一次雨?”
“……你健忘吗?”
云念捶了他一下,指着床尾说,“我刚刚和你在那儿反三的时候才跟你表过白。”
“我有抑郁症,记忆力非常不好。”冬荣一派理直气壮,“现在已经忘完了。”
“行。”云念盘腿坐下来,抱着手臂说,“我也不介意多跟你表几次白。就是你听了千万别哭。”
冬荣笑,“不是才说喜欢我哭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太正经,但云念感觉他确实很想要认真听一听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他。
杜林说他其实非常敏感,只是生病太久了,又很聪明,所以特别会伪装。
只要没发病,他就能把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看起来和正常人毫无区别。
可谁知道他现在还在服用最重的药量呢。
云念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做得好不好。
她自觉比起在江竹的时候,现在对待冬荣的态度要自然得多,很多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冬荣是个病人。
杜林说她现在的状态对,也不对。
对的是,确实不能让冬荣觉得自己被特殊对待了,因为那相当于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你就是个病人。
反而让他没办法放松。
而不对的是,他确实是个病人。
他和普通人有很多不一样的,需要陪伴者注意的地方。
如果真的完全没把他当病人,那也是很危险的。
说明他隐藏得太好,压抑得太好。
云念又想起之前杜林说,要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群居动物,难以独自存活。
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是孤独且寂寞的。
而冬荣长期在这种情况下生活。
所以他的依赖感和占有欲会比大部分人都强烈得多。
但是同时,他又会忍不住自责。
他害怕自己的依赖和占有会让她不适,或者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所以他不敢索取。
他需要她主动给予。
他会无比热烈地渴望,她也同样依赖他,同样想要占有他。
仔细回忆一下,云念好像确实没有正儿八经地跟他谈过,自己究竟为什么喜欢他。
所以冬荣这连续且频繁的问题并不是调情。
他是真的想知道。
他很不安。
可是他只敢借着调情的氛围,隐晦地这样问她。
可是她要怎么说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非常喜欢他呢?
“我之前刚遇见你的时候,以为你是个杀人犯。”云念一边回忆一边说,“因为你当时打扮很奇怪,而且买房的要求也很奇怪。”
冬荣笑容逐渐敛起,十分专注地盯着她。
“但是即便你打扮成那样,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看。”
云念缓缓道:“后来就是很多细节,你掏钱买小姑娘那些被雨淋坏的花,你蹲在那里看仓鼠,你为了不让邻居奶奶伤心戴她给的绿帽子,还有之后有个小朋友把冰淇淋掉在地上,你回去给他拿了个新的——都让人很喜欢。”
“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云念不由自主地捏住了他的手,“最重要的是,你当时拿了两个冰淇淋出来,把其中一个递给了我。”
她抿着唇,眼睛有些涩,“我当时就想,怎么能有这么温柔,还这么细致的人。”
冬荣神色柔和,“都是很平凡的小事。”Χiυmъ.cοΜ
“但就是没有人能做到这些。”云念说,“所以即便你长得没这么好看,即便没有两年前的那一次,我也会喜欢你。但是你就是这么完美,更让人喜欢了。”
冬荣喉咙梗了梗,“嗯。”
“我也非常需要你。”云念跪坐起来,捧着他的脸,“冬绒绒,我不能没有你的。”
“……”
看见她的眼神,冬荣就知道,自己被她猜透了。
她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了。
但她很认真地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没嘲笑自己,也没看不起自己。
更没有,忽略自己。
冬荣微微仰着头,不出所料地,眼尾又泛起潮红。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云念低下头咬他,含着他的下唇,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嗯。”冬荣弯了弯唇,“我要是跑了,你就打断我的腿。”
稍稍一顿,他补充道:“但我肯定不跑。我心脏在你这儿。”
云念也跟着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的话总这么狠,血淋淋的。
但是又莫名的,很有满足感。
因为松懈,她齿间露出破绽,被他趁虚而入。
良久,云念伏在冬荣肩上喘气。
从后面,能看见他刚刚随手扔掉的手机,有一半埋在枕头底下。
她顿时又想起网上的事情,忍不住唤他:
“冬绒绒……”
犹豫片刻,她还是问出口:
“你觉得,当初的网络暴力,是你的抑郁症成因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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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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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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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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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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