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鸿和两个妹妹在周一一早就离开了闳卓睡的很沉,拓跋鸿走时没有任何声响。为了不打扰他的睡眠,把压在脑袋下的那件睡衣都留在了枕边。
清晨闳卓缓缓睁开了眼睛,室内是空的。朦胧的视线里面不再有个讨厌鬼的身影,早晨起床听不到那声卓儿。
因为自己的休假,本该慢慢习惯了没有拓跋鸿。拓跋鸿不过来家中几天,把那股不自在又重新带回给了闳卓。
闳卓想他了。
闳卓一个人趴在床上不想起床,看着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他为什么不给自己发消息?
没过多久,闳卓主动摁住了手机。刺眼的亮光照着眼睛有点疼,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他应该到学校上课了吧?
现在发消息过去,会不会吵到他?
在闳卓一系列地纠结下,还是发了拓跋鸿的□□。
闳卓:“到学校了吗?”
发完这个消息,闳卓就倒头继续睡去了。
心中有了思念,再香的美梦都做不出来了。有的人也许在面前没有觉得什么,不在身边才明白他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闳卓细细思考着,和拓跋鸿在一起也是模模糊糊,没有什么认真的表态。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对闳卓来说,让哑巴开口都比这个来的简单。
也许是拉不下脸面羞于开口,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喜欢人的经历。从小独来独往习惯了,如今孤僻的世界莫名其妙闯进了一个人,脸皮厚的怎么都撵不走,还留了一串温暖在里头。
初次体会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孤僻久了,也要习惯怎么喜欢一个人了。
闳卓在床上翻了几下,随后又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很干净,闳卓没有给自己手机屏幕加壁纸的习惯,白白净净,很利落。
因为这一份空白利落让闳卓心中又多了一些失落。
他,为什么还不理我?
无奈下闳卓滑开了岳西的□□问道:“你们到学校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在闳卓的房间内,好像过的十分缓慢。岳西也不搭理自己,难不成是路上出事了?
闳卓已经把车祸现场都描绘出来了。
手机振动了,抓回了闳卓的思绪。
解开手机的锁屏,入眼的是拓跋两个字,往后一看是垚字,闳卓起初的兴奋灭的一滴都不剩了。
拓跋垚:“卓哥,我们到学校有一会了。”
闳卓:“好的,岳西怎么没回我消息?”
拓跋垚:“她手机被收了,我手机幸存了。”
闳卓:“哦哦,你哥呢?”
闳卓问完后手机再也没有动静,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拓跋垚来了回复。
拓跋垚:“卓哥想他了?”
闳卓看着这几个字迟迟不知道回复什么,确认了拓跋鸿安全到了学校,也没有什么好顾及担心的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回自己?
闳卓翻开了属于他和拓跋鸿的那个帖子话题,里面很久没了动静,也许是离开学校久了,自然没了什么消息。
因为无聊,把里面每一条评论都看了过去,好打发自己的时间。
闳卓现在的脑子压根没法做题,看着题目仿佛能看到拓跋鸿的那张笑脸,一会笑着阳光俊郎,一会笑着猥琐滑稽。
一天的时间慢慢消磨飞逝,闳卓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直到晚上九点手机才振动了下,是拓跋鸿的。
拓跋鸿:“卓儿,我来了。”
闳卓:“怎么这么晚才回我消息?”
拓跋鸿:“回学校去见了个人。”
闳卓:“什么人?”
拓跋鸿:“一个死人。”
闳卓:“?”
拓跋鸿:“他找我了。”
闳卓此刻明白是谁找拓跋鸿了,是那位省长老爹。
闳卓:“他对你说了什么?”
拓跋鸿:“喊我转学,不高考。”
闳卓:“?这个节骨眼转哪里去?”
拓跋鸿:“他要送我出国。”
闳卓:“你怎么回答的?”
拓跋鸿:“我当然没有同意,我有我的好卓儿。”
闳卓:“你现在在哪?”
拓跋鸿:“宿舍啊,还能在哪?”
闳卓立刻挂了拓跋鸿的电话,嘟了好一会儿拓跋鸿才接。
电话里拓跋鸿的嗓音有点沙哑,压的很低。有风吹拂的声音,应该不在宿舍。
“你在哪?”闳卓问道。
“我在宿舍啊。”拓跋鸿笑着答到:“早点睡卓儿,我没事。”
闳卓挂了电话。
拓跋鸿独自一个人蹲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波光粼粼,一片的平静。
拓跋鸿的眼神有点空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一世还是得和闳卓分开。
想起拓跋坤的话。
“如果你不答应去国外,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和你的母亲,让你们都没法在这做人。”
上一世已经弄丢过一次闳卓,这一世他不想和闳卓再次分离了。琇書蛧
晚风拂面,秋日的夜晚格外的凉。拓跋鸿不知道坐在湖边多久了,看着手机再也没有了动静。闳卓应该睡下了吧,腿伤没有合好,早点睡也是常理。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拓跋鸿本来打算在这坐个通宵,是闳卓打来的。
拓跋鸿:“喂,卓儿,还没睡呢?”
语气是依然的温柔,但是手机另一侧的闳卓却没有什么很好的脾气说话。
“拓跋鸿,你听着。我已经在校门口了,你快下来接我。”
“什么?”拓跋鸿如梦初醒地看了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卓儿,你来学校了?”
“五分钟内下来接我。”闳卓说完便挂了电话。
拓跋鸿来不及想什么飞快地朝学校的方向跑去。
拓跋鸿的长跑不是盖的,五分钟刚好赶回了学校。
远远就看到那盏路灯下的闳卓,依靠着一根拐杖在一块石头边上等着自己。快接近闳卓的时候拓跋鸿放慢了脚步,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
“卓儿,你怎么跑学校来了?”拓跋鸿问道。
闳卓没回答什么,勾住拓跋鸿的脖子,将他拉近了一些,吻上了他的唇。
校门口的那条小路幽暗,唯有一盏孤灯照着这二位少年郎。秋夜的凉意却被这吻驱散的干净,留下的只有深情的爱意。
“你有我,我们一起面对。”闳卓低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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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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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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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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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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