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拿了包抽纸递给拓跋鸿:“你同学看来醉的不轻呀。”
拓跋鸿干笑了几下,和老板道了谢,抽了几张纸巾在脸上糊弄地擦了几下就架着这个醉鬼出去了。
“还想吐吗?”拓跋鸿柔声问道。
闳卓摇了摇头,眼眸闪烁出点点迷离。
“怎么了?”拓跋鸿问道。
“你……”闳卓指了指拓跋鸿的衣服咧嘴笑了笑:“衣服脏了。”
“没事。”拓跋鸿笑着露出了自己的那颗小虎牙。
“我不想走了,脚酸了。”也许因为酒精的催发,让闳卓撒起了娇来。wWW.ΧìǔΜЬ.CǒΜ
“那我背你?”拓跋鸿轻柔的呼吸拍在闳卓的面颊上。
闳卓醉酒未红的白脸终于出现了一丝红晕。
没等闳卓做出反应,拓跋鸿已经在闳卓的跟前蹲了下来:“卓儿,来。”
闳卓迟疑了片刻后犹如恶狼扑食一样地扑在了拓跋鸿后背上:“驾!”
拓跋鸿笑着回答道:“好嘞!”
拓跋鸿托起闳卓,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在黑夜之中,远处的灯火阑珊喧嚷车声都抵不过此处两个男孩心中的宁静。
“鸿哥。”拓跋鸿的耳蜗响起这声音。
拓跋鸿先是一愣,想起之前对闳卓说过以后都可以叫自己鸿哥,没想到醉了的闳卓居然如此的听话,真的就这么叫了。
闳卓歪头看了看拓跋鸿没有理自己,举着小爪子在拓跋鸿的脸颊上轻轻揪了一下:“喊你呢,怎么不理我?”
拓跋鸿回了神,笑着答到:“怎么了?”
“你看那边。”闳卓在拓跋鸿的背上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霓虹灯:“我想拍照。”
“拍照?”拓跋鸿对闳卓突如其来提出的这个要求有点不知所措。
闳卓点了点头:“没错,拍照。”
“不行,得回去睡觉了。”
“我不要。”闳卓在拓跋鸿的背上撒泼了起来,作势要从拓跋鸿的背上下来。
“行行行,我依你。”拓跋鸿笑着答到,刚把闳卓放在地上就一溜烟的跑去了那霓虹灯下。拓跋鸿觉得今夜的闳卓与之前的闳卓完全判若两人,但是让他却如此的喜欢。
“快点!”闳卓朝拓跋鸿招手说道。
拓跋鸿拿出了手机,认认真真的拍了好几张照片,什么姿势都有。
“要不要拍个视频过过瘾?”拓跋鸿问道。
“好。”闳卓一口答应了。
拓跋鸿搂着闳卓,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屏幕内框着两张帅气的俊脸,这两张脸都带了丝红晕。
拓跋鸿按下了视频键,朝一旁的闳卓问道:“卓儿,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鸿哥。”闳卓笑着答到。
“可以多叫几声吗?”
“鸿哥鸿哥鸿哥鸿哥……”
拓跋鸿笑着搓了几下闳卓的脑袋,按下了暂停录制的键。
*
高三四班的晚自习早就已经开始。
班级虽然安静,但是每个人都时不时地看向最后一排那两个空位。
“卓卓和鸿哥呢?”林楚楚朝丁雯问道。
“我不知道啊,他们没有和我汇报请假。”丁雯答到。
“会不会是和羽哥请假了,忘记和你说了?”
“有可能。”
今晚的晚自习是林纯评价考卷,林纯穿着修身装,笔直的长腿在讲台上总是人很多男生的眼睛移不开注意。
“好,我们来评价考卷。”林纯清了清嗓子说道。
“首先表扬一下皇甫闳卓同学,这次生物考了99分。”说完林纯抬起眼眸朝那空位看去。
林纯:“……”
受表扬的人不在。
林纯刚想批评最后一名的拓跋鸿。
余光看到隔壁座位也是空的。
林纯:“……”
班上安静的尴尬了好几秒钟。
“班长,这两人呢?”林纯眼神焦距在丁雯的身上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和我请假。”丁雯答到。
“算了,我们继续讲课。今天早上我布置的作业是挺多的,记得提醒拓跋鸿去做。”
“那闳卓呢?”丁雯问道。
“他不用提醒都肯定是做完的了。”林纯笑着答到。
*
拓跋鸿把闳卓背回了寝室,打开了寝室门,把闳卓轻轻放在了床上。闳卓早就睡的迷迷糊糊的,拓跋鸿帮他脱了鞋袜。闳卓特别的乖,就这样任意拓跋鸿摆/弄。
拓跋鸿拿了毛巾和热水擦了擦闳卓的脸,窗外的月光铺洒在少年郎轻微熟睡的侧脸轮廓上映照着英气逼人。
“陪我睡吧。”闳卓眼睛没有睁开,也许是呓语,也许是故意说的。
这让拓跋鸿有了留下的理由,之前都是想方设法的赖着不走。别说留下来睡觉了,床单都还没摸到就被闳卓轰了出去。
拓跋鸿用闳卓的浴室简单了洗了个澡就搂着闳卓一起入睡了。
第一次一起睡时说在自己的家中的大床铺,这一次是在学校的小床上,难免两个人显得特别的拥挤。
两个人就这样抛开一切烦恼,一觉睡到第二天的起床铃的声响。
闳卓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睡眼,觉得脑子有一点的昏沉。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出现的不是寝室的天花板,而是——拓跋鸿的俊脸。
可能小床太挤,闳卓睡着睡着就翻身压在了拓跋鸿肚子上继续睡着了。
闳卓:“……”
“他怎么出现在我床上了???”闳卓心里暗道。
随即“扑通”一声,还在熟睡的鸿大帅哥被高冷的卓大帅哥踢下了床。
拓跋鸿摔的全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昨晚还在叫我鸿哥,怎么今天早上起床气发这么大?”
“你说什么?”闳卓似乎没有听懂拓跋鸿所说的意思。
拓跋鸿拿出手机点了昨晚和闳卓同框的视频,里面的闳卓大喊了好几声鸿哥鸿哥鸿哥。
闳卓:“……”
“我……昨晚喝醉了?”闳卓轻声地发出质疑。
“要不然这视频我能逼你拍?”拓跋鸿因为大早上被踢的缘故,没好气地答到。
“我昨晚还干了什么蠢事?”闳卓的脸黑了下来。
“没了,叫我留下睡一晚上,这个算吗?”
闳卓的脸彻底黑了:“删视频,洗漱,读书。”
“我,不要。”拓跋鸿笑着答到。
此刻的闳卓连把自己活埋的心态都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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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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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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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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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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