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小小年纪竟然是这等型号……
不对,重点是,许拾言竟然是做受的那一个?!
回过神来时,才文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
动作缓慢地低下头,才文西盯着自己的小可爱几秒,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
——小丑竟是我自己。
冲完澡出来,才文西全身上下都泛着粉丨红色。他与许拾言并肩而行,不仅无话可说,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
“刚才……”许拾言声音低缓地开口,还未等说全,身边的少年忽然浑身一颤,迅速朝前跨了几个大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刚才就是一个意外!”才文西心虚地嚷嚷起来,“我、我是走错隔间了,对,没错,我上了个厕所,然后走错隔间了!”
一直关注着隔壁动静,他有没有去卫生间,许拾言最清楚了。
少年的耳尖通红,隐隐从耳边的碎发中露出一点,他的反应就好像在通知许拾言:我害羞了。
通向楼上客房的走廊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毕竟来住宿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下午这样的好时候,大家都在泡温泉,悠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不断前行的身影。
寂静的氛围驱使许拾言的脚步加速,与少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后,他无声地伸出手,目标是那红红的耳朵。
触不及防,才文西感觉热乎乎的耳朵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戳了一下,不等他做出反应,两根手指覆上来,轻轻捏了捏,像玩玩具一样。
才文西猛地避开,双手捂住耳朵,精致的脸蛋蒙上一层微微的愠色。
“你、你嘲笑我!”
以许拾言的观察能力能不知道他现在正是窘迫害羞的时候?直接捏住自己泛红的耳朵,简直是太过分了!
许拾言的眼眸深处似乎闪动着某种波澜,嘴角泛着迷人的笑,认真地说:“没有嘲笑你,只是觉得红红的,很可爱。”
“为什么红红的,因为窘迫!”才文西长叹一声,无奈地摊牌了,“对不起,其实我是想看看的……我早就想看看了。”
许拾言挑起眉,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眼荡起幽深的光芒,仿佛要直射进才文西的心中一般。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才文西整个人都变丧了,“我只是想参考一下而已,真的……”
参考一下当受的标准线在哪,结果他悟了。
——以他的大小,当受都没有资格!
许拾言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参考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才文西一个头两个大,慌乱地错开视线,小声说:“就是……朋友之间,总会要对比一下的,你懂的吧?特别是我们男孩子。”
说到最后,才文西都相信了这个借口,坚定地点头:“对!没错!”
蹩脚的理由惹人发笑,偏偏当事人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许拾言也无可奈何。
不过……
“其实朋友之间还能做很多事情。”
才文西心里多了一重防备,问道:“还能做什么?”
“现在网络上有一个特别流行的词,叫做……”许拾言微微凑上去,变声期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悦耳,“贴贴。”
才文西:火、山、爆、发!
玩笑适可而止,小少爷的脸皮薄,即使有的时候满嘴跑火车,或者脑子里都是些不可描述的废料,被发现后咬牙嘴硬。
就是这样的他,毫无理由地吸引着许拾言。
楼上有三间客房是为他们准备的,躺在床上的一瞬间,才文西才感觉到浑身酸痛。
躺在床上龇牙咧嘴地按着腿上的肌肉,手机震动两声,才文西拿起来一看,是厉玥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母亲那笑意满满的温声细语传进耳朵。
“怎么样?玩得好不好?妈妈有没有打扰打你们?”
听见厉玥的声音,才文西莫名安心,他翻了个身,傻笑着道:“玩得可好了,这里什么都有。这是祝茂然他小姨家开的,怪不得呢,给我们vip贵宾的待遇,还有一张通用卡。我用这张卡可以去贵宾更衣室,自助餐随便吃……”
“温泉山庄这么好呀!那下次咱们一家四口也去。”
“行啊!”
与家人闲聊的时光看似短暂,其实过了许久。
挂断电话后,才文西小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屋子里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才文西睡眼朦胧地坐起来,看见床尾站着两个人。
“嗯,对,就是这样。”
“大概率不是真的,没必要相信。”
“不是真的?!”
“嗯。”
祝茂然的声音比较有辨识度,特别是中间一句话他提高了音量,听起来与他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声线一样。
才文西坐起来,刚睡醒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冲他们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醒了?”许拾言看见他坐起来,立刻走到他身边,附身揉了揉他的头发,“起来吃饭吧,已经天黑了。”
才文西转头朝窗外看去,漆黑一片,屋子里开着灯,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
“这么晚了……”才文西缓了一会儿,一跃而起,“走!吃饭去,中午有好多吃的我还没尝试呢!”
祝茂然笑骂一句:“吃了睡,睡了吃,你才应该是猪吧!”
“大猪大猪大猪!”
“小菜小菜小菜!”
才文西撇嘴,冷哼一声:“幼稚!”
祝茂然被气笑了,反手来抓他,才文西灵巧一躲,缩在许拾言身后,冒头挑衅:“来啊!抓到我算你厉害!”
许拾言是谁?如果三人行中但凡需要踢出去一个人,许拾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祝茂然没辙,只能作罢。
才文西胜利一般大笑,见祝茂然不理他,渐渐平复下来。
“刚才你们在我房间里说什么呢?”
许拾言侧头看他一眼,“本来是想叫你起来吃饭的。祝茂然说有一个自称星探的人问他要联系方式,他没敢给,回来问问我们的想法。”
“……”
才文西无比震惊。
从今天祝茂然能够不停地撩妹开始,他就发现了,祝茂然的长相好像还真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统称小鲜肉。
没想到真的有星探找上来,这是不是证明,自己的好友真的是一个颜值能打的素人?!
“那为什么没同意呢?”才文西眼巴巴地问。
许拾言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道:“因为从他的描述中来看,这个人大概率是一个骗子。”
“怎么说?”
“他说那人带个墨镜,留着八字胡,看起来像汉奸。”
“……”
大猪,你可能真的错过了一次成名的机会。
神色复杂地盯着许拾言,又远望祝茂然的背影,才文西默默地将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晚上的饭菜跟中午的时候又不一样。虽然有一点遗憾,但是才文西依旧吃了不少。
温泉之旅,如果真的花了钱,那才文西也有信心吃回本。
第二天,三人返程,因为许拾言的家最远,祝茂然的父亲先送他回了家。
许拾言很是认真地向祝家父子二人道谢,最后看向才文西的时候,眼中流转着一丝笑意。
“再见,朋友。”
才文西随意地挥了挥手,心想他还说得挺文艺。
下一秒,脑海中毫无预兆地升起那日在温泉山庄走廊里自己说过的话,白皙的脸颊立刻爬上一层红润。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之后便是送他回家。才文西跟祝茂然之间没什么可客气的,如果从祝茂然的角度来看的话,他和才文西要比跟许拾言的关系好上一点。
“我对你们一视同仁,你和老许不用。”临下车前,祝茂然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
才文西不明所以,反驳道:“干嘛,我对你们也一视同仁啊!”
“你可别。”祝茂然连连摆手,“你对他更好一点我都不介意,但是你别对我更好,我求你。”
“……你这要求我这辈子也没听过。”
下车后,才文西目送车子离开,转身回家。
上学的时光看起来总是无比漫长,每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高二的课程似乎从新的一月开始便结束了,接下来的时光就需要拼命地巩固基础、废寝忘食地复习。
彻底投入进学习中,才文西每日开启了忘我的复习模式。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他们迎来了这学期最后一项在校业余活动——篮球赛。
呈陵市第一高级中学秉持着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习理念,试图在教会学生们知识、道德品质的同时,还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每个学期都有一项运动比赛,这一年,高二的年纪代表抽到了篮球赛。
每班都要出几个体育好的男同学,打乱,分队,先进行队伍与队伍之间的淘汰赛。最后决出优胜的队伍,将会代表一高去和二高、三高、私立华安高校打比赛。
才文西是个运动菜鸡,想想他套着泳圈在游泳池里畅游的画面就知道了。在他穿越来之前,才文西本身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弱鸡富二代形象,根本毫无体力可言,更别说什么体育特长了。
所以在学校还未正式通知,祝茂然就开心地用这些小道消息鼓舞士气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无趣。
“你不参加吗?”祝茂然特别‘关心’才文西:“谁都可以参加哦,只要报名就行了。”
“我不参加。”才文西翻白眼,“我跟你讲,这件事我很认真,你别在暗地里搞我,偷偷报名!”
祝茂然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这么过分,更何况自己的少爷朋友有多弱,他心知肚明。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当面嘲笑才文西。
“你要报名吗?”见他笑得一脸得意,才文西反问。
祝茂然想了想,摇头:“不,我只会拖后腿。”
“切,那你还好意思笑我!”
“天地良心,我能上场打,就是打的不好。你能吗?”
“……”
才文西不与他争辩了。
在祝茂然得到小道消息的同一个星期,老师就说起了比赛的事。
班主任宋老师鼓励大家报名,因为最开始还有几场校内的淘汰赛,报名的人不少,大家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去的。只有几个体育班的同学准备充足,等待暑假的时候为校争光。
“反正也不丢人,大家要是闲着,报名去打两场比赛也是好的。”
老师这样说道。
可惜四班的男同学们都打起了退堂鼓,平时打游戏一呼百应,一到打篮球,一个比一个怂。到最后祝茂然都看不下去,主动报了名。
“我们真不行啊。”
“就是,平时也不怎么锻炼,光学习了。”
“不是我瞎说,现在让我下楼绕操场跑一圈,我人就没了。”
哀怨声四起,才文西听得直皱眉。
“怎么都不愿意尝试啊。”他愤愤道,想了想,主动举手,喊道:“老师,我报名!”
班主任宋老师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一僵,犹豫片刻,摇摇头,“你不行。你乖乖地在场外给咱们班男同学加油鼓劲吧。”
难得有一个报名的,却被老师当众驳回,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才文西,眼中的疑惑如有实质般砸过来。
才文西:“……”
他能想到宋老师为什么不让他去参赛,毕竟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前几天刚因为感冒发烧请了三天的假。更重要的是,宋老师知道他得过抑郁症,大概是担心比赛时的氛围会影响到他的情绪,所以才当众拒绝他的报名。
无奈地坐回椅子上,才文西哀叹一声,抬起头便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你想参加?”许拾言问。
“……也不是。”才文西本来就没想参加,“可是大家都不参加,这样显得我们班好像很弱鸡一样。老师也说了,打两场比赛玩玩也好嘛,那我就寻思报名参加一下呗。”
许拾言强调说:“比赛的话也不是以班级为单位,而是把所有报名的同学混在一起,重新分队。”m.χIùmЬ.CǒM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他参加了,也没有班级荣誉可言。
才文西眨眨眼:“我知道。”
许拾言抿着唇,他不笑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淡,让人见了都不想主动攀谈。
才文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两根食指抵住他的嘴角,向上挑起。
“你笑起来真好看!”
许拾言眯了眯眼。
才文西嘿嘿笑起来,竟是接着小声唱了一句:“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许拾言被逗笑,似是无奈地拿下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
“你会关注这次的篮球赛吗?”他轻声问。
才文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是肯定啊,篮球赛只有今年有。”话落,他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清了清嗓子,道:“当然了,如果明年我们上了高三,年纪代表又抽到了篮球赛,这话就当我没说。”
许拾言嗯了一声,没有更多的表示。
老师给大家一下午的考虑时间,晚上班会的时候,她再公布一下报名参赛的名单。
午休时分,才文西难得没有劲头十足地去自习室刷题,他回到班级里,沐浴午间灿烂的阳光,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至极。
胳膊撑着头,双眼眯起,昏昏欲睡的样子有些搞笑。
他听见耳边有走动的声音,班级里也有几个同学在刷题,虽然吃完午饭之后大家很喜欢去外面找地方度过这段美好的午休时光,但班级是开放的,随时可以回来。
才文西低着头,好像真的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头顶的阳光忽然被隔开,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感受不到温暖的阳光照射,才文西皱了皱眉头,不悦地抬起头来,正欲呵斥挡光的人走开,却不想在看见那人的长相后,瞬间瞪大眼。
“陆哥?!”
眼前站的人,不正是消失了半个月的陆域吗!
陆域靠在窗台上,黑色的休闲裤和T恤衫,脖子上戴着一条音色的链子,双手抱胸,微长的碎发间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漆黑如墨的眼。
他盯着才文西,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才文西莫名心虚。
“陆哥你盯着我干什么……”
“哦?”陆域声音沙哑,眉梢挑起,问道:“现在还不能看着你了?”
“能是能,可是你不说话,光盯着我看,多瘆人呀。”才文西说完,就看见陆域冷着脸伸手,趁他躲闪不及,用力揉乱他的头发。
欲哭无泪地整理一头乱毛,才文西求饶道:“陆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听说你很喜欢看篮球赛?”
“……谁说的。”才文西停顿几秒,“不会是祝茂然吧?他的话不可信啊陆哥!”
“你只要回答我,这次比赛你会不会看。”陆域略显烦躁地皱起眉。
才文西立刻回答道:“会看!”
“行了。”
撂下一句话,陆域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才文西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不明所以地摊了摊手。
奇奇怪怪。
晚上放学前,最后一节班会,班主任公布了四班报名参加比赛的人员名单。
除了已知的几个男同学之外,让才文西倍感震惊的是,许拾言和陆域竟然都在名单里。
“大家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宋老师欣慰地说道:“我知道,开始复习之后,同学们的生活就变得枯燥乏味起来。这次的篮球赛我希望大家可以投入一些,就当做是一次简单的课外活动,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大家一定要记住,不管分到哪个队伍里,都要秉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信念。”
班主任发言完毕,班级里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才文西叫了许拾言的名字,待他转过身后,皱眉问道:“你主动报名的吗?”
“嗯。”许拾言看见他皱眉,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处,“不要皱眉。”
“……我会以为是祝茂然偷偷给你报名的。”才文西呼出一口气,“没事了,是你自愿的就好。”
“你说过你会看。”许拾言笑了笑,“我想让你看到我在赛场上。”
才文西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
忽然,背后一道如针般锐利的视线射过来,才文西的笑容僵了僵,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却发现没有人在看他。
不过那道视线大概率出自陆域,才文西望着陆域,发现他垂着眸,好像在课桌下面玩手机,一点也不像给自己飞过眼刀的样子,便渐渐收回了这个想法。
那还能是谁?江朝阳和李连卓他们今天根本没来,来学校的就只有陆域自己。
等下……
“刚才的名单里,还有朝阳哥他们吧?”才文西猛地回神,问向许拾言。
从他的嘴里听见别人的名字,还亲切地叫对方‘哥’,许拾言有些不爽,可还是压制着心中的醋意,如实回答:“是。”
“他们今天都没来啊,怎么报上名的?”才文西无语。
不会是陆域报的吧?
陆域这样一个人人敬畏的校霸,怎么还能干出祝茂然乐意干的事呢?
“不要在意这些了。”许拾言唤回他的注意力,“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训练了。”
闻言,才文西来了兴致,“什么时间训练?”
“最后两节自习课。”
“……”
真好啊。
他也想光明正大的逃课!
从小少爷的表情中看出羡慕嫉妒恨,许拾言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你想去看我训练吗?”
才文西无奈地趴到桌子上,自暴自弃道:“不行吧,没报名的应该在教室里自习。”
他的侧脸贴着冰凉的桌子,细腻的软肉摊开,看起来竟是有一点点小胖。许拾言深深凝望着他,眸色在阳光的晕染下更显浅淡,伸出手,撩起他头顶的发丝,轻轻打着旋儿。
忽然,许拾言抬眼,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另外一道投望过来的视线。
坐在最后一桌的黑衣男生,神色冷酷地盯着他,眼中似有风暴压制,只等冲破防护,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略晚,今天姥姥过生日,出去聚餐去啦!回家已经十点多,收拾收拾再来发稿已经是现在了!
明天也是晚上十点之后,十二点之前!
-感谢在2021-05-0302:06:06~2021-05-0323:4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哒宰10瓶;八块腹肌的泽井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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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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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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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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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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